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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姝揣着那叠厚厚的银票,几乎是飘着回了听雪院。
一进门,她就关上房门,将怀里所有的银票都掏了出来,小心翼翼地铺在床上。
萧祖母给的十万两,萧澈给的十万两。
整整二十万两。
白花花的银票,在烛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林姝躺在银票堆里,打了个滚,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她林姝,穿来这个鬼地方,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真正的安全感。
有钱,真好。
有了钱,就有了买命的本钱,有了和柳姨娘斗法的底气。
“柳姨娘,林晚儿,还有那个便宜爹,你们给我等着,这出戏,才刚刚开场呢。”
……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陆管家就出现在了丞相府门口。
林振威没有露面,柳姨娘称病未起,只有管家领着几个下人,冷着脸将林姝和画屏送了出来。
林姝的东西不多,只有一个小小的包袱,刚一踏进侯府门,就见侯夫人带着几个体面的嬷嬷等在了垂花门下。
“快进来,院子都给你收拾好了。”侯夫人拉过林姝的手,触手一片冰凉,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起来,“以后就把这里当自己家,有什么缺的短的,只管开口。”
林姝顺从地应了声:“谢过侯夫人。”
她被安排住进松鹤堂东侧的揽月轩,一处独立又雅致的小院,离萧老夫人的正房不过一箭之地,方便随时请安。
院里种着几竿翠竹,一架开得正盛的蔷薇,比听雪院那了无生机的院子不知好了多少倍。
屋内的陈设更是样样精致,拔步床上挂着的是烟霞色的软纱帐,梳妆台上摆着一套崭新的玉制梳具,连熏香都是安神助眠的上品。
画屏一进屋,眼圈就红了,她放下包袱,摸摸这张桌子,又看看那面光可鉴人的铜镜,声音里带着哽咽:“小姐,这……这可比咱们听雪院好太多了。”
“出息。”林姝点了点她的额头,自己却也忍不住走到窗边,推开窗,深吸了一口带着花香的空气。
自由和安全,原来是这样的味道。
她将怀里那叠银票拿出来,放在桌上,又一张张铺开,仔细抚平上面的褶皱。
画屏看得眼睛都直了:“小姐,这、这么多钱……”
“拿着。”林姝抽了五百两,塞到画屏手里,“你自己收着,买些喜欢的,别总苦着一张脸。”
“奴婢不要!”画屏吓得连连摆手,又把银票推了回来,“奴婢有月钱,够花了,这些是小姐的安身钱,奴婢不能要。”
林姝看着她执拗的样子,没再坚持,将银票重新收好。
“小姐,咱们以后是不是就不用再怕柳姨娘和二小姐了?”画屏一边帮她整理包袱里为数不多的几件衣裳,一边小声问,语气里满是希冀。
“怕?”林姝冷笑一声,“我从来就没怕过她们,只是现在,我们有了还手的力气。”
她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自己那张依旧苍白的脸,眼神却前所未有的坚定。
“柳姨娘不会善罢甘休的,她把我养废了十几年,不会眼睁睁看着我翻身。”
“那我们怎么办?”
“等。”林姝拿起一把玉梳,轻轻梳理着长,“等她自己露出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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