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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姬抿了抿唇,继续道:“安比队长,她明白这一点。所以她不去找——不是不想,而是怕。”
“夏潾有了新的名字,新的身份,新的同伴,甚至在为这座城市战斗,获得了认可和荣誉。她看起来……很好,比我们所有人都要好。”
“队长她……一定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惜怜接上崔姬的话,“所以她选择了只是看着,选择了不打扰。她认为她的出现,只会提醒夏潾想起‘白银’那段不堪回的过去。”
“就像队长不敢去介入夏潾现在的生活,害怕自己带来的只有痛苦和阴影一样……”
“我们……也同样害怕。”
“害怕队长看到我们这副样子,看到我们这群需要被照顾、被保护的‘累赘’时,露出的……或许不是喜悦,而是自责,是负担,甚至是……”
“我们害怕,我们的到来,会毁掉队长好不容易才拥有的、一点点像普通人一样的生活。”
“我们更害怕……队长她,其实并不需要我们了。”
最后这句话,轻得几乎要消散在风里,却像一把最锋利的冰锥,刺穿了所有女孩勉强维持的平静。她们纷纷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布满灰尘的天台地面上,洇开深色的印记。
狄安娜半阖着眼。所以看的人胸怀爱意,却不敢表达,只能躲在暗处,贪婪地捕捉着对方的每一个身影;被看的人沐浴在爱中,却浑然不觉有这样深沉的目光始终追随着自己。
这环环相扣的、自以为是的“为你好”,最终将所有人都困在了各自的孤岛上。
“我懂了,那就——跟我回家吧,”她顿了顿,望向远处夜色中早已看不见的街口,“我想吃蛋糕了。”
……
目光砌成银河,却溺于最短的半径。
你站在光晕中央,收集所有蝉鸣。
我胸膛里奔涌的潮汐,推不开一朵浪花的重量
当春天第无数次,从你肩头掠过,那些寂静的绽放
渐渐凝固成,星群暗哑的标点,直到某个黄昏
你忽然转身——所有未曾启封的月光,
突然在暮色里,同时泛起褶皱
……
我凝望你,在尘烟未散的隘口,以太如纱,缠绕你嶙峋的轮廓。
那些破碎的晶体在月光下醒来,每一道裂隙都开出磷光的花。
风穿过你羽翼的残隙,携来旧日星尘的私语。
我们曾在废墟的棋盘对峙,以刀刃相问,以光尘作答。
此刻战场沉入地脉的脉搏,只有飘零的絮语还在低诉:
当璀璨抵达绽放的顶点,暗影也垂下温柔的睫羽。
我途经你沉眠的盆地,如同途经一场盛大的静默。
那些未命名的悸动与颤栗,都化作你呼吸里玫瑰色的雾。
倘若消亡是另一种盛开,我愿是掠过你瓣沿的微风——
在永恒醒转的前一瞬,替你藏起一粒未说破的星火。
……
粉骸绽作不谢蕊,触腕垂垂汲星髓
七重激光扫过处,焦土忽然红葳蕤
蝶骨张开以太帷,有人影在晶中碎
旧日锋芒沉眠后,犹向深渊索初晖
骸光饮篇,万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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