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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风总带着几分捉摸不定的燥热,穿过养心殿的菱花窗时,偶尔会卷着殿外槐树叶的碎影,落在文书房那张紫檀木长桌上。江兰刚将西北军饷核查的汉语摘要逐页叠好,指尖还沾着淡黑色的墨渍——这墨渍是徽墨特有的色泽,磨得匀了,便在指尖留着一层细腻的质感。她清晨卯时就起身赶工,按胤禛前几日的吩咐,将核查出的“年记粮行无官方运输资质”“三月运输路线绕路两百里”“军饷差额三万两去向不明”等关键信息,用炭笔在汉语摘要旁画了小圈,每个圈旁还标注着对应的满文词汇,比如“资质(se)”“绕路(doboro)”,方便户部那些不熟悉满文的老臣快对照。
桌角堆着的满文账册还散着新纸的气息,最上面一本的扉页,是她昨日用满文写的“核查要点”,字迹虽不如魏公公遒劲,却也工整清晰。江兰伸手将账册往旁边挪了挪,避免挡住刚整理好的摘要,指尖触到账册边缘时,想起前日苏培盛说“皇上看你写的满文,夸你进步快”,心里悄悄泛起一丝暖意。
殿外传来小三子轻快的脚步声,他穿着一身半旧的青布太监服,手里捧着一个缠了青绳的银壶,壶身还冒着淡淡的白汽。见江兰放下笔,他连忙加快脚步,笑着将银壶递过来:“江兰姐,您从卯时忙到现在,快喝口茶歇会儿。苏公公刚跟我说,皇上晌午要召户部田大人议事,特意让您提前备好雨前龙井,还有那本西北军饷的满文账册,得放在御案左手边第三格,皇上习惯从那儿取。”
江兰接过银壶,指尖触到温热的壶壁,温度刚好在六十度左右——这是她教小三子的,奉茶时要先试水温,确保不烫不凉。她轻轻拧开壶盖,一股清新的茶香飘出来,混着文书房的墨香,格外提神。“谢你了,小三子。”她倒了半杯茶,递回给小三子,“你跑了这一趟也渴了,一起喝些。”
小三子连忙摆手,耳朵都红了:“不不不,奴才哪能跟您一起喝,苏公公说……”
“苏公公也没说不让咱们一起喝茶啊。”江兰把茶杯塞进他手里,眼底带着笑意,“快喝吧,这茶放凉了就没味儿了。再说,往后整理账册,说不定还要麻烦你帮忙递东西呢。”
小三子拗不过她,只能捧着茶杯小口抿着,眼神里满是感激:“江兰姐,您真是好人。上次我烫伤,您帮我涂药膏;这次您整理军饷,还想着给我留茶……要是玉露姐也像您这样就好了。”
提到玉露,江兰的指尖顿了顿。自上次东偏院“被褥藏针”事件后,玉露虽没再明着刁难,却总在背后阴阳怪气,茶水间的宫女偶尔会跟她提“玉露说您靠讨好皇上才升上来”,只是她一直没放在心上。可她没料到,这份刻意的忽略,竟让玉露的嫉妒疯长到编造恶毒谣言的地步。
午后未时,阳光渐渐西斜,透过茶水间的方格窗,在青石板上投下长条形的光斑。江兰提着空银壶去添水,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压低的议论声,声音尖利,带着几分熟悉的刻薄——是玉露。
“你听说了吗?江兰前几日去翊坤宫,在偏殿等着的时候,私下里诅咒年妃‘手伤难愈,恐留疤痕’!”玉露的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神秘,还故意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吊人胃口,“要不是李公公去偏殿取东西无意间听到,咱们还不知道她这么歹毒!表面上送艾草膏讨好娘娘,背地里却盼着娘娘留疤,这心思也太坏了!”
站在她对面的是负责浆洗的宫女秋红,秋红性子软,容易轻信人,此刻声音带着几分惊讶:“真的假的?江兰姐看着挺和善的,上次我手被针扎了,她还帮我涂药膏呢。她不是还给年妃送艾草香囊吗?怎么会诅咒娘娘?”
“谁知道呢!”玉露冷笑一声,手里把玩着一块绣坏的帕子,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我看她就是嫉妒年妃娘娘身份尊贵,又怕娘娘记恨她之前‘懂医术’抢太医的风头,才表面讨好,背地里下咒。说不定啊,她连皇上都敢算计,之前学满语、整理奏报,都是装出来的,想借着这些攀龙附凤,说不定还想……”
后面的话没说完,却带着更恶毒的暗示。江兰站在门口,指尖瞬间攥紧了银壶的提梁,冰凉的金属触感硌得指节白,却让她瞬间冷静下来——玉露这是见她应对年妃安然无恙,又参与了西北军饷核查,甚至得到皇上允许用满文写摘要,嫉妒到失去理智,才编出“诅咒年妃”的谣言。这谣言比之前的“懂异术”“用妖术”更恶毒,年妃本就与年羹尧关联紧密,若是信了这谣言,定会迁怒于她;而胤禛最忌“宫闱争斗、搬弄是非”,若是误以为她真的背后诅咒嫔妃,之前积累的所有信任都会瞬间崩塌,轻则被赶出御前,重则可能连累家人。
她没有立刻推门进去对峙——冲动是魔鬼,在御前这么多年,她早就明白“辩解不如实证”的道理。江兰轻轻转身,沿着廊下的槐树荫往回走,阳光透过浓密的树叶,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极了此刻御前复杂难测的人心。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左手虎口处的浅淡疤痕——这道疤是上月帮小太监张全福处理烫伤时留下的。当时张全福在御膳房帮忙,不小心打翻了滚烫的铜壶,沸水朝着旁边的小宫女泼去,江兰正好路过,想都没想就伸手去挡,沸水溅在她的虎口上,瞬间起了水泡。虽及时用艾草膏和蜂蜜混合的药膏处理,却还是留下了指甲盖大小的浅粉色疤痕。当时苏培盛还拿着药膏打趣她“太实诚,自己都顾不上”,没想到这道意外留下的疤,此刻竟成了化解危机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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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兰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身后传来小翠急促的脚步声,她提着一个装布巾的布包,额角还沁着薄汗,显然是跑着追上来的。见江兰停下脚步,小翠连忙拉住她的胳膊,脸上满是担忧,“我刚在茶水间门口,听见玉露跟秋红说你……说你诅咒年妃娘娘手伤难愈,还说李公公都听见了!这肯定是假的!你别往心里去,玉露就是嫉妒你,故意编瞎话害你!”
江兰看着小翠急切的样子,心里暖暖的——小翠是她在御前为数不多的真心朋友,从她还是杂役房宫女时就一直帮着她。她抬手拍了拍小翠的手背,语气尽量放得平和:“我知道是假的,谢谢你特意跑过来告诉我。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不会让玉露的谎话得逞。”
“可玉露说得有模有样,连李公公都搬出来了!”小翠急得跺脚,布包里的布巾都掉出来了一块,“要不咱们现在就去找苏公公解释吧?苏公公最疼你了,他肯定会帮你跟皇上说清楚的!再晚了,说不定茶水间的宫女都信了,连年妃娘娘那边都会知道!”
“不用。”江兰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几分笃定,她弯腰帮小翠捡起布巾,叠好放进包里,“解释反而像欲盖弥彰,若是咱们现在去找苏公公,玉露说不定还会反咬一口,说咱们‘心虚告状’。胤禛皇上何等精明,最反感后宫御前搬弄是非,若是我直接去告状,反而显得我小气,容不下人。咱们等合适的机会,让皇上自己看出这谣言的荒谬,比咱们说一百句解释都管用。”
她知道,胤禛看似威严,却心思细腻,之前她整理奏报时标注的“染料价差”“井水消毒”,那么细微的点他都能注意到,更别说她今日若有“异常”,他定然能察觉。关键在于,如何在不刻意的情况下,让他知道自己遭人非议,又不显得刻意卖惨。
午后未时三刻,养心殿内已弥漫开龙涎香的气息。胤禛召户部尚书田文镜议事,江兰按规矩在旁伺候笔墨。田文镜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官服,手里捧着厚厚的西北军饷账册,脸色带着几分急切,刚进殿就躬身奏道:“皇上,年羹尧在西北私自任命粮商,纵容年记粮行无资质运输粮草,还克扣军饷三万两,臣已让户部核查清楚,证据确凿!此等行为不仅延误军饷放,更寒了将士之心,臣建议即刻将年羹尧革职查办,押送回京问罪,以儆效尤!”
胤禛坐在御案后,眉头微蹙,手指轻轻敲击着御案的紫檀木桌面,出“笃笃”的轻响。他的目光落在田文镜递上的满文账册上,眼神深邃,没有立刻回话——年羹尧手握西北兵权,贸然革职恐引兵变,可若不处置,又难以服众,更会让其他官员效仿,新政推进将愈艰难。
江兰站在桌案左侧,手里握着一根墨条,正按之前练熟的节奏研墨。墨条是内务府专供的徽墨,上面刻着细小的“康熙年制”字样(虽是雍正朝,却有前朝存货),磨出的墨汁泛着温润的琥珀色,浓度刚好适合书写。她悄悄调整了一下站姿,将左手虎口的疤痕转向御案方向,然后故意放慢磨墨的度,指尖微微一斜,墨汁顺着墨条的边缘“不小心”蹭到了左手手背上,淡黑色的墨渍瞬间盖住了小半块浅粉色的疤痕。
“哎呀!”江兰故作慌乱地低呼一声,连忙放下墨条,用右手去擦手背上的墨渍。她擦得很慢,动作间故意将左手虎口抬高,让那道浅粉色的疤痕完全露出来——疤痕在白皙的手背上格外显眼,与黑色的墨渍形成鲜明对比,像一道无声的证明。
胤禛和田文镜的目光同时落在了她的手上。田文镜皱了皱眉,眼神里带着几分严厉,显然觉得她在御前议事时“失仪”,刚想开口斥责“御前伺候怎可如此毛躁”,就被胤禛抬手制止了。胤禛的眼神微动,目光在那道疤痕上停留了两息,语气带着几分淡意,却没有责备:“毛手毛脚的,去取块干净布巾擦干净,别把墨渍蹭到账册上。”
“是,奴才该死,惊扰了皇上和大人。”江兰躬身应道,转身去取布巾时,故意轻轻叹了口气。这口气很轻,像被风吹过的叹息,却刚好能飘到胤禛耳边:“奴才真是笨手笨脚,总做不好事。前日帮张全福处理烫伤,不小心被沸水溅到,留下这道疤,当时就有人说奴才‘多管闲事,不安分,好好的宫女不当,偏要学什么调理’,如今倒盼着自己能少惹些是非,安安稳稳伺候皇上整理奏报就好,别再被人说三道四了。”
这话看似在自责,实则藏着两层深意:一是用“帮人治伤留疤”的事实,证明自己“心善、实诚”,与玉露编造的“歹毒诅咒”形成鲜明反差;二是用“被人说多管闲事”“说三道四”,暗示自己正遭人非议,点到为止却不明说被造谣,既保留了分寸,又能勾起胤禛的疑心。
田文镜没听出这弦外之音,还以为她是在抱怨御前辛苦,脸色更沉了些,刚想开口教训“御前当差本就该谨小慎微,哪容得你抱怨”,就见胤禛抬手摆了摆,示意他不用说了。胤禛的目光落在江兰擦手的动作上,眼底闪过一丝了然——江兰素来沉稳,从入职御前到现在,无论是处理小三子食物中毒,还是应对年妃试探,都从未有过“失仪”之举,今日却频频出错,还特意提起“被人说三道四”,定是有隐情。他想起前几日苏培盛跟他提过“御前有宫女私下议论江兰,似有不妥之言”,心里瞬间有了数,却没当场追问,只是对田文镜道:“军饷的事,涉及西北兵权,不可贸然处置,朕再斟酌几日。你先退下吧,账册留下,朕晚上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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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文镜虽有些不满,却不敢违抗圣意,只能躬身告退,临走前还不忘瞪了江兰一眼,显然还在为她的“失仪”不满。殿内只剩胤禛和江兰两人,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炭盆里银霜炭燃烧的“噼啪”声。胤禛没再提墨渍和疤痕的事,只是指了指桌案上的墨锭:“刚才磨的墨浓度正好,继续磨吧,仔细些,晚上朕还要用。”
“是,奴才遵旨,定不会再出错。”江兰躬身回话,心里悄悄松了口气——胤禛显然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接下来只需等他派人查证即可。她重新拿起墨条,磨墨的节奏比刚才更稳,指尖不再颤抖,眼神也恢复了往日的专注,仿佛刚才的“失仪”和叹息都只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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