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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与恶魔为伍的勇气（第1页）

“神话……这根本就是神话故事。”碇真嗣喃喃自语，指尖冰凉。四十亿年的时间跨度，“神明”创造生命的设定，都远他的认知，像一场荒诞的梦。

“我们头顶的月球，就是莉莉丝降临地球时，撞击产生的碎片形成的。”御神言抬手指向夜空，月光洒在他的手上，“至于莉莉丝是否真的存在，你不用怀疑——她就在我们脚下，在nerv总部的最核心，中央教条区域。迟早有一天，你会亲眼看到‘神明’的身姿，在那之前，先看看她的‘受肉’吧。”

御神言从白大褂口袋里拿出一个透明器皿，里面装着一块白色的肉块——正是他之前从莉莉丝身上截取的细胞。他解开器皿上的at立场压制，下一秒，那块白肉突然开始疯狂增值，肉眼可见地长出牙齿、眼球、细小的手指，甚至隐约浮现出脏器的轮廓，像一个加成长的人类胚胎，诡异又惊悚。

碇真嗣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是他每次驾驶eva时，都能感受到的“生物感”！那种被吞入腹中的压抑，操控时隐约传来的“意志”，还有机体本身的温热……他猛地指向那块初具人形的肉块，声音带着颤抖：“eva……eva是不是就是用这东西做的？”

他一直以为eva是“最新研的生物兵器”，可现在才明白，人类根本没有触及所谓的“科技奇点”，只是在利用“神明”的遗物，创造自己无法掌控的怪物。

御神言笑着点头，没有多余的解释，却已给出了答案。

一阵强烈的反胃感涌上喉咙，碇真嗣捂住嘴，胃里翻江倒海。比“人类是使徒”更残酷的真相，此刻就摆在他面前——他驾驶的、赖以生存的eva，竟然是“神明”的碎片拼接而成的怪物。

可疑问很快又冒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驾驶员是我？”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我凭什么能驾驶eva？我有什么资格？”这个问题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里，让他忍不住看向御神言，渴望得到答案。

“这件事，最好还是你自己去现。”御神言却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复杂，“就算我现在拿出证据，你也很难相信，而且……真相比你想象中更残酷。”

碇真嗣的心脏猛地一紧，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连“eva是莉莉丝细胞所造”这种事都能坦然说出的御神言，竟然会说“真相更残酷”？那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

“而且这个答案，还和绫波丽有关。”御神言补充道，声音轻得像风。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碇真嗣探求真相的勇气。他瞬间想到了绫波丽的“复制体”，想到了她与零号机的契合度，想到了她偶尔流露出的、不属于“人类”的平静……哪怕还没触及答案，他已经感到窒息。

“我……我知道了。”碇真嗣低下头，声音微弱，“现在……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还要战斗，还要保护明日香、绫波丽、葛城美里，还要守护那些好不容易拥有的“日常”。如果现在知道了真相，他一定会崩溃，会失去战斗的勇气——他不能冒这个险。

“至于亚当一系的使徒——也就是掌控生命本源的使徒，其实在亿年前就已降临地球，只是在现代被人唤醒罢了。”御神言拍了拍手，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往事，“现在你该明白了吧？人类的起源、与使徒的同源性，还有你身上那股力量的本质。”

碇真嗣猛地抬头，瞳孔因震惊而放大。他终于反应过来——不久前御神言为他注射的“不知名细胞”，根本不是什么能力药剂，而是亚当的细胞！正是那东西，唤醒了他体内潜藏的莉莉丝细胞，才让他能在通风管的绝境中，不借助eva就释放出at立场。

他颤抖着抬起双手，恍惚间，眼前竟浮现出无数幻象：利爪、昆虫的节肢、鱼类的鳞片、闪烁的结晶体……各种非人的形态在掌心流淌，最终才定格为人类的手掌。这双手还能在他的操控下活动，却让他感到无比陌生——这真的是“碇真嗣”的手吗？

他用指尖触摸自己的脸颊，冰凉的触感传来，却无法驱散心中的迷茫：“我现在……到底是什么？是怪物？是第十八使徒‘人类’？还是所谓的‘天使’？”

一阵压抑的、近乎崩溃的笑声从他喉咙里溢出，在寂静的山顶显得格外刺耳。御神言没有打断他，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任由他释放心中的混乱与痛苦——有些认知上的冲击，只能靠自己慢慢消化。

不知过了多久，碇真嗣的笑声渐渐停止。他抬起头，看向远处依旧璀璨的城市灯光，天空中的星辰没有丝毫移动——世界不会因为一个少年知晓了真相就停下运转，该来的使徒依旧会来，该守护的东西依旧需要守护。

“事已至此，我该如何变强？”他的声音不再颤抖，反而多了几分平静的坚定。他终于想通了：未来的烦恼留给未来，现在的自己，只能牢牢抓住当下。与其因为“非人的身份”而停步不前，不如主动掌控力量——什么都不做，才是真正的慢性死亡。

御神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抬手鼓掌：“不愧是天命所归。想要变强，先要认知自己力量的本质——在理解的基础上修炼，才能事半功倍；若是一知半解地蛮干，最终搭建的不过是空中楼阁。”

他向前一步，伸出手，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接下来，我们就从锻炼at立场开始。这是你与生俱来的力量，也是你守护他人的最强武器。”

碇真嗣看着御神言伸出的手，又看了看对方镜片后深邃的笑容，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涌上心头。他很清楚，握住这只手，就意味着彻底告别“普通人类”的身份——注射了亚当细胞的他，早已偏离了人类的物种范畴，成为了介于人、使徒与怪物之间的存在。

可他没有犹豫。

碇真嗣深吸一口气，缓缓伸出手，握住了御神言的手掌。掌心传来的温度带着一丝奇异的灼热，仿佛有两股力量在指尖碰撞、交融——亚当的细胞与莉莉丝的细胞，在这一刻产生了微弱的共鸣。

这一幕，像极了与恶魔签订契约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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