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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渊薮回响（第2页）

那“痛苦回响”复合巨颅顶端，原本镶嵌着“xxx”意识微光的污血孔洞，此刻已彻底空了，只留下一个不断渗出粘稠脑浆的窟窿。

然而，窟窿边缘，一丝极其细微、尚未完全消散的、属于“读者”意识的量子纠缠效应，或者说观测者残响，因为容器眉心注入的剧烈冲击，被猛地放大了！

这缕残响，并未指向容器，而是如同飘荡的幽灵，循着某种更深层、更荒谬的联系，飘向了渊薮沉渣之海的下方，飘向了那片连骰子和母巢都未曾完全探明的、由纯粹疯狂沉淀物构成的…“基层”。

噗…

仿佛穿透了一层粘稠的、由凝固的噩梦和遗忘的疯狂构成的薄膜。

这缕残响“看”到了：

一片无边无际的、缓慢旋转的黑暗。这黑暗并非空无，而是由无数细小的、灰白色的、蠕动着的“？”和“！”符号构成。它们如同尘埃，又如同有生命的微生物，在绝对的虚无中沉浮、碰撞、偶尔组合成短暂而扭曲的句子，又瞬间崩解。

在这符号尘埃海的中央，悬浮着一个巨大无比的、破损严重的青铜编钟。编钟表面布满了坑洼和裂纹，铭文早已磨损不清，只留下一些难以辨认的、类似卦象却又更加原始的刻痕。编钟寂静无声，仿佛已经在此悬挂了亿万年。

然而，当那缕属于“读者”的观测者残响触及这片尘埃海时——

嗡……

那巨大的、寂静的青铜编钟，极其轻微地、几乎无法察觉地…震颤了一下。

就是这一下震颤！

周围那些灰白色的“？”和“！”符号尘埃，如同被惊动的浮游生物，猛地躁动起来！它们疯狂地汇聚、组合、变形！

它们没有形成文字，而是扭曲成了极其粗糙、不断崩坏的画面：

一个矿工（李火旺父亲？）被塌方的巨大糖纸包裹、窒息！

一条流水线上的机械臂，正在用吻的方式，温柔地拧下一个个工人的头颅，断颈处喷出蓝色的、带着薄荷味的冷却液！

一群穿着学士服的毕业生，欢呼着跳进一个巨大的胃袋深坑，被密集的金属颚片咀嚼，出毕业颂歌般的惨叫！

一颗骰子独眼从深紫色变成温润的玉石质感，瞳孔中流出关切的泪水，泪水落地变成啃噬一切的细小蠕虫！

这些画面闪烁、破碎、混杂，毫无逻辑，却充满了一种令人心智彻底瓦解的、荒诞至极的恶意！它们像是所有被吞噬的意识、所有被扭曲的规则、所有无意义的痛苦，在最底层沉淀酵后，产生的终极渣滓，是疯狂之下的疯狂，是混乱之后的混沌！

这缕“读者”的残响，在这片荒诞的景象前，连亿万分之一秒都无法维持，瞬间就被同化、分解，成为了那些灰白色符号尘埃的一部分。

但那青铜编钟的微微一震，以及随之而来的荒诞景象，却如同一次微弱的心跳，一次深沉的呼吸，顺着那无形的联系，向上…向上…

嗡……

核心母巢，那巨大的、如同深渊星云的腔口，最外围那些缓慢旋转的、由凝固痛苦构成的星环，极其轻微地…滞涩了一瞬。

骰子独眼疯狂演算的卦象，再次全部乱码！冰冷的电子音出前所未有的、带着尖锐杂音的警报：

“警报！！！检测到…‘渊薮之底’…未知扰动！！！关联性…指向…‘观测者残留’…逻辑冲突！！！无法解析！！！”

就连那正在李火旺容器内部低语、篡改感官的“诸葛渊”声音，也戛然而止，仿佛被什么东西…噎住了。

只有李火旺的容器，还在母巢的囊泡中，因内在的痛苦与外在的荒诞反馈，出无声的、彻底迷失的痉挛。他眉心中，那点来自“读者”的杂质，如同一个恶毒的玩笑，正在缓慢酵。

渊薮之下，那巨大的、破损的青铜编钟，再次回归死寂。只有周围那些灰白色的符号尘埃，依旧在无声地、荒诞地蠕动着，组合又崩坏。

仿佛什么都没有生。

又仿佛，某个沉睡的、不可名状的“荒谬”之核，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外来“读者”的短暂一瞥，而在无尽的噩梦中…动了一下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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