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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新世界的风（第1页）

克比蹲在桑尼号的甲板上擦刀鞘时，指尖捏着块浸了海水的软布——布是罗宾给的，边角绣着片小海草，磨得软乎乎的。小壳正盘在船舷的栏杆上晒太阳，银白的鳞片被晒得亮，像镀了层银，尾巴时不时往海里探，溅起的水花打在克比手背上，凉丝丝的，激得他指尖颤了颤。他用软布顺着贝壳上的“花痕”蹭，之前嵌在缝里的珊瑚渣终于被蹭掉了，露出底下光滑的白，像洗干净了的旧瓷，连三道弯弧纹都看得更清了——第三道纹尾端有个小豁口，是当年西鲁鲁克刻到最后，刀滑了一下留的。

“小壳，别往海里跳，船要开了。”他把小壳抱进怀里，指尖碰了碰它的眼睛，小家伙眨了眨，眼仁黑得像海之森的深潭，往他衣襟里钻，只露个脑袋，鼻尖蹭得他胸口痒。船舷边的浪花拍上来，溅了些在刀鞘上，他赶紧用布擦，擦到新添的直痕时顿了顿——这道痕是刚才抱桅杆时蹭的，直挺挺的，正好把之前的“花瓣”串起来，像给花加了根茎。

路飞正站在船头的狮子头上，手搭着凉棚往海面看，草帽被风吹得歪在头上，绳结蹭得他耳朵痒。远处的海平线泛着淡紫，是鱼人岛往上的“膜”，膜上飘着几只小水母，闪着淡蓝的光，再过半个时辰就能穿过去。“乌索普！帆再拉高点！别让风跑了！”他扯着嗓子喊，声音撞在船板上反弹回来，“要快点到新世界！我闻到肉的香味了——比龙宫城的海兽烤肉还香！”

系统面板在他眼前闪了闪，淡蓝光把他的睫毛映得透亮：【主线任务“前往新世界”已激活，当前进度o（待穿越红土大陆），奖励：“新世界海域图（标注处隐藏岛屿）”“霸气基础训练手册（含见闻色入门法）”“系统积分+oo”】。他咧嘴笑，往克比那边喊：“克比！系统说去了新世界能学霸气！到时候我教你揍人！一拳把坏蛋打飞三里地！”

乔巴蹲在医疗室门口翻药箱，把给海兽做的药膏往贝壳罐里装——罐是霍尔德送的，上面刻着小海蛇的图案，正好装药膏。他装到一半又回头看小壳，耳朵抖了抖：“克比，小壳要是晕船就来拿晕船药！我特意做了水果味的，加了海莓果，甜得很！”小壳从克比怀里探出头，吐了吐信子，舌尖舔了舔克比的下巴，像是在说“才不晕”，逗得乔巴直拍手：“它听懂啦！小壳真聪明！”

罗宾靠在船尾的栏杆上，手里拿着张海图，海图边缘卷了边，是她从龙宫城借的，上面用红笔标着鱼人岛到红土大陆的路线。她指尖点着“红土大陆”的标记，指甲上沾着点墨：“穿过鱼人岛的膜后，得往西北方向走，那里有最近的‘升海流’，水流稳，能直接冲上海面，比绕路省两个时辰。”她抬眼往海之森的方向看，几只引路鱼正跟着桑尼号游，银鳞在水里闪成串，有只鱼还往船板上跳了跳，像是在挥手。“海兽们也来送了——霍尔德站在阳树夏娃根下呢。”

克比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浅滩上，霍尔德果然站在阳树夏娃的根下，手里举着捆月光草挥，草叶被风吹得飘起来，像面小绿旗。他身边围着十几只海兽，小海狮叼着之前的贝壳碗，往水里扔花瓣——是海之森的“泪花瓣”，粉扑扑的，漂得慢，却一直跟着船，有的花瓣还粘在船底，像贴了层小补丁。“它们好像舍不得。”克比摸了摸小壳的头，小家伙往海之森的方向扭了扭，尾巴勾住他的手腕，勒得有点紧，“等以后回来，咱们再给它们带月光草，带乔巴做的药膏。”

“走啦走啦！别磨蹭！”路飞拽着锚链往起拉，橡胶手臂把铁链拽得“哐当”响，锚上的海泥掉在甲板上，砸出个小泥坑，泥里还裹着只小螃蟹，横着往船缝里钻。“弗兰克！开船！给我把引擎开到最大！”弗兰克从控制室探出头，墨镜闪了闪，比了个“ok”的手势：“交给我吧！super！”桑尼号的引擎“嗡”地响起来，船尾溅起的水花打在引路鱼身上，鱼群却不躲，跟着船往前游，像串会动的银项链。

船刚驶离海之森半里地，克比就听见“咚”的一声——小壳从他怀里窜出去，往船舷外跳，原来是看见水里的光水母了，水母群飘得像片小灯海，它想用尾巴去碰。“小心！”克比伸手去捞，指尖擦过小壳的鳞片，凉得像冰，把它抱回来时，小家伙嘴里叼着只小水母，水母在它嘴里闪着淡蓝的光，像含了颗小灯，吓得克比赶紧捏着水母往水里放。水母漂走时还往小壳身上蹭了蹭，伞盖碰得鳞片“沙沙”响，像是在道别。

罗宾这时从兜里掏出块干海草——草是霍尔德昨天塞给她的，用红线捆着，说是“小壳最爱的月光草干”，晒得脆生生的。“给小壳当零食吧。”她把海草递到小壳嘴边，小家伙立刻用尾巴卷住，小口小口啃着，草渣掉在刀鞘上，克比用手接住，往海里撒——正好落在只引路鱼嘴里，鱼摆了摆尾巴，吐了个泡泡，像是在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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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膜了！”乌索普举着望远镜喊，镜片反射着光，把膜照得透亮，“膜是淡粉色的！像！看起来好软！”路飞扒着栏杆往前凑，鼻子都快贴到船板上了，系统跳【提示：穿越鱼人岛膜需“船体加固”，弗兰克已启动“狮吼炮防御模式”，安全系数oo】，他往控制室喊：“弗兰克！撞过去！别减！就当啃！”

桑尼号撞进膜的瞬间，船身震了震，膜像层软糖似的裹住船，又慢慢裂开，淡粉色的汁液滴在甲板上，黏糊糊的，克比伸手碰了碰，汁液在指尖化成水，带着点甜腥味，像掺了蜜的海水。“穿过啦！”路飞跳起来，草帽都掉了，他弯腰捡起来往头上扣，指着前面的红土大陆喊——大陆像堵墙似的竖在海里，崖壁上爬满绿藤，藤缝里渗着海水，滴在下面的礁石上“嗒嗒”响，“快看！升海流！比上次在阿拉巴斯坦见的还粗！”

只见一道水柱从海里窜起来，直往红土大陆的崖壁冲，水花溅得比桑尼号的桅杆还高，里面还裹着几只小海鱼，在水里翻着跟头。弗兰克把船舵往右转，控制室的仪表盘“滴滴”响：“要借升海流冲上去咯！大家抓稳！别被甩下去！”船身猛地往水柱里钻，克比赶紧抱住桅杆，桅杆上的木纹硌得手心疼，小壳往他怀里缩，尾巴缠得他胳膊紧，勒出圈红痕。路飞却站在船头大笑，风把他的衣服吹得鼓鼓的，像只大蝙蝠：“这才叫刺激！比在海之森揍海兽还爽！”

升海流带着船往上冲，崖壁上的小石子掉在甲板上，“噼里啪啦”响，有颗石子还砸在乔巴的药箱上，把箱子盖撞开了，掉出包晕船药。克比低头看刀鞘，刚才撞桅杆时，贝壳又蹭到了木杆，添了道浅痕——这次是直的，不长，却正好把之前的“花瓣”串起来，像给“花”加了根花茎。他摸了摸新痕，指尖蹭过光滑的贝壳，突然想起西鲁鲁克说的“每道痕都是往前的路，痕越多，路越远”，忍不住笑了：“以后这刀鞘，怕是要长满花了，到时候西鲁鲁克先生见了，肯定会夸我。”

“快到海面了！”罗宾指着船头，声音里带了点笑意——前面的光越来越亮，亮得让人睁不开眼，海鸟的叫声从上面传下来，清脆得像银铃，还有海鸥往船边飞，翅膀擦着船板“呼啦啦”响。桑尼号冲出升海流的瞬间，阳光“唰”地泼下来，把甲板照得白，克比眯起眼，看见远处的海面上飘着艘小渔船，渔民正往海里撒网，网在空中展开，像朵大花，网眼里还挂着几只小杂鱼，闪着银光。

“是真正的海！”路飞张开胳膊，任由阳光晒在脸上，晒得他皮肤红，系统面板闪成绿的：【主线任务“前往新世界”进度o：已抵达红土大陆海面，剩余“穿越玛丽乔亚下方通道”“抵达镜港补给”】，他往克比喊，“克比！你看那边！是不是有岛屿？冒烟呢！”

克比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西北方向有座小岛，岛上飘着炊烟，一缕缕的，像系在天上的线，岸边停着几艘船，有渔船有商船，桅杆上挂着不同的旗，像是个小港口。“是港口！”他把小壳举起来，让它也看，小家伙的眼睛在阳光下眯成条缝，“小壳你看，这就是海面的岛！有房子，有船，还有好多人呢！”小壳在他手里扭了扭，往小岛的方向探脑袋，尾巴扫得刀鞘“沙沙”响，把上面的草渣都扫掉了。

罗宾这时翻出张新海图——是从“硬壳塔看守记录”里撕下来的附页，画着红土大陆附近的港口，她指尖点着“镜港”的标记：“那是‘镜港’，是穿越红土大陆前的补给港，港口老板是个鱼人，之前去过鱼人岛，据说很好说话。我们可以去买些肉和淡水，顺便让乔巴采点药材。”她顿了顿，指尖划向港口旁边的标记，“港口旁边有片红树林，树干是红的，据说有很多稀有的海鸟，还有会光的蘑菇，乔巴肯定喜欢。”

乔巴果然眼睛一亮，从医疗室蹦出来，药铲往背上一背，耳朵竖得老高：“红树林！有药材吗？能治咬伤的那种？我去采点！”他往船下跳，脚刚沾到码头的木板，又回头看小壳，“小壳要不要跟我去？红树林里有小虫子，说不定你爱吃！”小壳突然从克比怀里跳下来，往乔巴脚边跑，用尾巴勾他的裤腿，尾巴尖扫得乔巴的鞋帮白，像是要跟着去。

“带它去吧。”克比笑着点头，弯腰把刀鞘往腰上系紧，“让它也看看红树林，别总待在船上。”乔巴把小壳抱进怀里，小壳往他怀里缩了缩，乔巴颠了颠：“走啦小壳！我们去采最好看的花！采到了给你当枕头！”小壳在他怀里“吱”地叫了声，尾巴拍得乔巴胳膊直抖，逗得路过的渔民都笑了。

路飞跟着往港口跑，跑过甲板时，脚踢到个空罐头——是昨天吃剩下的肉罐头，铁皮被他踢得“哐当”响，滚到船边掉进海里。他弯腰捡起来往海里扔，罐头砸在水里，惊得几只海鸟往天上飞，翅膀扇得水花四溅。“快点快点！买完肉就去新世界！”他拽着克比的胳膊，橡胶手臂把他拉得一个趔趄，差点撞到栏杆上，“听说新世界有好多厉害的家伙！有会用霸气的！正好揍一顿练练手！”

克比跟着跑，刀鞘撞在腿上“咚咚”响，新添的浅痕在阳光下泛着光，连贝壳上的旧痕都亮了。港口的风带着鱼腥味和面包香吹过来，岸边的小孩正往海里扔鱼干，引得海鸥围着飞，有个小孩还举着个贝壳哨吹，声音“嘀嘀”的。他低头看了眼刀鞘上的“花痕”，又看了眼跑在前面的路飞——路飞的草帽被风吹得往上飘，他伸手按住，笑得露出两排白牙，再看乔巴怀里的小壳，小家伙正扒着乔巴的胳膊往红树林看，尾巴晃得像小旗子。

突然觉得心里亮堂堂的——西鲁鲁克说的“往前的路”，大概就是这样吧，有伙伴扯着胳膊往前跑，有小壳用尾巴勾着裤腿，有阳光晒在刀鞘的花痕上，还有永远够不着却总想往前跑的新世界。

小壳这时从乔巴怀里探出头，往他这边看，尾巴摆了摆，像是在催他快点。克比笑了笑，加快脚步跟上去，刀鞘上的贝壳在风里亮着，每道痕都像在光，跟着船，跟着风，往新世界的方向去了。红树林的叶子在风里摇，像在招手，远处的海平线泛着金，像是把阳光都装在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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