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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寒潭悟剑意（第1页）

寒潭洞藏在苍梧山深处的断崖下，洞口被藤蔓遮掩，若不是柳长风引路，沈砚之二人根本无从寻觅。踏入洞内，一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与谷中暖意截然不同，洞壁上凝结着细碎的冰珠，滴答水珠坠入下方深潭，出清脆的回响。

“这寒潭水极寒，能压制内力运转，”柳长风指着潭面泛起的白雾，“但也正因如此，黑风寨的人若追来，实力会大打折扣。”他说着将带来的干粮和草药放在石台上，“我们先休整一日，再做打算。”

沈砚之走到潭边，望着深不见底的潭水，只觉体内内力竟真的有了滞涩之感。他想起《清心诀》中“以寒炼心，以静固气”的口诀，索性盘腿坐在潭边，闭目运转内功。寒气顺着毛孔渗入体内，与经脉中的暖流相撞，带来阵阵刺痛，他却咬牙凝神，任由两种气流在丹田内交织融合。

苏清辞则在洞内搜寻起来，竟在角落现了一具枯骨，旁侧还放着一柄锈迹斑斑的长剑和一本残破的绢册。她小心拾起绢册，只见页写着“寒潭剑意”四字，里面用朱笔勾勒着剑招图谱，旁注“剑随心走，意与寒融”的字句。

“沈师兄，你看这个！”苏清辞将绢册递过去。

沈砚之睁开眼，接过绢册细细翻看，越看越心惊。这“寒潭剑意”竟与流云剑法隐隐相通，却更重“意”而非“招”，讲究以自身心境融合环境之力，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他抬头望向寒潭，突然起身拔出断剑，照着绢册上的第一式“寒波初起”挥剑而下。

断剑划破空气，带起的气流竟引动潭面泛起涟漪，可剑招虽形似，却全无绢册中描述的“寒意透骨”之感。沈砚之不气馁，反复演练招式，断剑与洞壁相撞，火星四溅，却始终无法领悟“剑意”真谛。

“别急，”柳长风递来水囊，“这剑意讲究与寒潭相融，你太急于求成了。”

沈砚之点头，想起之前在破庙悟剑的经历，索性将断剑放在潭边，自己则俯身掬起一捧寒潭水拍在脸上。冰凉的触感让他瞬间清醒，他重新拿起断剑，不再刻意模仿招式，而是凝视着潭面的波光，回忆着落云派覆灭的血海深仇，感受着寒潭的凛冽之气。

不知过了多久，洞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林墨的怒喝：“搜！他们肯定躲在里面！”

柳长风脸色一变：“他们来得好快！”说着拔出长剑守在洞口，“沈兄，你护着苏姑娘从后洞走，我来挡住他们！”

沈砚之却按住他的肩膀，目光落在断剑上，眼神异常坚定：“不用走。今日，我便用这寒潭剑意，了却恩怨。”

他缓步走到洞口，正见林墨带着十几个弟子冲了进来。周虎跟在其后，腰间弯刀早已出鞘，脸上满是狞笑：“沈砚之，这次看你往哪跑！”

林墨瞥见柳长风，气得目眦欲裂：“叛徒！今日一并清理门户！”

沈砚之没有答话，只是缓缓举起断剑。寒潭的冷气顺着他的手臂涌入剑身，断剑竟泛起一层淡淡的白霜。他想起绢册上“以意驭剑，以寒制敌”的口诀，猛地挥剑而出。

这一剑看似缓慢，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剑风掠过之处，洞壁上的冰珠纷纷坠落。林墨挥剑抵挡，两剑相撞的瞬间，一股寒气顺着长剑传入他的手臂，让他打了个寒颤，剑招顿时滞涩。

“怎么回事？”林墨惊呼。

沈砚之却不停歇，剑招愈凌厉。“寒涛拍岸”“冰封千里”，绢册上的招式在他手中信手拈来，每一剑都裹挟着寒潭之气，逼得林墨连连后退。周虎见状挥刀上前，弯刀带着热风劈来，却被沈砚之剑上的寒气压制，刀锋刚至半途便慢了半拍。

“以命搏命不是手段，就是目的！”沈砚之想起曾听闻的剑理，索性放弃防御，剑招直指周虎心口。这同归于尽的打法让周虎大惊，慌忙收刀回防，却被沈砚之抓住破绽，断剑划过他的手腕，弯刀“当啷”落地。

柳长风趁机出手，长剑直刺身旁的清风剑派弟子，片刻间便放倒三人。苏清辞则将迷魂药撒向人群，药粉混着洞内寒气扩散，不少人吸入后当即头晕倒地。

林墨见局势逆转，心中狠，从怀中摸出一枚红色符纸，口中念念有词。符纸化作一道火光射向沈砚之，竟是清风剑派的秘传“烈火符”。沈砚之不闪不避，将内力尽数灌注剑身，断剑横扫，寒气与火光相撞，出“滋啦”声响，火光瞬间被扑灭。

“不可能！”林墨目瞪口呆。他没想到短短数日，沈砚之的实力竟提升如此之快。

沈砚之步步紧逼，断剑直指林墨咽喉：“你勾结黑风寨，背叛师门，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林墨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逃，却被潭边的藤蔓绊倒。沈砚之剑势不减，断剑即将落下之际，柳长风突然喊道：“留他一命！”

沈砚之手腕一翻，断剑刺穿林墨的肩头，将他钉在地上。“为何？”

“他知道黑熊的秘密，”柳长风上前踹开林墨的佩剑，“留着他，对我们对付黑风寨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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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虎见林墨被俘，趁众人不备，偷偷摸向后洞。沈砚之察觉异动，指尖凝聚内力，照着《清心诀》的心法口诀轻轻一弹，一道气劲破空而出，正中周虎的膝盖。周虎惨叫一声跪倒在地，被柳长风上前捆了个结实。

洞内的厮杀渐渐平息，清风剑派的弟子非死即降。沈砚之收剑入鞘，只觉体内内力奔腾不息，寒潭剑意已初步领悟，而《清心诀》也在激战中突破瓶颈，丹田内的气旋愈凝实。

苏清辞上前为他包扎手臂上的新伤，眼中满是关切：“沈师兄，你没事吧？”

“我没事。”沈砚之看着她，又望向柳长风，“这次多谢你。”

柳长风摆了摆手，踢了踢地上的林墨：“先问问他，黑熊到底有什么阴谋。”

林墨趴在地上，脸色惨白：“我说……我说……黑熊不仅想要流云剑谱，还在寻找传说中的‘玄铁令’，据说拿到玄铁令，就能号令江湖各大隐秘势力……”

沈砚之和柳长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他们没想到，黑熊的野心竟如此之大。

沈砚之握紧断剑，寒潭的雾气在他周身缭绕。他知道，寒潭洞的一战只是开始，真正的对手黑熊还未露面，而江湖的风暴，才刚刚起势。但此刻的他，已不再是那个仓皇逃亡的落魄弟子，寒潭剑意入魂，断剑锋芒更盛，他已然有了直面一切危险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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