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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江南暗流（第1页）

机关车驶入江南地界时，细雨正斜斜织着，将青石板路润得亮。望舒楼就立在秦淮河畔，朱红的楼阁飞檐翘角，檐下挂着的铜铃被风一吹，便传出清越的声响，可这热闹景象里，却藏着让人不安的沉寂——往日里挤满酒客的楼前空地，今日竟连个挑担的小贩都没有。

“不对劲，太安静了。”柳长风勒住马缰，手按在腰间佩剑上，目光扫过望舒楼的门窗，“按理说这时候该满是人声，现在倒像是特意清了场。”

秦小机从机关车的暗格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铜制探子，轻轻一拧，探子顶端便弹出三根细如丝的铜针。“我先探探里面的动静。”他将探子往望舒楼的墙角一抛，铜针稳稳扎进砖缝，另一端的铜铃状接收器里，立刻传来细微的脚步声，还有金属碰撞的脆响。

“至少有十个人，都带着兵器。”秦小机压低声音，“而且我听到了锁链声，说不定弟子们被锁在里面。”

沈砚之捏紧玄铁令牌，指尖的寒意似乎更重了些：“赤焰故意选在这里，就是想让我们投鼠忌器。莫老，你和阁主留在车上待命，若里面动手，你立刻用‘迷烟弹’掩护；苏影、柳长风，你们随我从正门进，秦小机负责破解可能的机关。”

众人点头应下，沈砚之深吸一口气，推开机关车的门，迈步走向望舒楼。刚踏上楼前的石阶，二楼的窗户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赤红长袍的男人探出头来，他脸上带着半边火焰状的面具，只露出一只眼尾上挑的凤眼，声音像淬了火般沙哑：“沈少侠倒是准时，我还以为你要多犹豫片刻。”

“我要先见弟子。”沈砚之仰头看向男人，语气没有丝毫退让，“见不到人，免谈。”

赤焰低笑一声，抬手拍了拍，两个穿着黑衣的人便押着三个浑身是伤的青衫弟子从楼里走出来，弟子们的手腕被粗铁链锁着，脸色苍白如纸。“人在这，只要你把玄铁令牌交出来，我就放他们走。”赤焰晃了晃手指，“不过，你得一个人上来跟我交易——你的同伴要是敢踏进望舒楼半步，这三个小家伙，可就没命了。”

柳长风刚要上前，就被沈砚之按住肩膀。“我去。”沈砚之转头看他，眼神坚定，“你们守在楼下，若半个时辰后我没出来，就直接冲进去。”说罢，他将令牌揣进怀里，独自踏上望舒楼的楼梯。

楼内的景象比想象中更诡异，一楼的桌椅被堆在角落，地面上画着一圈暗红色的符文，符文里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赤焰坐在二楼的雅间里，桌上摆着一壶酒，两个酒杯，见沈砚之进来，便倒了杯酒推过去：“尝尝江南的女儿红，喝了这杯，我们再谈交易。”

沈砚之没有动酒杯，直截了当地掏出令牌：“令牌给你，放弟子走。”

赤焰却不急着接，他端起自己的酒杯，轻轻晃着里面的酒液：“你就不好奇，我要这令牌做什么？”他顿了顿，不等沈砚之回答，便自顾自说道，“七位堂主的令牌，凑齐了能打开‘七星坛’的禁地，那里藏着玄门真正的秘密。而你手里这枚，是最后一块。”

沈砚之心中一震——难怪青面书生不惜自爆也要护住令牌，原来这七枚令牌藏着如此重要的秘密。他正想追问，突然听到楼下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是秦小机的呼喊：“沈大哥，有埋伏！”

赤焰猛地将酒杯摔在地上，酒液洒在符文上，暗红色的符文瞬间亮起红光：“既然你不肯喝我的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抬手一挥，雅间的门窗瞬间关上，墙壁上突然弹出十几根涂着黑油的铁刺，朝着沈砚之刺来。

沈砚之早有防备，侧身躲过铁刺，同时拔出腰间的长剑，剑气劈开迎面而来的锁链——原来赤焰早就在雅间里布好了机关。“你根本没打算放弟子走！”沈砚之的剑指向赤焰，眼中满是怒火。

赤焰大笑起来，脸上的面具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放他们走？我要的是你们所有人的命！等解决了你，再收拾楼下那几个，七枚令牌就齐了！”他从怀里掏出一枚同样刻着缠魂符的令牌，与沈砚之的令牌遥遥相对，两枚令牌同时出微弱的红光，地面的符文亮得更刺眼了。

沈砚之知道不能再等，提剑朝着赤焰刺去。可刚靠近，就感觉一股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赤焰的掌心突然燃起一团红色火焰，火焰遇风就长，瞬间化作一条火蛇，朝着他的剑身缠来。“这是焚心火，沾到就会烧到骨头里！”赤焰的声音带着得意。

沈砚之急忙收剑后退，却不小心踩到了符文的边缘，脚下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符文里的血迹竟化作细小的火刺，刺穿了他的靴底。他强忍着疼痛，摸出秦小机之前给的“水雷弹”，朝着火蛇扔去。只听“嘭”的一声，水雷弹炸开，喷出的冷水瞬间浇灭火蛇，同时在地面上留下一层薄冰。

就在这时，雅间的窗户突然被撞开，柳长风的剑带着风声刺进来，直逼赤焰的后心：“沈大哥，我们来帮你！”原来秦小机用机关破解了楼下的埋伏，众人趁机冲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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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焰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突破，急忙转身抵挡，可柳长风的剑势如破竹，苏影又从侧面袭来，双剑夹击之下，他渐渐落了下风。沈砚之抓住机会，一剑劈开赤焰手中的令牌，令牌碎裂的瞬间，地面的符文突然暗了下去，灼热的气息也消散了大半。

“不可能！”赤焰看着碎裂的令牌，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猛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哨子，用力吹响。哨声尖锐刺耳，楼外突然传来马蹄声和兵器碰撞声——竟是玄门的人来了！

“撤！”沈砚之当机立断，“先带弟子走！”柳长风和苏影立刻护着被解救的弟子往楼下冲，秦小机则在身后布下“连环弩”，阻挡追来的玄门弟子。沈砚之断后，一剑逼退赤焰，转身跟着众人往机关车的方向跑。

机关车早已启动，莫老正朝着他们挥手。众人刚跳上车，赤焰就带着玄门弟子追了上来，他掌心的焚心火再次燃起，朝着机关车扔来。“水雷弹！”秦小机大喊一声，将几枚水雷弹同时扔出，冷水与火焰相撞，升起一团白雾，挡住了追兵的视线。

机关车趁着白雾驶离，沈砚之靠在车厢壁上，看着窗外飞倒退的江南景色，还有掌心被火刺灼伤的伤口，心中满是疑虑——赤焰说七枚令牌能打开七星坛禁地，那禁地到底藏着什么？而且玄门的人能这么快赶来，显然早有准备，这江南地界，恐怕早已被玄门的暗流彻底笼罩。

苏影递过伤药，轻声道：“先处理伤口吧，不管接下来有什么危险，我们都一起应对。”沈砚之接过伤药，点了点头。他知道，七星坛的秘密、玄门背后的操控者，还有那些未被解救的弟子，都让这场对决远远没有结束，而江南的这场暗流，只是更大风暴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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