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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随着姜老夫人的寿宴结束,姜之瑶的流言在街巷间传得越来越广,越来越离谱。
“那姜家的大姑娘,你们知道吧?听说早就与那公子鬼混在一起了,说不定肚子里已经有了孽种。”
“听说了吗,据说大姑娘的婚期定在了下月初,满打满算也不过十日,如此匆忙,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姜府才急匆匆的遮掩。”
“这也太荒谬了,那大姑娘的外祖家是清河崔氏的,如此一来,岂不是连崔氏的脸都打了。”
“什么清河崔氏啊,我可是听说,那姜大姑娘的母亲,嫁入姜家之时就被除了族籍,早就不是崔氏的人了。
“当年的事情我不清楚,可我听有人说,姜家的那位二夫人,与人私通,生下的孩子立即就送出了姜府,从此以后这姜二夫人就卧床不起,美其名曰生产伤了身子,依我看啊,就是避人耳目下了药,看着崔氏的血脉,不好下狠手罢了。”
“这么说,姜家二姑娘,就是那个私生女?她可是一出生就被说是不祥。”
“啧啧啧,这姜府后宅可真是乱,大姑娘不检点,二姑娘又是个私生女,这姜二爷是造了什么孽哟!”
风言风语,越传越真,就连茶肆酒楼的说书先生,编了不下五个版本,众说纷纭。
恰好,崔砚舟踏进茶楼,从大堂经过,众人相视一眼,顿时噤声,各自移开视线,假装在谈论别的事情,可目光又忍不住往他身上瞟。
今年春闱,崔氏的嫡孙上京赴考的消息,早就在崔砚舟入京前传的沸沸扬扬,加上崔砚舟此次进京也未掩人耳目。
遇上的人都要恭恭敬敬唤一声“崔公子”。
崔砚舟面上波澜不惊,只淡淡颔,便径直走向窗边的座位,他抬手轻撩衣袍下摆,动作利落落座。
全程神色未变,仿佛周遭的议论都与他无关。
青竹拎过桌上茶壶,指尖微倾,给他斟了一杯热茶,声音压得极低。
“表姑娘如今也被这流言波及,可要我们出手压制?”
崔砚舟目光落在紧闭的姜府大门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对着姜府的牌匾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崔砚嗤笑了一声:“她都不着急,我们急什么,静观其变。”
若是姜府真的听信了这流言,大不了,他就带着聘礼上门,娶她回崔氏,看谁还敢小瞧她。
青竹讷讷地应了一声,又道:“表姑娘要找的人,已经办妥,可是要将人送到姜府?”
崔砚舟反复斟酌了一番,摇摇头:“如今姜府是个是非之地,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都会给她带来麻烦。”想了想,朝着青竹吩咐:“将人看管起来,你去告诉表姑娘,人找到了。”
与此同时,姜府后门外。
一个老妇人被粗麻绳捆得结结实实,被身后的几个壮汉猛地一推,跌跌撞撞地冲到了姜府内。
她战战兢兢地望了一圈四周,忽地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浑身一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夫人,求求你,饶我一命。”
柳氏捏了点鱼食撒进池塘里,开门见山道:“能不能活命,却取决于你。”
闻言,老妇浑身颤抖起来,声音里也带了哭腔:“还请大夫人指条明路。”
柳氏垂下眼,盯着池塘里抢食的鱼:“坊间都传,姜府的二姑娘是私生女,此事,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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