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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西戎王子阿克泰身形一顿,一时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话的意思,若非如此,他们便已经被关进了大牢?
谢蘅字字清晰的重复了一遍,“我说,大昭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西戎王子阿克泰眯了眯眸子,重新认真地打量起谢蘅来,身形挺拔,面容被银色面具遮去大半,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周身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感,与萧承稷的温和从容截然不同。
阿克泰脑子里隐约闪过一张面孔,出使大昭前,父亲让人送来一份大昭的朝廷官员的关系图,其中一人便是隐麟卫指挥使,据说此人心狠手辣,刚正不阿,从不与朝堂任何派系往来,只听令于大昭皇帝一人。
“指挥使刚正不阿的名声,我在西戎便有所耳闻。”
阿克泰咬牙,“只是城门口之事,实属护卫鲁莽,我已严加惩戒。”
谢蘅闻言,目光依旧平静,只淡淡道,“王子明白便好。大昭念及同盟情谊,可容一时疏忽,却不会容二次失仪。”
阿克泰的眸光沉了沉,掩在袖子里的手不自觉攥紧。
若不是父亲为了对抗北边的蛮族,急需大昭的粮草与兵器支援,他怎会在这驿馆里忍气吞声?在他眼里,这些大昭人本就软弱畏缩,论骑射、论拼杀,根本不是西戎勇士的对手,若真要动起手来,谁该低头还未可知!可眼下形势比人强,再多的傲气,也只能暂且压在心底。
“太医已经为西戎公主诊过脉,后续汤药也会按约送来,本殿与谢大人这边告辞了。”
萧承稷将阿克泰眼底的愠怒与隐忍看得一清二楚,他不愿再继续纠缠。
说罢,他不再看阿克泰的反应,对着谢蘅微微颔,两人并肩朝着驿馆门外走去。
玄色与深紫色的衣袍在地面上划过,留下两道利落的身影,直到他们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
阿克泰收回视线,转身坐下。
一旁的侍卫咬牙,“王子,大昭的这些官员,个个刁滑奸诈,今日这不是明摆着给我们难看?”
“可咱们若是不忍,恐怕会坏了父亲的筹谋!”
阿克泰冷笑一声,眉头紧锁,视线落在门外萧承稷背影消失的方向,“想办法,联系睿王。”
护卫一愣,“可如今,我们驿馆的外面都是人,想要私下接触睿王,怕不是容易得事。”
“且先探探,睿王自然也会想办法的,我们得想个法子,尽快见到大昭皇帝!”
正说着,西戎公主已经从榻上起身,走到他面前。
“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阿克泰看了她一眼,脸色比她好不到哪里去,“我岂会不知道?”
“这大昭的皇子也没说不许我们出门。”
“你的意思是?……”
阿克月挑了挑眉,若有思索地看向兄长。
西戎王子瞬间坐直了身,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与此同时,萧承稷与谢蘅从驿馆出来,径直奔向麟符署。
“那西戎公主的病像是真的。”
萧承稷盯着谢蘅,慢条斯理地端起面前的茶饮了一口,“你不打算跟我解释一下吗?”
谢蘅掀起眼,淡淡地,“如你所想。”
“呵!”
萧承稷气笑了,“若是此时被睿王知道了,你觉得她会善罢甘休吗?别说姜棠,到时候连你都要被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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