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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道:“你不知道麽?昨夜都被捉走了。”
“府上奴婢呢?”
“肯定也被捉了啊。”
春松一下瘫软在地。是她陷害了傅家,令傅家上下长流在外。如今她的妹妹也要受苦了。这是她的报应。
可为何不报应在她的身上?
…………
很快言心莹便明白傅徽之所说一躺下难再起的意思了。
傅徽之一直恹恹的,睡下後再难醒过来。唤一两声根本叫不起。
别的时候言心莹便也放纵了,但喂水喂食喂药时不得不强行叫起他。
他醒了之後说不了几句话又会昏睡。仿佛疲倦至极,又像是不愿苏醒。
直到第三日,有人叩响了屋门。
虽说知道傅徽之不会轻易醒来,但言心莹还是怕惊了他。想轻手轻脚又不得不加快步子去开门。
好在屋外的人只叩了三声後便耐心地等着。
“殿下?”言心莹看见晋王後,又走远了些。
晋王瞥了眼屋内,跟上言心莹,问:“先生如何了?”
“伤无碍,只是这几日没什麽精神,还在昏睡。”
“那先生可曾写好辞牒?”
“当夜便写好了,我去拿。”言心莹又蹑足进屋,取牒而出,双手交与晋王。
晋王展开辞牒细细看了之後,点点头:“还有证人证物……”
“都在邻屋。”言心莹引着晋王去见了张安,也将匿名书给晋王看了。
晋王思忖片刻,道:“我记得娘子曾说还有一奴婢可证玉佩并非赵国公所有?”
眼见白潏露便要上前,言心莹向她使了个眼色,白潏露便没再动。
晋王自然注意到白潏露的异动,不由望过去。
言心莹忙道:“不是她,她是傅徽之认的妹妹,殿下该知道的。”
“是,只是……”
这几日傅徽之虽总在昏睡,但言心莹不想违背他的意愿,便没教春松来。“原先所说那奴婢暂时来不了。殿下看眼下的证见可足?”
晋王沉吟片刻,道:“其实足矣。这匿名书与辞牒我便带走了……”他望向张安,“这位张郎也随我走罢。”
经过傅徽之屋外时,晋王忍不住又向内瞥了一眼。
言心莹见他如此不由问:“殿下是否还有话与他说?不妨与我说。他醒後,我转告。”
晋王正待开口,屋内却传来微弱的一声:“是殿下麽……”
晋王看了言心莹一眼,方踏进屋去。见傅徽之欲起身,晋王忙几步上前,按住他:“先生勿动。”
晋王坐在榻边,缓缓道:“这几日父皇甚是伤心,罢朝多日。奏章皆命我阅览。我也是今日方有闲暇出宫。先生写的辞牒与证见我便都带走了。待父皇愿意理事了,我会将辞牒呈上。”
傅徽之注视着晋王诚恳地说道:“殿下大恩,无以为报……”
晋王轻轻拍了拍傅徽之的手背。“是先生有大恩于我。先生家族冤屈我定要请父皇昭雪。”
“如此,虽死无憾……”
“先生休说‘死’字。”晋王侧首看了言心莹一眼,笑道,“况良人在侧,先生可要善保身体。”
傅徽之轻轻颔首,忽又问:“当夜攻城死士都捉到了麽?”
“与庞伯达供述相比,似乎少了几人。”
“七年前,蓟县有一纵火案,便是其中一死士做的。那死士右臂该有伤。请殿下命人审问庞家人或死士,看究竟是何人所为,是否逃亡在外。若当真捉到了此人,可否移交蓟县处置?如此,也可了结一悬案。”
言心莹在一旁暗自感叹此人真是劳心,竟还惦记着此事。
“好,我会与狱丞说知此事。另有一事……庞伯达想见你。”见傅徽之垂眸不应,晋王道,“你若不想见,不理会便是……”
良久,傅徽之终是擡眼:“殿下带我去见他罢……”
言心莹想说什麽,最终没有开口,轻叹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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