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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回村（第2页）

“所以，必须回去！”道一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沉重的使命感。

“回去，是为了辞行，也是为了斩断祸根！把赵天龙的视线彻底引开，让他们知道，我道一，离开了村子！走得远远的！所有的仇，所有的恨，冲我来！”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王虎和阿秀，语气不容置喙：“阿秀，你带上草药，回去救爷爷！虎子，你护着阿秀，也护着村子！我道一惹来的祸事，不能连累你们，更不能连累生养我们的地方！我走之后，赵天龙若还敢动村里一根草，那便是他自寻死路！我道一纵然身在天涯海角，也必叫他血债血偿！”这话语带着少年人的决绝，更带着“石心”初成、掌控大地力量后生出的凛冽锋芒。

王虎胸膛剧烈起伏，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岩壁上，碎石簌簌落下：“妈的！憋屈！真他娘的憋屈！”

他喘着粗气，眼睛赤红地瞪着道一，“好！道一，我听你的！你走！走得远远的！阿秀妹子和村子，有我王虎一口气在，就绝不让那些狗杂种动一根手指头！但你得答应我，活着！练好了本事，回来！替可能遭难的乡亲，讨回这笔血债！”

“道一哥…”阿秀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她扑上来紧紧抓住道一的衣襟，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

“你…你一定要小心！我…我和爷爷…等你回来！”

道一用力闭了闭眼，压下喉头的哽咽和左臂深处那沉甸甸的脉动。

他轻轻拍了拍阿秀颤抖的肩膀，又重重地按在王虎坚实的臂膀上，千言万语，尽在这一按之中。

“走！”

三人再无犹豫。阿秀小心翼翼地将那几株视若生命的草药用干净的布裹好，贴身藏好。

王虎捡起那根沾着敌人血迹和焦痕的火把，将尖木棍紧紧攥在手中。道一则深吸一口气，左臂深处那股沉滞的力量缓缓流转，给他伤痕累累的身体注入一丝支撑。

趁着暮色四合，山雨欲来前的最后一点天光，三人如同三道融入阴影的狸猫，沿着那条狭窄湿滑、危机四伏的隐秘小径，向着山下那个既熟悉、又充满未知凶险的村庄，疾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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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村口，此刻却弥漫着令人心头紧的死寂。没有炊烟，没有犬吠，没有孩童的嬉闹。

只有山风卷过空荡荡的泥地，扬起细小的灰尘。几户人家的柴门歪斜地敞开着，如同被野兽粗暴撕开的伤口，露出里面被翻搅得一片狼藉的景象。

破碎的陶罐，散落的粮食，翻倒的桌椅……无声地诉说着不久前生的暴行。

道一的心沉到了谷底，左臂深处的“石心”传来一阵沉滞的搏动，仿佛与这片被蹂躏的土地产生了某种悲鸣般的共鸣。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这帮天杀的畜生！”王虎目眦欲裂，看着自家那扇被暴力劈开的破旧木门，低吼一声就要冲进去。

“虎子！别冲动！”道一一把拉住他，声音冷得掉渣。

“先去看爷爷和阿秀家！”

三人加快脚步，穿过死寂的村道。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令人作呕的硫磺与血腥混合的怪味，道一胸口的青石传递来清晰的厌恶与警示。

终于，爷爷家那熟悉的篱笆小院出现在眼前。院门虚掩着，门板上赫然留着几道深深的、如同野兽利爪抓挠般的恐怖痕迹，边缘泛着诡异的青黑色！

道一瞳孔骤缩！是煞毒！和铁匠叔伤口上的如出一辙！赵天龙的人来过！而且，是那个灰衣杀手级别的凶徒！

“爷爷！”阿秀带着哭腔，不管不顾地推开院门冲了进去。

屋内光线昏暗。爷爷躺在土炕上，脸色蜡黄如金纸，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续命草的药力显然已近枯竭，一股衰败的死气笼罩着他。

听到动静，老人浑浊的眼睛极其艰难地睁开一条缝，看到冲进来的阿秀，枯槁的嘴唇翕动了一下，却不出任何声音。

“爷爷！”阿秀扑到炕边，泪水汹涌而出，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那几株被道一灵力滋养、生机盎然的草药，“药…药来了！您撑住！我马上给您煎药！”

道一和王虎紧随其后冲进屋内。王虎立刻反身将破烂的房门死死抵住，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道一快步走到炕边，看着爷爷油尽灯枯的模样，心如刀绞。

他强压下翻腾的情绪，伸出完好的右手，轻轻搭在爷爷枯瘦如柴的手腕上。

意念微动，一丝微弱却精纯的探查之力，如同最细的丝线，小心翼翼地探入老人枯竭的经脉。

经脉淤塞，气血枯败，残存的妖毒如同附骨之蛆，正一点点蚕食着最后的生机。

情况比想象的更糟！续命草也只能暂时吊命，若不能尽快祛除妖毒并大补元气…

“阿秀，快！”道一声音急促而沙哑，“用我们路上采的‘滴水珠’为主，‘石见穿’为辅，三碗水煎成一碗！快！”他记得阿秀说过在洞里找到的草药，此刻只能寄希望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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