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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娇蛮的法尔纳塞（第1页）

法尔纳塞被丢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但嘴上依旧不饶人，眼神里的憎恶几乎要化为实质。“我绝不会告诉你这个亵渎神灵的异端任何事情！”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哪怕手脚被缚，也扭动着身体试图远离格斯，那姿态与其说是逃跑，不如说是一种本能的、不顾一切的抗拒。

“嘿，我说，需要帮忙吗？”巴克绕着法尔纳塞飞了两圈，对着她做了个鬼脸，可惜媚眼抛给了瞎子看。他转头看向格斯，“这女人真是油盐不进。”

法尔纳塞刚挪动了没几步，黑暗中忽然窜出几双幽绿的眼睛。几只瘦骨嶙峋的野狗龇着牙，低吼着围了上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哎呀，几只小狗而已，看巴克大人的！”巴克撸起并不存在的袖子，正准备上前驱赶。

异变陡生！

那些围攻过来的亡魂仿佛找到了新的凭依，出尖锐的嘶鸣，化作一道道黑烟，猛地钻进了野狗的身体里。野狗们瞬间僵住，随即开始剧烈地抽搐，骨骼出令人牙酸的错位声。它们的皮毛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脑袋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拉长，眼眶深陷，鼻子和嘴巴的地方渐渐融化、重组成扭曲的人脸！

这次，连法尔纳塞也看得清清楚楚。那几张拼凑出来的人脸表情痛苦而贪婪，死死地盯着她，涎水顺着变形的嘴角滴落。

“哇啊啊！”巴克吓得怪叫一声，嗖地一下躲到了格斯的脑袋后面，只探出半个脑袋，“格斯格斯！它们、它们长得好丑！”

法尔纳塞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身体抖得像筛糠，连尖叫都卡在了喉咙里。

高大宝微微皱眉，这些阴魂不散的东西确实烦人。他的神识扫过，不仅捕捉到那些亡魂污秽的气息，更意外地‘看’到格斯和这个吓破胆的女人之间，竟然牵着一缕极淡、却异常坚韧的因果线。是错觉，他不动声色，将这现暂压心底。

“祭品……新鲜的……血肉……”那几只人面犬身的怪物出含混不清、如同磨砂般的嘶吼，一步步逼近。

眼前的景象彻底粉碎了法尔纳塞从小建立的认知。“假的……这一定是假的……”她失神地喃喃自语，声音带着哭腔。

“不可能存在，是吧？”格斯替她补完了后半句，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所以才说，这才叫神迹！你那冰冷的石头可变不出这种花样！”

话音未落，人面犬已经嘶吼着扑了上来！格斯眼神一厉，斩龙大剑横扫而出，沉重的剑风呼啸，瞬间将冲在最前的两只怪物拦腰斩断！腥臭的黑血四溅。

高大宝也动了，背后长剑锵然出鞘，化作一道清冷的流光。“秋分剑意，起！”他轻喝一声。

剑光如水，却带着肃杀的锐利，所过之处，那些人面犬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切割、分解，连惨叫都来不及出，便化作漫天飘散的血雾，瞬间消散在空气中，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大宝，你又变强了。”格斯挥剑甩掉剑身上的污血，敏锐地察觉到高大宝身上气息的精进。

“这些东西交给我，你先处理一下伤口。”高大宝说着。

就在这时，一只侥幸未被剑光完全分解的狗头，拖着半截脊椎骨，如同离弦之箭般猛地弹起，张开布满獠牙的大嘴，直扑向瘫坐在地、惊魂未定的法尔塞纳！

“肉！给我肉！”狗头出最后的咆哮。

眼看那腥臭的獠牙就要咬中法尔纳塞的脖颈，一只铁拳带着破风声，后先至，狠狠地砸在了狗头上！

“嘭！”一声闷响，狗头如同西瓜般爆裂开来，红白之物混合着黑气四散飞溅。

格斯收回拳头，甩了甩手上的污秽，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成一团、瑟瑟抖的法尔纳塞，再次冷笑道：“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很能喊吗？你的信仰如此虔诚，怎么不念几句祷词来保护自己？”

他单手将沉重的斩龙大剑拄在身前，高大的身躯如同山岳般挡在法尔纳塞面前，隔绝了周围的黑暗与恐怖。那背影竟有几分战神般的威势。

格斯一边挥舞斩龙，沉重的剑锋撕裂空气，将一只试图从侧面偷袭的人面犬劈成两半，一边头也不回地继续嘲讽：“怎么不念了？大声点！呼唤你的神！看看他会不会显灵！”黑血溅射，他毫不在意，剑锋一转，又削掉另一只怪物新长出来的、扭曲的手臂。“睁大眼睛看清楚！这就是神迹！你亲眼见证的神迹！比你那些冰冷的石头玩意儿真实多了吧！”

法尔纳塞的脑子彻底停转了。眼前生的一切出了她毕生所学、所信的范畴。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住了她的心脏，勒得她喘不过气。她想祈祷，想呼唤圣光，可那些熟悉的祷词此刻却一个字也想不起来，喉咙里只能出无意义的嗬嗬声。她看着那些被砍掉脑袋还能重新站起，甚至在断口处蠕动着长出新人脸的怪物，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格斯你看！这只狗的脸上又长了一张嘴！它是不是想多吃点？”巴克的声音带着惊奇，绕着一只正在地上蠕动、试图重新拼凑身体的怪物打转，“可惜还是那么丑！”小妖精对这种场面似乎毫无惧意，反而觉得新奇。

战斗还在继续。这些人面犬异常诡异，生命力顽强得可怕。即使被斩断头颅，断口处也会迅蠕动、增生，再次凝聚出一张更加狰狞、充满贪欲的人脸，嘶吼着扑上来。高大宝站在不远处，秋分剑意余威未散，清冷的剑光偶尔闪过，精准地将一些特别难缠的怪物彻底分解，但他没有过多干预格斯这边的“交流”，只是平静地注视着。

法尔纳塞被这地狱般的景象彻底吓破了胆。理智崩塌，只剩下最原始的求生欲。她手脚并用地向后蹭，身体抖得几乎要散架。她必须逃走，逃离这个噩梦！视线扫过混乱的战场，她猛地看到了那匹瘫倒在地、却又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战马。那是她唯一的希望！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她连滚爬带地冲向战马，声音嘶哑变形：“快！带我走！这是命令！带我离开这里！”她试图用自己惯常号施令的语气掩盖内心的崩溃。

那匹战马刚刚经历亡魂冲击，又被重重摔倒，此刻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嘴角溢出白沫，眼神涣散，看起来离死不远。听到法尔纳塞的叫喊，它艰难地扭过头，用一种极其疲惫、却又带着几分古怪人性化鄙夷的眼神看着她，然后，口吐人言，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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