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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第1页）

纯粹而凛冽的杀意?，从未如此清晰地在他心中升腾。

太宰治聪明的头脑飞快地转动起来，所以他们把他抓起来，就是为了让他和费奥多?尔见上一面？

……他只是不小心把神渡久的异能造物无效化了而已，至于把他归类于恐怖分子吗？

嘴巴被强效胶带封得严严实实，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这无聊的禁锢反而给了他一点消遣，太宰开始用还能轻微活动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冰冷的金属椅臂。

哒…哒哒…哒…

他在试探，更像是一种先声夺人的挑衅。

几乎就在他敲击停止的瞬间，另一串清晰、节奏分明的敲击声从对面传来。

哒…哒哒…哒…

内容一模一样，连间隔都毫无二致。

太宰治不易察觉地皱起了眉，尽管头套掩盖了他一切表情。他没想到会得到如此精确的、镜像般的回应。这感觉不像对话?，更像是对着空谷喊话?，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回声。

他不信邪，又换了一段更复杂的密码，表达着显而易见的烦躁和辱骂。

哒哒…哒…哒哒哒…

对面立刻传来了完全相同的杂乱节奏，分秒不差。

太宰治感到一种荒谬的无力感。

他有些不耐烦地试图伸长?腿，但脚踝也?被牢固地锁在椅腿上，动弹不得，彻底的禁锢让他愈发烦躁。于是，他纯粹为了折磨隔壁的狱友，开始持续不断地敲击起一些毫无意?义的烦人节奏，像用指甲刮过黑板一样，发出令人心烦意?乱的噪音。

然而，费奥多?尔仿佛一个不知疲倦的回音壁，亦步亦趋地用完全相同的杂音回应着。

一下?，又一下?，精准得令人头皮发麻。

如果不是耳边那清晰可辨的、属于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始终存在，太宰几乎要?以为自?己?正独自?面对着一片深不见底的深渊，所有的声响都被无尽的黑暗吞噬，然后原封不动地反弹回来，变成?对自?己?孤独处境的刻薄讽刺。

“……”他隐隐察觉到了不对。

“哐当！”

一声巨响猛地撕裂了牢房的死寂。

厚重的金属门似乎被某种巨大的力量强行破开，碎屑飞溅。紧接着，一个如同戏剧开场般高昂、充满表演欲的声音响彻了整个空间，甚至通过某种扩音设备，传向了未知的远方?。

“diesandntlen！全世界屏幕前?的观众们！下?午好！”

是小丑。

那标志性的，癫狂又轻浮的语调，太宰治听过一次就绝不会认错。

“欢迎收看由天人五衰为您带来的，全球独家直播秀！”果戈里的声音在狭小的牢房里回荡，带着金属的颤音，“惊喜吗？意?外吗？你们那看似坚固的网络和信号，在我们面前?就像孩童的玩具一样可笑！”

全球直播？太宰治的心沉了下?去。他意?识到，这绝非简单的劫狱。

急促的脚步声靠近，冰冷的镜头似乎扫过他和旁边的费奥多?尔。

即使蒙着眼，太宰也?能想象出此刻外界屏幕上的画面：两个被束缚得如同木乃伊、头套遮面的人形，无助地暴露在全世界的目光下?。

“如各位所见！”果戈里的声音充满了戏剧性的煽动力，“今天我们节目有两位特别的嘉宾！看这边——左边这一位，是我们组织里最?亲爱的、但不幸落难的同伴！”

然而镜头似乎对准了太宰……或者费奥多?尔？太宰治无法确定方?位。

“而右边这一位嘛，”果戈里语气一转，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则是我们伟大事业的敌人！一个讨厌的绊脚石！”

同伴？敌人？太宰立刻明白了这拙劣却有效的栽赃，果戈里故意?混淆视听，将水搅浑。

“那么，问题来了！”果戈里提高了音量，如同最?狂热的主持人，“面对我们亲爱的同伴，和可恨的敌人，他们今天的命运将走向何方?？是生？是死？决定权——在你们每一个人手中！”

他宣布了规则，一个将人性之恶赤裸裸摆在台面上的规则：全球投票，选择这两名囚犯的生死。

仅有十分钟的倒计时?，从现在开始。

横滨，武装侦探社。

社办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成员的手机、电脑屏幕，甚至街角巨大的公共显示屏，都被强行切入了这场恐怖的直播。

当听到“天人五衰”的名号，看到画面中被禁锢的两人。

“太宰？！”国木田独步猛地站起，拳头紧握，目光震惊。

“怎么会……”与谢野晶子同样震惊地瞪大双眼。

一旁的江户川乱步猛地抓过自?己?的眼镜戴上，平日里总是眯着的眼睛此刻锐利如鹰，紧紧盯着屏幕上的两个身?影，试图从细微的肢体语言、哪怕是一根发丝的颤动中找出破绽。

然而，几分钟后，他罕见挫败地摘下?了眼镜，揉了揉眉心。

“看不出来……”名侦探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伪装太彻底了，镜头角度也?被刻意?控制过。无法判断到底哪边是太宰。”

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屏幕一角，象征着生与死的票数在十分钟内不断跳动。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选择“处死左边”的票数一开始遥遥领先，这符合大多?数人惩恶扬善的心理。

但很快，选择“处死右边”的票数也?开始以惊人的速度增长?。

这是一种没有代价的恶。屏幕后的人们，或许只是抱着玩笑的心态，或许是被压抑的生活激发了阴暗的猎奇心，或许只是想看看“如果投了相反的一票会怎样”，甚至还有人想着“说不定狡猾的小丑说了谎，左边的才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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