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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不容辞。”
玄青子紧紧抓住木盆放下,唉了口气弯下腰在观棋耳边大喊:“师傅,黄鼠狼在偷你的花雕酒。”只见观棋噌的一下坐了起来,迷迷糊糊的问:“在哪在哪。”
“死了,皮我已经拔下来了,入冬后给你做件皮裘子。”说完踹了莫奇屁股一脚,意示他赶紧问。
眼看观棋又要闭眼入睡,莫奇连忙扶住观棋说道:“少主不见了。”
观棋只想睡觉,云里雾里的说了句他没事,便在莫奇肩膀上酣睡起来。
莫奇急得‘哼哼’都出了猪叫声,摇着他继续问:“怎么会没事,少主在哪。”
回应他的只有震天呼声,莫奇看向玄青子求助。
玄青子爱莫能助摊了摊手,见莫奇又要去寻便说:“我师傅说没事那就肯定没事,说不定去哪谈情说爱去了,再说这巍巍群山你去哪寻,还不如等师傅醒过来直接问他。”
心里虽放不下,但也只能这样了。
点山术的威力他没见过,霸道却听过,乔三言与他说过,只要入了这山,点山人说什么便是什么一句都假不得。
伤痛
晏南修的烧退了下去,云裳往火堆里扔了几抱断木,靠着他身边,沾地就睡了。
湿树叶子被烧得‘叭叭’地炸出了响声。
晏南修身体猛地抽搐了几下,在乱梦中惊醒,他快速扫视了周围几眼,瞧见在一个山洞中,看来他们安全了。
云裳满脸炭灰紧皱着眉,靠在他身上熟睡。
他全身缠着白棉布,上面早已被污血染成了赤色,云裳的棉里衣都被撕成了条绑在自己身上,身上只穿了一层薄纱。
晏南修不知这一睡觉了多久,云裳必定没有休息好,便也不敢动,看着她疲惫的面庞和均匀地呼吸,心里像被一片羽毛轻轻划过,这种难得的亲密,他真希望时间就在此刻轮回朝生暮死。
晏南修很少这么近距离的认真看她,目光直白又贪婪。
不知靠了多久,渐感半边身子发麻,他小心翼翼地摸了下腰部,那一剑伤在胯骨上面一分,幸好有那件金丝软甲,要不然高地扔的那一剑他必死无疑。
想想方才做的那个梦都后怕,他梦见了宁丹城墙上的母亲,想爬去救,眼看就要得手了,父皇的箭射了过来,依旧正中眉心。
他愤怒地问父皇为什么,父皇说为大赤,他不信,他大骂父皇是个骗子,回头再看城墙上的母妃不见了,变成了云裳,晏南修毫不犹豫地拔了箭射向了父皇。
他不想成虎,只想要娘,他不想要这天下,他只想要一马一剑一双人,为何父皇不肯放过他。
身上的伤口开始发力,皮肉像被什么东西一口一口地吞咬,为了分散注意力,他再次打量了一眼这山洞。
全是硬石很干燥,山洞两间屋子宽,高差不多五米,来遥吾山几年居然没发现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旁边燃着的火堆用木棍支着架子,放着烘好了的衣服,他的黑袍下面露出一角冒着暗光的东西,那光泽是难得一见的极品。
晏南修猜着,这玩意不是刀就是匕首,他从来没见过云裳身上还有武器。
左手被压得抽搐起来,晏南修想用右手扶一下云裳的脑袋。
抬手才发现根本动不了,还扯到了伤口,痛得眼冒金星直发虚汗,他只得忍着剧痛放缓了呼吸。
云裳迷糊中觉着身边的人动了,睁开满眼血丝的眸子,就看到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
她不敢相信的搓了一下脸,发现不是梦惊喜的问:“你醒啦,身上痛不痛?”
还顺手拿了晏南修那件黑袍穿上了身,把怀霜也揣进了怀里。
速度之快,让晏南修想笑,又发不出声音,因为只要稍稍用力,身上如被马车辗过一般快散架了。
当然笑不出来。
晏南修苍白的唇间,硬咽着说了个“痛”字,一瞬间甚至想挤出两滴泪来博同情,要不是怕云裳太过担心,晕过去的心都有。
“哪里痛啊。”云裳问完就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他除了脾脏和脑袋哪都是伤,能不痛吗?只好在他身上左摸摸右捏捏哄起来,“下次遇到坏人打不过就跑,别逞强。”
晏南修吞了吞喉咙,故作轻松地说:“这两年我学了不少功夫,对付几个毛贼不在话下。”
云裳能不知道他伤的有多重?无奈的叹了口气,一个官家公子贪玩跑出来,武功有如此长进很难得,可他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你这两年武艺长进不少,可是那群人连归天林都能进,用脚趾想都能猜出是有能耐的人。”
云裳说着说着又自责起来,“要不是因为我,你一个人定能跑掉,等我们回去了,我也要和玄大哥学上几招,至少…至少不能拖累你。”
云裳表情微微变了变,就走到一边,把洗好的野果子递给他。
晏南修看了一眼野果,傲娇地道:“我要吃肉,我快饿死了。”
其实他一点食欲也没有,此时伤口都在一阵阵啖着肉绞着痛,但为了表示自己没事,只能硬着头皮说饿。
“你呀,”云裳探过他的额头,发现烧已经完全退了,“两天没吃东西了,先吃点果子,等下我给你烤兔子。”
晏南修张开嘴说:“手痛动不了,你喂。”
云裳有一丝慌神,那张脸生得很是妖孽,眉眼很会惑人心神。
此时就这样不闪不避地凝着她,眼神早已没了孩子的稚气,宛如有很多话要说,都止于唇间浸入目中。
她把野果子往他嘴里一塞,“爱吃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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