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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边来的流民把米价抬疯了。卖果子的老妪佝偻着背脊,用布满老茧的手指摩挲着竹筐里干瘪的柿子。
她浑浊的眼睛扫过街上衣衫褴褛的人群。那些从边境逃来的难民,正用枯枝般的手臂争夺粮铺门口洒落的米粒。
商贩们早早收起摊位的布帘,铁匠铺传来加固门闩的锤击声,整条长街弥漫着恐慌与饥饿混合的酸腐气息。
在走廊的斑驳光影中,空蝉盘腿而坐,展开特制的卷轴。
她执笔的姿态如修竹般挺拔,即使余震使廊柱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钢笔的笔尖仍纹丝不动。
自她暂居汤之国,用医疗忍术治愈了三位贵族的痛风顽疾,更借时空大厦的瓷器玻璃器皿贸易,将现代工艺悄无声息地植入贵族们的日常生活。
此刻她笔下流淌的不仅是墨迹,更是通过修补边境结界时埋下的丝线,这些无形的脉络正随着商队驿马,将情报与影响力编织进权力中心的锦绣华服。
廊下惊飞的雀鸟撞歪了茶屋悬挂的风铃,青铜铃舌正以危险频率共振,这是本周第五次因地脉暴走引的连锁反应。
自从千手与宇智波的战线推进至汤之国边境,连温泉蒸腾的热气都夹杂着铁锈般的血腥味。
板间沉默地守在客厅中央,间如同影子般静立在障子门前,而空蝉手中结印的姿势已让整座旅店泛起防御结界特有的幽蓝色光纹。
宇智波泉奈的刀刃切开雨幕的瞬间,刀锋上的查克拉将雨滴蒸成白色雾气。
千手扉间的飞雷神苦无正钉进他上一秒站立的位置,金属碰撞的火星在雨中绽放成金色蒲公英,又迅被更大的水遁吞没。
查克拉爆的光芒将两人脚下的积水蒸成氤氲雾霭,宇智波泉奈的万花筒在蒸汽中忽明忽暗,像快燃尽的烛火。
他急促的呼吸声混在雨声里,却仍死死盯着千手扉间手中那柄泛着蓝光的苦无,刀身上刻着的飞雷神术式还带着实验性的锯齿纹路。
那个花纹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暴涨的情绪下他的思绪一瞬间有些飞散,蒸汽中浮现出幻影。
宇智波泉奈的瞳孔骤然收缩,但幻影转瞬即逝,只剩扉间苦无上跳动的蓝光刺入他的视网膜。
暮色到来,施粥的时间悄然而至。空蝉素手轻挽罗袖,开始整理时空大厦一层大厅里板间囤积的杂粮糙米。
将早已备好的五谷杂粮倾入黝黑的铁锅。灶膛里的火舌让铁釜中泛起粥米交融的香气。
陶瓮里糙米与野栗子碰撞出沉郁的声响:慢慢喝,小心烫。
她递碗时指尖与流民皲裂的皮肤保持三毫米距离。流民们佝偻的脊椎弯成问号,无人敢直视那对转生眼。
暮色中泛着汞蓝幽光的瞳孔,正将二里外的战场具现化,刀光和忍术淬炼成神经末梢震颤的杀意。
不同于穿越初期隔岸观火的观测,此刻每个濒死者的瞳孔都倒映在这双眼睛里。
杀意,绝望,死亡停留在那双眼睛收集的信息里。
流民瑟缩着从那双莹白的手中接过杂粮粥,当某位流民失手摔碎陶碗时,她拾起残片的姿态从容如归刀入鞘。
转生眼让所有动作都带着战场特有的精确与残酷,却又在触及平民时,微妙地柔化成雪地般的寂静。
这种矛盾造就了她最慑人的气质:美丽因非人感而升华,恐怖因克制而愈甚。
吃了就不饿了。板间将野果塞进哭闹幼儿的手中。
余光扫过母亲袖口下若隐若现的苦无伤痕,那些雷遁灼烧的焦黑痕迹,像极了凝固的陈旧血迹。
当最后一个流民接过粥碗,板间的手突然扣住某个佝偻的人肩膀。别动。他压低声线,查克拉顺着后颈穴位注入:你中的幻术还没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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