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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楚知夏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饭拉着春桃就往外走:“走,咱实地考察去,搞教育选址是关键。”
接下来的半个月,楚知夏愣是把京城周边走成了徒步路线。
“这破庙阴森森的,像恐怖片取景地,不行。”
她指着城东废园皱眉,“孩子们上学得有安全感,环境心理学懂不懂?”
直到踩上城南荒滩的软泥,她突然蹲下身抓了把土:“就这儿了!离菜市场近,家长送孩子顺路买个菜;旁边有条河,搞个生态观察课多好。”
春桃听得一脸懵,只当公主又说胡话。
查地契那天,楚知夏抱着卷宗啃了一下午。“万历年间就无主了,完美。”
她拍着老吏的肩膀,差点说出“产权清晰”这词,“张家人?只要没房产证,谁说了都不算。”
去张家祠堂时,楚知夏特意拎了两桶菜籽油。
瘸腿族长刚要推辞,就听她笑眯眯说:“大爷,您看啊,孩子们读书了能算账,将来您家地租都不会收错。这叫教育投资,一本万利。”
老头被“投资”俩字绕晕,稀里糊涂就点了头。
动工前采买木料,楚知夏在集市碰见王婶正对着杉木板咽口水。
“婶子,给孩子做书桌呢?”她凑过去,一眼看见布包里的铜板。
王婶脸通红:“小铃铛总问糖纸上的字,我我想给她画个样儿。”
楚知夏心里一动,这不就是现成的需求吗?她拽着掌柜就喊:“要最光滑的那块!再给半刀纸,算我账上。”
王婶急得直摆手,她却按住对方的手:“知识这东西,得从小培养,不然就输在起跑线上了。”
楚知夏半夜带着春桃去工地。
突然听见“哪来的鬼哭?”她用手里提的灯一照,灯光扫过树丛,惊出个撒纸钱的小厮。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搞封建迷信是没用的。”
她叉着腰喊话,活像训学生的班主任,“再闹我报警哦不,报官了!”
画图纸时,春桃看着西厢的隔间犯迷糊:“公主,学堂搞这么多小房间干啥?”
楚知夏头也不抬:“这叫生理隐私权,女孩子总得有自己的空间吧。”
她又在窗台上画了几个方框:“冬天放暖炉,物理保暖很重要,冻坏了怎么好好学习。”
开工前三天,楚知夏看见王婶在槐树下烧纸。
她没上前,转身让随从贴告示,特意让写告示的先生把“束修全免”四个字写得老大。
果然,没一会儿就围了群妇人,有个胆大的问:“公主,真不要钱?我家妞儿能来不?”
“只要想读书,都能来。”
楚知夏笑得温和,心里却在感慨:教育公平,任重道远啊。
开工前夜,楚知夏对着账本叹气。
春桃的莲子羹凉透了,她才现已是三更。
推开窗,月光洒在空地上,她忽然想起小铃铛举着歪歪扭扭的“人”字问她,忍不住笑出声:“这叫人,一撇一捺,得站得笔直。”
在楚知夏的精心筹备下,女子学堂终于开工啦。
楚知夏踩着满地梧桐叶,站在新选的校址前。
施工现场一片繁忙,工匠们挥汗如雨地夯地基,叮叮当当的敲打声混着号子声,本该是充满希望的图景,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
“都给我停下!”尖锐的嗓音划破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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