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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威廉的离开（第2页）

裴凛挑眉，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被她“啪”地打开，“我让人去铁矿场看过了，那边的熟铁产量够铺十里地。

等我好利索了，就带你去现场瞧瞧——不过说好了，你得教我看懂那些鬼画符似的图纸。”

楚知夏心里一动，刚想说什么，就听见裴凛轻咳两声，声音低了些：“那天夜里……多谢你。”

“谢我什么？谢我把你裹得像粽子，还是谢我差点用烈酒把你浇醒？”

她梗着脖子转移话题，脚下的木板被踩得“咯吱”响。

裴凛却没接话，只是望着远处的海平面，轻声说：“谢你没把我扔在巷子里。”

这话让楚知夏鼻子一酸。

她想起那天，拖着他往藏身处跑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这混小子死了。

就像当初威廉非要帮她，造第一辆蒸汽马车，阿里冒着风险，帮她打通西域商路，这些人明明可以置身事外，却偏偏都成了她的“同盟军”。

萨特说“他人即地狱”，可她怎么觉得，这些“他人”偏偏成了照亮前路的灯？

“说起来，”裴凛突然转了话题，“威廉那小子抱你的时候，脸都红到耳根了。我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

“瞎说什么呢？”楚知夏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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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凛笑着说道：“不过他说得对，你不该被这京城的破事困住。等解决了太子那档子事，我陪你去伦敦看机械展。”

楚知夏愣住了，看着他被风吹得红的鼻尖，突然觉得，心里那点空落落的地方，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她想起威廉临走时说的“人要往远处看”，想起自己讲过的“事物是展变化的”，原来路从来都不是只有一条，身边的人也从来都不是过客。

“谁要你陪？”

她嘴硬道，却把怀里的图纸按得更紧了，“等我把铁轨铺到伦敦，说不定直接坐蒸汽机车去了，比你的马车快十倍。”

“那我就骑马跟在机车后头跑。”

裴凛笑得肩膀直抖，牵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到时候让威廉瞧瞧，咱大楚朝的明家，身边也有能护住她的人。”

楚知夏没再反驳，只是加快了往商会走的步子。

阳光慢慢穿透雾气，照在码头上，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她想起刚穿越过来时，总觉得自己像个孤零零的旅人，可现在看着身边一瘸一拐，却还在嘴硬的裴凛，突然明白——所谓自由，从来不是孤身一人往前闯，而是身边有群，能陪你吵吵闹闹、跌跌撞撞，还愿意跟你一起把“不可能”变成“可能”的人。

“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冲裴凛扬下巴。

“阿里说要把瓷器订单的合同，改成阿拉伯文，你赶紧去看看！要是真写成天书，我就扣你这个月的分红！”

“凭什么扣我的？”

裴凛跟在她身后嚷嚷，“那是阿里的主意！再说了，我可是商会的‘荣誉股东’，你敢扣我钱？”

“荣誉股东也得遵守规矩！”

楚知夏的笑声，混着海风飘远，“这叫制度面前人人平等，懂不懂？”

远处的蒸汽马车“噗嗤噗嗤”地喷着白雾，载着新一批货物，往城里去。

楚知夏看着那团白雾，突然觉得威廉留下的不仅是图纸，还有一把打开更广阔世界的钥匙。

而她身边的人，正陪着她一起，慢慢转动这把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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