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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二更
男子喝酒,女子自然是要避嫌的,就连裴如意也有分寸,不过是浅酌两盏,便退了下,将觥筹交错的酒桌留给了几个男子。宋梁栋因着腿受了点小伤,被沈锦叮嘱过不许贪杯,又答应了他今晚可以去她屋子里,于是喝了几杯就尿遁去找自己媳妇儿了。这酒桌不多久就只剩下宋玥宋铭两兄弟和沈鸣,再加一个作陪的叶罗儿。
宋铭声色犬马惯了的,喝酒不过是信手拈来。宋玥身为皇子,又在藩地混迹了两年多,各类应酬不暇,自然也是喝酒的一把好手。只有沈鸣的酒量无人知道深浅。今晚上的都是山庄地窖中的陈酿,虽则酒香浓郁,却也烈得很。几巡过后,饶是在酒缸里打滚多年的宋铭也渐渐有些不支,嚷嚷着散了散了。
带着微醺之色的宋玥看了眼面色不改的沈鸣,笑道:“世子好酒量,本王甘拜下风,既然四弟叫着就此打止,我也不好继续逞强。若不然今儿就到这里,世子看如何?”
沈鸣点点头:“殿下承让了。”
宋玥笑:“是愉生表弟深藏不露。”
宋铭迷蒙着眼睛,笑嘻嘻道:“咱们世子爷做小和尚的时候,肯定经常偷偷喝酒,等哪天我去寒山寺,定然要给老方丈告状。”
他这是真的醉了,宋玥朝叶罗儿示意了下,叶罗儿只是浅尝辄止地喝了一点酒,不过是在一旁照拂宋铭,收到宋玥的指示,赶紧将醉醺醺的宋铭扶起来:“殿下,我送你回房。”
宋铭吃吃笑着,摸了他一把脸:“美人儿,咱们回房。”
宋玥轻笑一声,目光瞥到沈鸣也站起来,朝他作揖告辞,点点头,却不动声色打量着他的脚下,然后勾唇无声笑了笑。虽然面不改色,但沈鸣那略微漂浮的步子,却出卖了他。酒量确实不错,不过显然也有些醉意了。
他站起身,遥遥跟着沈鸣,最后站在黑暗中,默默看着他进了下榻的那间小院中的屋子。
“殿下,真的行么?我怎么看世子好像还很清醒的样子。”不知从哪里冒出的裴如意,低声问道。
宋玥勾唇笑了笑:“要是烂醉如泥就不管事了,他这样刚刚好,待会儿药力发作才能办事。”说罢又睨了身边的人,“怎么?怕了?”
裴如意听他说得如此直白,脸上一红,又梗了梗脖子:“这有什么好怕的?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今儿我就把世子拿下。”
宋玥点点头,笑道:“乡君不愧是女中豪杰!”
裴如意被夸得有些飘飘然:“殿下谬赞了。”
宋玥只是轻笑一声,没让她听出其中的鄙薄,然后又道:“你在这里再等个一炷香的功夫就可以进去了。我会让人看着四周,不让人进来!”
裴如意笑着对他行了个礼:“如意多谢殿下帮忙。”
宋玥摆摆手:“裴都督在藩地帮我甚多,我帮乡君一把是应当的。可惜我也只能帮到这里,到底能不能成就要看乡君自己了。”
裴如意倨傲地昂昂头:“我就不信这种时候,世子爷还能逃过我的手掌心。”
说罢便朝那已经熄了灯的屋子走去。
宋玥勾唇在黑暗中默默笑了笑,折身出了院落,又朝守在门边的两个侍卫低声道:“好好看着,谁都不准进去!”
“属下明白!”
今晚酒宴,宋玥虽然偷龙转凤将自己面前的酒坛子换掉,但宋铭给他斟的几杯,还是都喝了下。那酒委实有些烈,此时他不免微醺,但想着明日早上发生的事,心中十分畅快。本来就是属于自己的人,若是没办法抢回来,那他这重活一世,又有何意义!至于裴如意,念在上辈子她追随自己造反战死,今生就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吧!
夜色已深,冬日的若谷山庄,静得只听得到细细的风声吹过,偶尔有不知哪个屋子里传来的一声呓语。伶俜本来在沈锦房中陪她,宋梁栋来了之后,她就将屋子让给了小两口。出来后躲在外头听了会儿墙角,先是听到表姐的嗔骂,然后就是让人面红耳赤不可言说的声音响起,显然两人是和好了。表姐大概也不是完全不明事理的人,有些事情孰轻孰重其实一点就通。男人不是不能敲打,但敲打之后不能忘了给一颗甜枣,这大约就是御夫之术。
伶俜也不好意思多听下去,只听到宋梁栋宝贝儿心肝儿的声音响起,就笑着抖了抖蹑手蹑脚走开了。
回到屋子里,听翠浓说酒宴那边似乎散了,想起之前沈鸣在田庄喝酒之后的样子,不免有点担心。他醉了酒看着是风平浪静,实则非常不着调,她可没忘记当初他趴在自己窗前,莫名说了些话之后,就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场景。
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看他。
沈鸣下榻的院子,跟她这边隔了两个院落。她也没叫翠浓和青萝跟着,自己提了一盏小灯就过去了。走到那院落门口,两个侍卫把守着,看到她到来,其中一个侍卫毕恭毕敬道:“小夫人,世子喝醉了酒,已经歇下了。”
伶俜朝院子里伸头看了看,见着已经熄了灯,犹豫了片刻,想着估摸着沈鸣已经睡着,也就作罢,提着灯又回去了。
沈鸣确是睡着了,而且还做起来梦,梦到了许久未梦见过的及笄后的伶俜。在梦里,他忽然觉得很热,那种从腹下蹿起来的热,带着一丝按捺不住的快意。他看到从前一直带着忧愁的伶俜,忽然对他绽开了笑容,身上的罗裳一点点剥开,露出莹白的的身子,然后扑在他怀中将他抱着。
这种感觉几近让他沉沦,但是鼻间忽然扑来的一丝陌生气息,让他蓦地从梦中惊醒。他一把将趴在自己身上的人推开,又猛得在自己手腕用力咬了一口,身体的疼痛和血液的腥味,让他稍稍清明过来,大喝了一声:“谁在我房里!?”
裴如意从地上爬起来,光着身子在黑暗中再次爬上他的床,将他抱住媚声道:“世子,我知道你难受,我帮你好不好?”
身体的灼热已经呼之欲出,沈鸣大半的理智已经被覆盖,他听出这声音是谁,暗道不好,赶紧闭上眼睛,屏声静气念了一段《楞严经》将暂时压制下去一点,然后再次将裴如意掀开,迅速封了她的穴道,自己则只穿着一件亵裤光着膀子便夺门而出。
外头的寒意,让他又稍稍清醒几分,但腹下那感觉如何都压制不住,他知此地不宜久留,咬咬牙继续往外冲。两个侍卫见着他冲出来,吓了一跳,伸手拦住他:“世子爷,您这是怎么了?外头天寒,您穿这么少可别冻着,赶紧回屋歇着罢!”
沈鸣冷冷喝了一声:“滚!”
毫不留情将两人踹开,又继续往外跑。
这厢的伶俜提着灯回了屋子,翠浓和青萝已经在隔壁睡下,她褪了衣服爬上暖烘烘的炕,可刚躺下总觉得还是不对劲,辗转反侧片刻后,复又爬起来,摸着黑出门,准备再去看看沈鸣。刚刚开门,忽然一道身影冲进来,她还未叫出声,嘴巴已经被捂住。好在熟悉的气息让她很快反应过来是沈鸣,整个人便平静了下来。
她摸到他光着的膀子,身上热得不同寻常,心里一惊,却不知发生了何事,待他松开手后道,急急问道:“世子,怎么了?”
她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一开始还下意识以为他是喝醉了。
沈鸣的声音却并无醉意,只是粗粗的喘息道:“我被下药了。”顿了顿,又低低补充了一句,“□□。”
“啊?”伶俜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身上熟悉的气息让沈鸣气息更急促,赶紧将她放开,自己跑到床上:“快去找绳子把我绑住!”
说罢,又开始打坐念经。伶俜也反应过来出了事,迅速掌了灯,借着灯光朝他床上的人看过去,却是狠狠吓了一跳。
此时的沈鸣哪里还是他平日里见到的那个清贵冷冽的世子,一张白皙的脸红得像是能嫡出血一般,连光着的身子都染上了嫣红。而那薄薄的亵裤下,男性的象征十分明显张扬着。伶俜看得出他忍得十分痛苦,手腕上还有未干涸的血迹。
她不敢耽搁,从柜子里找出一根绳子,走过去试探道:“怎么绑?”
沈鸣睁开一双被熏红的眼睛,没回答她的话,只一把夺过绳子,三下五除二将自己绑起来,又道:“快去打一桶凉水。”
伶俜虽然知道出了事,却还没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也有点被他的模样吓坏了,赶紧照他的话办,从外头的水井打了一桶水拎进屋子。沈鸣也不知是用什么法子,把自己的手脚竟捆得牢牢,人则已经从床上坐在了地上。见到伶俜进来,喘着气道:“快用冷水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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