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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嘟哒嘟哒嘟哒嘟哒（第1页）

空刚在梅洛彼得堡的访客休息室坐下，锡制托盘就轻叩桌面。莱欧斯利倚着门框，指尖转着铜制酒塞，杯中琥珀色液体晃出细碎光晕：“旅者在枫丹滞留半月，总不能只陪着那维莱特看雨。”他将一杯加了冰的苹果酒推过去，“尝尝这个，比沫芒宫的甜茶实在。”

空还没来得及回应，门口已传来温润脚步声。那维莱特手持折叠伞，水滴顺着伞沿凝成珠串，浅蓝色眼眸扫过桌面的酒杯，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坚持：“枫丹的雨季湿气重，饮酒易伤脾胃。我带了从水仙十字院取的花草茶。”珐琅茶杯轻放时，杯底与桌面相触的声响恰好盖过了莱欧斯利的嗤笑。

“两位不必费心。”空正想打圆场，休息室的门又被推开。神里绫人身着剪裁合体的羽织，袖口绣着的椿纹在灯光下若隐若现，他手中提着描金食盒，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听闻旅者在枫丹，特意从稻妻带了新鲜的三色团子，想来你会喜欢。”

食盒掀开的瞬间，莱欧斯利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挑衅：“神里家主倒是消息灵通，不过梅洛彼得堡的规矩，外来食物需经检查。”

“公爵说笑了。”神里绫人指尖轻点食盒边缘，笑意未减，“社奉行的点心向来洁净，况且——”他看向空，眼神柔和了几分，“空曾在稻妻多次品尝我的手艺，从无不妥。”

那维莱特适时插入对话，目光落在空身上：“今日预报有暴雨，旅者若要返回水仙十字院，我可以安排马车。”他自然地将空面前的酒杯往旁边挪了挪，替其倒上花草茶，“茶温正好，趁热饮。”

莱欧斯利挑眉，伸手将苹果酒又推回空的手边：“马车哪有梅洛彼得堡的暖炉舒服？正好希格雯新酿了果酒，不如留下小酌。”

神里绫人已取出一枚团子递到空眼前，甜香萦绕鼻尖：“其实我更建议去茶室小坐，我带了今年的新茶，正好和空聊聊稻妻的近况。”

空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收紧，看着眼前三位各怀心思的人，只觉得枫丹的雨似乎比往常更密了些。那维莱特的茶杯氤氲着热气，莱欧斯利的酒杯泛着冷光，神里绫人的食盒里还剩两枚团子，而他夹在中间，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秒这场无声的交锋会以何种方式升级。

雨色交锋·续

食盒里的三色团子还带着余温，休息室的门被风撞得轻响，雨势果然如那维莱特所言愈猛烈。莱欧斯利率先打破僵局，指尖敲了敲桌面：“既然雨大，正好留在这里。我让厨房备了热汤，比茶和点心顶饿。”他瞥向神里绫人，“至于外来食物的检查，希格雯正好有空，让她来看看稻妻点心的‘洁净度’也无妨。”

神里绫人笑意不变，将食盒盖轻轻按住：“不必麻烦医师。倒是听闻梅洛彼得堡的伙食向来严苛，”他话锋一转看向空，“空若是吃不惯，我在德波大饭店订了靠窗的位置，能看见雨中的蒸汽船，配新茶正好。”

那维莱特已收起折叠伞，伞骨上的水珠滴落地面，晕开小小的湿痕：“德波大饭店的露台今日未必开放。若旅者想赏雨，水仙十字院的回廊视野更佳，我已让人备好了避雨的斗篷。”他说着，目光落在空尚未动过的花草茶上，“茶要凉了。”

空刚端起茶杯，莱欧斯利忽然起身，从橱柜里取出一只白瓷碗：“先填肚子要紧。”他径直走向休息室内侧的小厨房，“希格雯熬的奶油蘑菇汤，旅者总不会拒绝吧？”脚步声消失在厨房门口时，还传来一句低声调侃，“总比某些只会送茶的人懂变通。”

“公爵倒是贴心。”神里绫人取出手帕，轻轻擦去空手边溅到的水渍，动作自然得仿佛演练过千百次，“不过空向来偏爱甜食，这团子是用新摘的红豆做的，托马特意叮嘱要趁热吃。”他将一枚团子递到空唇边，眼神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那维莱特沉默地看着这一幕，浅蓝色眼眸泛起极淡的波澜，随即转身走向门口：“我去确认马车是否备好。”路过神里绫人身侧时，脚步微顿，“社奉行大人远道而来，或许不知枫丹雨季的马车需提前加固车轮，免得中途出意外。”话语里的提醒，听着却更像隐晦的警示。

厨房传来汤匙碰撞的声响，莱欧斯利端着冒热气的汤碗出来，正好撞见神里绫人喂空吃团子的画面，嘴角的弧度淡了几分：“看来旅者更爱甜食。”他将汤碗放在空面前，汤香瞬间盖过了甜腻的豆沙味，“不过空腹吃甜的容易反酸，先喝两口汤。”

空一手握着茶杯，一手拿着团子，看着眼前三双各含期待的眼睛，只觉得这碗汤和这杯茶都重逾千斤。窗外的雨敲打着玻璃，屋内的空气却仿佛凝固了——莱欧斯利的汤碗腾着热气，神里绫人的食盒还敞着口，那维莱特的脚步声已在门外响起，而这场围绕着他的无声博弈，显然才刚刚开始。

那维莱特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休息室里的空气却并未因此缓和。莱欧斯利将汤碗重重地放在空的面前，浓郁的奶油蘑菇香气瞬间霸道地占据了整个空间。“先喝汤，”他命令道，语气不容置喙，“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需要补充些热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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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里绫人优雅地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团子的甜味。他没有理会莱欧斯利的挑衅，只是温和地对空说：“空的身体一向很好，只是不常面对这样的场面罢了。不过，莱欧斯利公爵说得也有道理，空腹确实不宜。”他顿了顿，目光转向莱欧斯利，“不知梅洛彼得堡的厨房，是否介意多一位客人？社奉行的俸禄，支付一份汤钱还是足够的。”

莱欧斯利冷笑一声，正要开口，休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那维莱特去而复返，手中多了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深蓝色斗篷，边缘绣着精致的水纹。他无视了桌上的汤和点心，径直走到空的身边，将斗篷轻轻搭在他的椅背上。

“马车已经备好，”他平静地宣布，仿佛另外两人不存在一般，“而且，我刚刚收到消息，欧庇克莱歌剧院今晚有加演的《少女与水的赞美诗》，票我已经取了。”他看向空，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这是你上次提过想看的剧目。”

这句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莱欧斯利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没想到那维莱特会动用职权，直接抛出如此精准的“诱饵”。神里绫人的笑容也终于有了一丝裂痕，他引以为傲的情报网，在那维莱特面前似乎显得有些迟钝。

“歌剧？”莱欧斯利扯了扯领带，语气变得危险，“枫丹廷的娱乐项目，哪有梅洛彼得堡的实战演习来得刺激？我可以让你参观禁闭室的防御系统，或者……”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我亲自陪你对练一场。”

“实战演习固然有趣，但未免太过喧嚣。”神里绫人迅恢复镇定，他从怀中取出一把折扇，“不如来一场文雅的较量。我从稻妻带来了新的将棋棋谱，空，我们来复盘一局如何？就用梅洛彼得堡的休息室当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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