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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暗潮涌动（第1页）

傍晚的风刚漫过羽丘女子学园的围墙，便分作两股——一股裹着祥子的脚步，往街角亮着暖灯的咖啡厅去，那处关于旧友的对话已悄然落幕；另一股则追着爱音的身影，吹向了熟悉的rg，属于新乐队的期待还在向前漫着。

rg的门一推开，暖融融的气息先裹住了爱音，茶的清润与咖啡的醇厚泾渭分明，又悄悄融在一起，漫在空气里。

她没多犹豫，径直走向之前和樱小路、素世常坐的靠窗位置，书包往椅背上一搭，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指尖划着手机屏幕，眼神却时不时飘向斜后方——自己的吉他靠在椅背上，琴身映着暖灯的光，看着就让人踏实。

手机没锁屏，亮着的界面停在和素世的聊天框里，两条消息清晰地躺着：一条是“那么就点在rg咖啡厅集合吧。我班里有事可能会晚到”，另一条是不久前的“还是可能会迟到五分钟”。

爱音正盯着屏幕上“迟到五分钟”的字眼笑，一声“砰”的轻响突然传来——玻璃与桌面碰撞的力道不算重，却足够让她猛地抬头。

只见立希站在桌旁，手里捏着菜单，另一只手刚松开那只还在晃着水纹的玻璃杯。她皱着眉，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没好气：“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爱音看到立希，脸上的笑意瞬间垮下来：“是素世邀请我来的——”

话还没说完，门口风铃突然“叮铃”响了一声。爱音眼角余光瞥见熟悉的身影，立刻忘了刚才的低落，猛地抬手挥起来，声音都亮了：“素世同学！”

素世推开门时，脸上带着亲和的笑，目光先落在爱音身上：“抱歉，让你久等了。”

“也没等多久啦！”爱音立刻摆手，语气轻快。

“你看，又在用敬语了。”素世无奈地摇摇头，一边纠正一边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指尖轻轻碰了碰桌上的玻璃杯。

爱音挠了挠头，刚要开口说乐队的事，又扫了眼门口，好奇地问：“露娜同学呢？没和你一起过来吗？”

话音刚落，风铃又响了一声，樱小路匆匆走进来，额角还带着点薄汗：“啊抱歉抱歉，刚才接了个电话，来迟了。”

没人知道，那通电话是家里侍从打来的，定期汇报着祥子的近况——她不想让素世察觉，便让素世先过来找爱音，自己留在后面悄悄接完了电话。

樱小路快步走到座位旁，先顺手接过素世放在手边的贝斯琴盒，轻轻靠在一旁的墙壁上。转身时，她脸上已经漾开灿烂的笑，转头看向还捏着菜单的立希，声音清亮：“立希，我要点单啦！”

“我和素世还是老样子，”樱小路转头看向爱音，指尖轻轻敲了敲菜单，“爱音你呢？想喝点什么？”

“看你的推荐吧！”爱音把选择权完全交出去。

“那来试试大吉岭吧，茶香很清，说不定你也会喜欢上哦～”樱小路眼睛亮了亮，语气轻快得像带着风。

爱音笑着点头应下，旁边突然传来一声清晰的“啧”——不用看也知道，是立希皱着眉出的。

素世像是没察觉方才那点微妙的气氛，主动开口把话题拉回正题：“今天主要是来讨论乐队配置的，毕竟得先把成员分工定下来。”她顿了顿，指尖在桌沿轻轻点了点，“贝斯手就由我来当吧，爱音你负责吉他……”

“我想当吉他主唱！”爱音突然出声，眼神亮晶晶的。

素世却像没听见似的，指尖抵着下巴，佯装思考般顿了两秒，接着往下说：“目前确定了吉他和贝斯，还缺个键盘手……”话音落时，她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樱小路，手指也无意识地摩挲着指甲边沿。

“嗯——我的事，还是一会儿再说吧。”樱小路及时接话，巧妙地绕开了话题。刚说完，就见立希端着饮品走过来，她立刻扬起笑，语气轻快：“谢谢立希～”

素世对樱小路的回避并不意外，只是轻轻颔，又把目光转向立希，语气平稳地接着往下说：“除了键盘手，乐队还缺个鼓手。不过我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说着，她脸上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完美微笑，眼神直直落在立希身上。

“怎么了？”立希放下杯子的动作顿了顿，语气硬邦邦的。

“我和爱音要组乐队，立希也一起来吧？”素世直接抛出邀请，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温和。

“我不要。”立希想都没想，果断拒绝，眉头皱得更紧了。

“为什么呢？”素世不慌不忙地追问，目光始终没从她身上移开。

“哈？”立希像是被问得莫名其妙，语气里满是不满。

“素世同学，不用这个人啦——”爱音也跟着帮腔，显然也不是很愿意。

但素世完全没理会两人的拒绝，只是微微倾身，声音里多了几分，诱惑？“要是我说，灯也会来，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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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钩。樱小路坐在旁边，端着杯子的手指顿了顿，心里瞬间明了——素世早就摸准了立希的软肋，这话说出来，立希根本没法轻易反驳。

立希的眼神明显晃了晃。“灯是不会来的。”

“为什么呢？”素世没给她回避的余地，紧追着问。

“灯很受伤。”立希猛地抬眼，直盯着素世，想起看那一天的事。

素世听到这话，突然低下了头，方才始终挂着的完美微笑淡了下去，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痕。她没再说话，只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指甲边沿，动作慢了许多，像是在消化这句话里的重量。

过了几秒，她才轻轻开口，声音比刚才低了些，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里：“大家，都很受伤。”

空气瞬间沉了下来，连窗外的风声都像是弱了几分。“真是的，这个时候还说以前的事情，太沉重了吧～”樱小路率先打破僵局，语气尽量放得轻快，还转头看向爱音，把话题抛了过去，“对不对，爱音？”

“啊哈哈，是、是吗？”爱音干笑两声，脸上带着明显的为难——她没经历过crychic的过往，自然没法体会这份沉重，只能含糊地应着。

立希自始至终没再说话，只是垂着眼沉默了片刻，随后就离开了。

而立希刚走，素世就缓缓抬起了头——方才眼底的神伤不知何时散了，嘴角甚至隐隐透着一丝得逞的意味，和刚才那个露了裂痕的模样判若两人。

樱小路坐在原地，握着杯子的手僵了僵，心底涌上从未有过的震惊与迷茫。她看着素世平静整理菜单的侧脸，忽然分不清：刚才素世提起过去时的神伤，到底是计划里的一环，还是真的被那些过往触动，流露出的片刻真心？

窗外的路灯亮得晃眼，樱小路却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她好像越来越不懂素世了。

樱小路，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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