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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混乱(第1页)

“呼啊~”乐奈伸了个懒腰,手臂举得高高的,脸上带着满足的倦意,“舒服了。”话音刚落,她就弯腰抓起吉他包,把琴往里塞,动作利落得像早就盘算好要走。

立希见状,立刻上前一步,伸手想拦:“稍等,练习还没结束!现在大家还没有配合好。”

“哼——是啊。”乐奈拖长了调子应了一声,手却没停,依旧把吉他包的拉链拉到顶。

樱小路站在旁边,悄悄叹了口气——她太了解乐奈的性子了,天然又随性,要是真打定主意要走,没人能拦得住。她上前两步,声音放得柔柔的:“那乐奈,明天请一定要按时来哦?我会提前给你准备好草莓帕菲,就上次你说好吃的那家。”

乐奈收拾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了眼樱小路,眼里终于有了点波动,乖乖点头:“嗯。”

“我觉得,不用太担心乐奈啦。”素世靠在墙边,指尖转着矿泉水瓶,语气依旧淡定,没半点焦虑,“她要是答应了,肯定会来的。”

立希本来还在盯着乐奈的背影,听见这话,眉头瞬间皱得更紧,火力一下转了过来,目光直直扫向素世:“那你呢?刚才合练时你的和声总慢半拍,你有好好练习吗?”

立希这话刚好说到了点子上——刚才大家练习时,樱小路一直在悄悄留意每个人的状态,素世的贝斯确实不对劲。要么是她隔了一年没练,技术不进反退,要么就是这段时间根本没好好下功夫。

“欸?我有好好练习啊。”素世笑着摆手,指尖轻轻蹭了蹭贝斯弦,语气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软,没怎么把立希的话当回事。

“你弹的比以前差多了。”立希半点没留情面,声音没缓和,连眼神都带着认真的锐利,直直盯着素世。

“欸——可是我真的有好好练习啊——”素世拖长了调子,肩膀微微垮下来,压根没正面回应立希指出的问题。

“连最基本的配合都做不到,这还算什么乐队?”立希的话像淬了点冰,锐利得戳破了素世的回避,目光扫过练习室,最后落在了爱音身上。可眼神刚定住,她指尖却顿了顿——刚才爱音抱的确很努力,练习的也不错,于是放缓了点语气:“你还需要更多练习。”

说完她转头看向樱小路,语气又硬了些:“露娜,你好好督促她。”

樱小路点点头,看立希这焦虑的样子,忍不住问:“明白了。立希,你是不是最近压力有点大了?”她刚想补一句“改谱子累的话,我可以陪你一起”,却突然想起昨天立希“自己来就好”的拒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加了句:“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一定要好好和我说哦。”

立希扭过头,没看她,声音却比刚才软了点,没再带着刺:“不用你担心。”

樱小路没再追问,转而看向一直安安静静坐在旁边的灯,语气瞬间柔下来,带着真切的夸赞:“灯也很努力了呢,刚才唱副歌那段,情绪都好好传达到了。”

夸完灯,樱小路的目光轻轻落在素世身上——对音乐,她向来有着近乎偏执的认真,能包容能力不足时的失误,却绝不能容忍带着敷衍的懈怠,那对她而言,更像种对音乐的轻慢。

她语气依旧温和,却比刚才多了几分不容回避的认真,没绕任何弯子:“不过素世,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要是心里装着事,练起来难免分心,可不能让这些影响到练习哦。”话里没半点指责,却把“你在敷衍”的潜台词悄悄递了过去。

素世显然听出了樱小路话里的分量,脸上那点漫不经心的笑意淡了些,语气也收得认真了几分,带着的歉意:“是吗?真是抱歉啊,露娜。我会尽快把私事处理好,肯定不会再影响练习了,你放心就好。”

这场练习,终究在满室没散的紧绷里落了幕——剑拔弩张的气息直到大家各自收拾好乐器离开,都没完全褪去。

夜晚的房间里没开灯,只有窗外漏进来的一点月光,勉强勾勒出家具的轮廓。立希平躺在床上,手臂搭在眼睛上,连呼吸都透着股沉劲儿。“今天根本没做多少像样的练习。”她低声嘟囔,语气里满是挫败,翻了个身,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出神。

“要把乐奈的部分去掉吗?”念头刚冒出来,又被她自己压了回去。她皱着眉,指尖无意识抠着床单:“可谁能保证她一定会登台?要是演出前临时不来,现在还继续按她的节奏改谱,外行人怕是根本应对不过来。”

(我必须补充,外行人指的是爱音,立希虽然压力爱音,但确实是关照她的,不论在这里还是原着里)

就在这时,祥子带着笑意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冒出来:“我一定会写出配得上灯的歌词和谱子的!”紧接着,记忆里的画面也清晰起来——祥子将手轻轻按在胸前,眼神认真又温和,一字一句说得笃定:“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告诉我,这是我身为作曲者应尽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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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我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想起这个……”立希重重叹了口气,胸口像压了块石头。她又想起crychic时期,祥子总能轻易把大家拧成一股劲,哪怕有小摩擦,也能被她的凝聚力悄悄化解。

可现在呢?练习进展慢,乐奈随性,素世敷衍,连她自己都在反复纠结谱子。她侧过身,盯着黑漆漆的墙壁,心里涩涩的:

现在乐队变成这个样子,是因为我不是祥子吗?

是因为我没她那样的天赋,成不了像她那样的天才,所以撑不起这支乐队吗?

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床单,指节绷得泛白,布料被揉成一团,连藏在纤维里的棉絮都快要露出来。劣等感像刚从罐子里倒出的漆黑机油,黏腻又沉重,先漫过她的指尖,顺着手腕爬上去,再裹住肩膀,最后一点点漫到胸口——没有声音,却带着让人喘不过气的重量。

呼吸沉得像灌了铅,每一次吸气都要费尽全力,胸口像被无形的手攥紧,连心跳都变得又慢又重。窗外偶尔飘来的车声、风声,此刻都像隔了层厚厚的玻璃,模糊又遥远,只有那种“不如祥子”的念头在脑子里反复打转,和压力、沉重缠在一起,把她裹得严严实实。

她想翻个身,却觉得身体重得动不了,只能任由那片漆黑的“油”继续往上漫,直到连视线都像是被蒙住——明明房间里没开灯,可她却觉得比完全的黑暗更让人窒息,仿佛连空气里都飘着“你不行”的声音。

立希,想放弃了……

(能不能看出来,马上就要爆了?诶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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