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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言接一语,常子乐一口茶还没喝完,就被自家账房先生打包卖了。
常子乐想反驳,可许明霁立马承诺只要眼下唾手可得的利益,往後打出名堂赚的银两不分也行,因为眼下需解南江的燃眉之急。
说到水患疫病,常子乐稍作思索,也答应了。可怜苍生,他能做的也不多。
“可南下不出这几日,哪里赶得及赚到银钱。”
许明霁说不用担心,现下不是要卖书,是要卖点子。
他要常子乐带路去秋月楼,附庸风雅的放浪形骸之地,最容易找到钱多人傻的天使投资。
京城里现下还是一片风平浪静,有急讯一刻不停地从西都传到了京城。
到的是两封王逾的亲笔信,一封去往谢家,一封去往常家。
谢韫假模假式地拟了一本折子,将王玚去南江一事交由圣上“定夺”。书房里,小厮敲门递上信封,没有署名。
但谢韫不用猜都知道是王逾,字还是一样的洒脱和丑,欺负人家儿子,被骂他也受着。
「泗州境内,谢家必全力相助。
他日王玚回京,功劳全为其所有。
若有差池,恩断义绝,提头来见。」
还是那样风风雨雨的脾气,谢韫收到年少时好友唯一的来信,反而笑了。火已经把信纸点燃了,谢韫却收了回来熄掉,这或许是王逾给自己的最後一封信了,留着吧。
去往常家的信,常思远一打开,只有两个字。
「给钱。」
常思远鬓角已有银丝,心里好笑这人问候一句也无,墨透纸背也只说了句要钱。
也罢也罢,这件事他本就理亏。
晚些常子乐回来了,自己再让那个不着调的儿子去送钱。
秋月楼,天色还未昏暗,楼里早已歌舞升平。
帷幕从高楼之上轻垂而下,厅堂里各色男女都有,或掩面嬉戏,或欲拒还迎。
中有莲池环绕,玉石铺就的高台上,歌姬轮番莺啼婉转,琴声缠绵。
其後拾阶而上,便是一间间独立的阁楼,若是住那的姑娘得空,便会支起窗户,挂上一只风铃。
常子乐算半个常客,一来就直奔楼上去找秋半姑娘。
许明霁和姜序在一处屏风後落座,拒绝了倾情推荐的老鸨。
“两位真是无趣,哪有人跑来秋月楼净喝酒的。”
老鸨让人上酒,帕子一甩留下一阵香风,婀娜走远,“若是想要人了,记得喊妾身。”
“姜序,说认真的,别跟着我南下。”
“看,钥匙。”姜序不回答,掏出了一把钥匙。
“哪里的?”
“凤山阁库房的钥匙。常子乐方才同我说,希望我不要被王玚挖走,留在京城算账,他保我富贵安康,这钥匙是他的信任。”
“这很好。”
许明霁斟了一小杯酒,本以为会是难入口的初加工粮食酒,没想到入口果香十足,清冽不刺喉,就是没什麽酒味,有点像果饮。
他给姜序也倒了一杯,两个人都挺喜欢。
“确实很好。”姜序一饮而尽,“我还担心南下路费不够怎麽办,这下可以监守自盗了。”
“……”许明霁噎住了,“不太道德,你还是别去了。我会给你写信报平安。”
“万一你死在哪条山沟沟里,人都臭了,我估计还拿着你的信乐呵。”
“……你嘴忽然好毒。”
姜序得意挑眉,接着开始自我填平道德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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