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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沉甸甸地压在这片山林之上。赵氏紧紧抓着树干,指甲深深掐进粗糙的树皮里,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出青白之色。豆大的汗珠从她额角滚落,顺着脸颊、下巴,“啪嗒”一声砸在青布裙上,洇出一个深色的小圆圈,宛如晕染开的恐惧与绝望。“晚晚我、我下边热得厉害”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难以忍受的痛苦。
苏晚刚扶住她后腰的手,陡然感受到一股沉重的下坠感。她赶忙蹲下身,指尖隔着布料,轻轻触碰到赵氏高高鼓胀的腹部。那触感,像摸到了一块硬邦邦的石头,明显能感觉到胎位严重偏侧,正顶在左肋下方。她的心猛地一沉,再往赵氏腿根处探去,温热的羊水正不受控制地顺着裤管缓缓淌下,可宫缩的阵痛间隔却越来越长,仿佛即将断绝,这是极其危险的信号。
“横位。”苏晚的喉结微微动了动,声音冰冷得仿佛裹挟着山风的寒意。“孩子卡在骨盆口,再拖下去,娘俩都保不住。”
话音刚落,赵铁柱“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泥地里,膝盖压得地上的碎石子“咔”地一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他伸出手,紧紧抓着苏晚的青布裤脚,指甲缝里还残留着逃荒路上蹭的草屑。“苏姑娘,我媳妇怀这胎七个月,走路都得小心翼翼地扶着腰您救救她,要我拿命换都行!”他的双眼布满血丝,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那眼神中满是哀求与绝望。
“作孽哟!”张婆子尖锐的破嗓门突然炸响,打破了紧张的气氛。这老妇裹着一件补丁摞补丁的灰布衫,显得格外寒酸,手里还攥着一串不知从哪捡来的木珠子,在夜色中胡乱挥舞着。“剖肚子取孩子?那是要遭天谴的!我娘家村里有个接生婆试过,结果产妇血崩,孩子生下来浑身青黑,三天就没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拽着旁边扛着破铁锅的汉子胳膊,使劲摇晃着。“老周头你记不记得?那年陈家村的”
“撒手。”顾昭的剑鞘“当”地一声,重重磕在张婆子脚边,出清脆而响亮的声音。他不知何时已经卸下外袍,玄色中衣上沾着刚才打斗留下的血渍,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他的眉目冷峻如冰,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威严。“你可知阻拦医者救人,按大宁律该当何罪?”
张婆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一哆嗦,手猛地缩了回去,手中的木珠子“哗啦”一声,撒了一地。她偷偷抬眼,瞧了瞧顾昭腰间的雁翎刀,刀鞘上缠着的红绳还沾着新鲜的血迹,显然刚经历过一场生死厮杀。周围围过来的流民们见状,不禁互相挤搡着往后退了几步,几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更是紧张地把娃往怀里拢了拢,纷纷闭上了嘴,不敢再吭声。
“小川,把药箱抱过来。”苏晚没有回头,眼睛紧紧盯着赵氏,手指迅地解着她的裤带。“娘,烧三锅热水,要滚开的。小翠,把我包袱里的细布全抖开,铺在那块干净石头上。”
林氏的手在围裙上反复擦拭着,似乎想要借此平复内心的紧张。她本就苍白的脸此刻更是毫无血色,嘴唇微微颤抖着,但还是咬着牙应道:“好。”她弯腰去捡柴火时,间的银簪轻轻晃了晃,那是苏晚刚穿来时,她翻箱倒柜找出的唯一值钱物件,说要留给女儿做嫁妆。
药箱打开的瞬间,草药混合着酒精的独特气味弥漫开来,充斥在空气中。苏晚取出最细的缝合针,凑到火折子上仔细地烤了烤,随后又倒进半瓶从酒铺讨来的烧刀子,动作娴熟而沉稳。“这刀消过毒,不会感染。”她低头看向赵氏,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可嘴角的弧度却忍不住微微颤。“你忍忍,我数到三,就动刀。”
赵氏突然伸出手,死死抓住苏晚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眼神中透着决绝。“晚晚要是保不住我,保孩子。”
“胡说什么!”苏晚的眼眶瞬间热得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想起现代急诊科里,那些焦急地抓着她白大褂,苦苦哀求她“保大”的丈夫们,想起导师说“每个母亲都该被全力救治”时,泛红的眼尾。“我两个都保。”她的声音坚定有力,仿佛在向命运宣告着她的决心。
刀刃缓缓触到皮肤的刹那,周围响起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苏晚的手稳得如同最精密的仪器,沿着下腹的妊娠纹,精准地划开一道三寸长的口子。鲜血瞬间涌出,可她的呼吸却愈沉稳,仿佛进入了一种忘我的专注状态。
当她的指尖在剥离胎膜时,触碰到滑腻的胎脂,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托住婴儿的后颈,全神贯注地喊道:“头出来了,再使把劲!”
“哇——”
一声响亮的啼哭,如同利刃般劈开了沉沉的夜色。浑身紫的婴儿在苏晚掌心奋力扭动着,小拳头攥得紧紧的,脸蛋红得像刚刚摘下的山果,那响亮的哭声仿佛是对这个世界最有力的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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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铁柱先是一愣,随即突然出一声闷吼,跪在地上,用额头一下又一下地撞着泥地,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混着泥土糊满了满脸。“活了!活了!”他的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激动与喜悦。
张婆子的嘴惊讶地张成个o型,木珠子还卡在指缝里,她却早已忘了去捡。她呆呆地盯着那团皱巴巴的小身子,又看看苏晚染血的手,仿佛见了鬼一般,突然蹲下来慌乱地捡珠子,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菩萨显灵菩萨显灵”。
“快拿热布裹上。”苏晚迅把婴儿塞进小翠怀里,指尖一刻不停地重新按回赵氏的伤口。血还在不断地渗出来,她咬着牙,熟练地穿针引线。“娘,按住她的肩。铁柱,攥住她的手。”
林氏的指甲几乎嵌进赵氏肩头,可目光却始终紧紧锁在女儿手上。那双手在血里浸得红,却在穿针引线时,比绣娘还要稳。她突然想起二十年前,自己在医馆当学徒时,老医正说“医者的手是菩萨的手”,原来真的有人能把这句话刻进骨子里。
后半夜的风,裹挟着冰冷的露水,悄无声息地钻进帐篷。苏晚静静地守在赵氏身边,指尖搭在她腕间,感受着那若有若无、微弱得如同游丝般的脉搏。她的青布衫前襟早已被鲜血浸透,头也散了一半,凌乱地披在肩头,可眼睛却亮得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子。
小翠蹲在她脚边,打着盹,怀里的婴儿正吧嗒着嘴,四处找奶吃。“苏姐姐”小翠突然轻声问道,声音带着一丝困意与好奇。“你刚才不怕吗?”
苏晚低头,轻轻替赵氏掖了掖被角,烛火在她眼底摇曳,映照出睫毛上沾着的血珠,宛如晶莹的红宝石。“怕。怕刀不够干净,怕孩子憋太久,怕她醒不过来”她的声音轻得如同叹息,仿佛在诉说着内心深处的恐惧。“可我更怕,怕自己站在这里,却什么都做不了。”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不是逃荒队伍里那种拖沓、疲惫的声响,而是很轻、很稳,像猫在草窠里小心翼翼走路似的,透着一种诡异的静谧。
苏晚猛地抬头,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仿佛在为这紧张的气氛增添一丝诡异。
顾昭的身影如鬼魅般从帐篷外闪了进来,手里提着带血的刀,刀刃上的鲜血在烛光下闪烁着寒光。“有生人往这边来了。”他的目光快扫过赵氏和婴儿,最后落回苏晚脸上,眼神中带着询问。“需要我”
“守着。”苏晚果断地打断他,把染血的手在帕子上擦了擦,眼神坚定而决然。“不管来的是谁,别让他们碰这娘俩。”
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上。帐篷外的篝火突然明亮了些,摇曳的火光映照出几团模糊的影子,在帐篷上投下诡异的轮廓。
苏晚望着跳动的火焰,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如擂鼓般剧烈,仿佛要冲破胸膛。她知道,等天一亮,这荒野里的灯火,这划破肚皮的“邪术”,会像长了翅膀的麻雀,扑棱棱地飞进每一个逃荒人的耳朵里。
但此刻,她只是伸手摸了摸赵氏的额头。很烫,比烧红的炭还要烫,仿佛在燃烧着生命的最后一丝力量。她低头翻药箱,指尖触到那本《急救要术》的封皮,太医院秘藏的字迹在暗夜里若隐若现,像一句无声却坚定的誓言。
脚步声终于停在帐篷外,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一种无形的紧张氛围弥漫开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生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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