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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年夜饭
赵悬开始着手准备过年所需的东西。
这是他们末世後第一次想要过年,往常的时候他们连具体的日子都不大清楚,更不要说过节日了。末世前她和路安对过节的热情不大,很多年轻人大概都是,出去吃一顿好饭都算有仪式感了。路安和赵悬也觉得在家做饭过节没必要,他们两人喜欢进一家连锁餐馆吃一顿中规中矩的火锅,然後看一场商业广场的人造雪,最後在深夜里手牵着手一起回家。
赵悬是个开窍很早的人,她在大学时就已经决定要嫁给路安了。那年她大学刚毕业,正经历着毕业未成,工作未就的最闲适的时光,那时路安已经工作,双方父母早知道了他们正在谈恋爱。赵悬的父母很开心,觉得自己女儿大学毕业又即将结婚,是双喜临门。路安则带着赵悬在他们都喜欢的那座海边城市里看房子,赵悬和他决定先买一个小小的房子安顿下来。
大房子他们可以再赚来的,以後的日子反正很长很长。
再之後就是大疾病爆发,那样措手不及,再之後……她和路安就没有过过任何一次节日了。
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父母的祭日,当时人大批大批地死,人手不够,医院又被彻底隔离,最早每隔一天医院都会公布死亡病人的名单,接着是隔两天,一个星期……然後日子拉得越来越长,最後医院彻底失去了其作用,病人四处逃窜,病毒随着空气蔓延开来,如洪水猛兽,来势汹汹。
他们的父母就是在这个时间里过世的,後来她和路安一起将双亲过世的日子折了个中,凑做了一天,那天他们用卫生纸当做纸钱,烧给了父母。
人什麽都没有的时候总是万念俱灰,拥有很多时却觉得自己应该再努力点活下去。
家里面有两个重劳力,因此打扫除尘的工作就交给了他们,赵悬自己则全天在厨房忙碌着,两个冰箱已经被各种生肉塞满,但她不打算做上一大桌子菜来过年,剩菜和生肉冻在一处终归不卫生,但是炸物是必须的,炸芋头丶炸萝卜丸子,还有炸醋肉,这些都可以做上半盆,炸物不容易坏,要吃的时候再炸上片刻又是酥脆的。
于是在大年夜这天清早,赵悬开始制作炸物。
芋头要挑大个,质地坚硬的,切成麻将大的方块最好,裹上薄薄的一层淀粉就可以下锅炸了,油是用猪油,这次猪油熬得多,可以小小奢侈一把。炸出来的芋头金黄油亮的一大颗,沾点盐就可以吃了。
萝卜丸子则需要一些面粉,面粉很宝贵,除去要做种子的那担麦子,剩下磨成了面粉还是那麽一小罐,赵悬小心翼翼地挑了些出来,和沥干的红萝卜丝白萝卜丝混合了,拌上葱末和一些香油,用勺子团成丸子下锅炸。
她其实不大会做这些炸物的,最开始火大了,先试水的芋头焦了许多,路安和老刀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剔去了焦皮,欢天喜地地吃下了这些失败品。再後来熟练了,就是一盆盆油香四溢的炸物给端出来,炸芋头外酥里糯,萝卜丸子外酥里脆,醋肉外酥里香。
赵悬将满满一大盆炸物分成三份,一份封上保鲜膜,可以在冰箱里存放好几天。一份中的一半装进了盘子里,一半装进砂锅里准备炖汤,今天就吃掉。第三份则包在不锈钢饭盒里,喊来路安,叫他给姚家人送去。
今天天气较前几天冷了点,路安穿着一件干净的橙黄色冲锋衣,戴着耳罩,呵着一口白气就要跨上三轮车,老刀喊住他,他手里捞着一把深绿色的渔网兜子,说要一起出门。
赵悬就喊着让他们准点回来吃饭。
家里被他们洒扫得很干净,窗户和地板都是亮堂堂的,为了不招虫鼠,除了她和路安的卧室,以及老刀那扇薄棉被做的门帘外,家里的窗帘早就被拆干净了,但今年他们又找来了几挂窗帘,洗干净给挂在了厅子和各个房间的窗户上,窗帘已经被裁减过了,其面积刚好可以遮住夜晚开灯时透出的光,又不至于太大片而惹灰尘。
赵悬看着家里的一切很满意,她还更换了新的被褥,并挑出了几件看着较新的冬衣,洗干净了给他们几人作新衣来穿。
厨房里的烟火一直不绝,炸完了丸子,赵悬又将肘子提了出来,和黄豆一起炖上,做油焖肘子。另外一架炉子上的大口砂锅里早早就煮上了棒骨汤,咸棒骨已经用淘米水洗干净了,放上点姜片和白酒,很快就能炖出醇厚的奶白色汤汁,这时候再放些自己春天采摘来的笋干和菇干——笋干和菇干已经泡发好了,丢进去盖上盖子,让骨汤继续咕嘟着。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赵悬捶了捶有些酸疼的腰,脱了围裙就坐在院门口的台阶上等人回来。她熄了竈火,只留骨汤和肘子各自在炭炉上焖煮着,她无事可做,又有些饿了,就用筷子叉了三个丸子,像吃糖葫芦一样,一边吃着一边等着路安他们回来。
一晃两点过了三点,直到下午四点多了,赵悬才听见远远的地方传来狗叫声,接着是三轮车碾过道路的嘎吱声。
路安和老刀两人满头是汗地赶回来了。
他俩除了带回来了姚家人的回礼,还有几口小箱子,并着一兜子鱼。
回礼还是装在那个大不锈钢盒子里,里头的炸物已经倒给了姚家人,姚家人就往里头塞了满满一盒炸豆腐和卤鸡蛋。炸豆腐虽然是姚家人自己做的,却眼见的漂亮整齐,大小和末世前卖的差不多,一块块金黄油亮,看着可人,卤鸡蛋闻着也香极了。
老刀从车斗上跳下来,笑着说:“那鸡蛋太香了,我和路安都饿了,实在忍不住就在路上拈了几个吃!”他手里提着一兜子活蹦乱跳的鱼,一头两斤重的草鱼,两头几两重的小鲫鱼。
老刀说过年必须要吃鱼的,吃了才会年年有馀,但在村子里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太逍遥了,让他一时忘了还要打鱼这件事情,直到大年夜这天才想起来,不过捕鱼不难,只是村子附近水塘里的鱼都太小了,于是他和路安在给姚家人送完炸物後,又骑去了更远些的地方,想要打些大点的鱼,一来一回,就费去了这麽久的时间。
老刀将两条小鲫鱼放进盆子里暂时养了起来,最大的草鱼就准备在院子里开杀。
两人都是一身泥泞,路安洗了手脸,换上了赵悬给准备的所谓的“新衣”,模样很乖地坐到竈台後,准备生火烧鱼吃。两人都没让赵悬动手,说是赵悬已经忙活了一天,剩下的他们来做就行。
老刀做的鱼就是大衆手法的红烧鱼,一整条鱼用油煎得两面焦脆後,加水加料,末了撒上一把青红椒与葱花就好。
一番动作下来,也磨蹭到了下午五点,期间赵悬就坐在厅子里,姚家人送来的炸豆腐因为外头套着保温袋子,所以到送来时还是热乎着,她拈过几块豆腐,沾了点辣椒粉吃,用来填肚子。
这种自己做的豆腐是用醋点成的,比不得外头的嫩豆腐,嫩豆腐做成油豆腐後外香里嫩,自家做的里子明显要老一些,但豆味很浓,赵悬很喜欢这种一口咬下去厚实香浓的感觉。
赵悬不会做豆腐,这是五年来第一次吃到豆腐,她很高兴。
今天的天气有些阴沉,天上的云浓得化不开来,像睡了十年被子里的老棉花。
温度一直很低,赵悬咬了一小口炸豆腐,随即呵出一口白气来。隔着一堵墙的厨房里,老刀已经把鱼盛进了盘子里,他喊着路安熄火,自己则手脚麻利地刷干净了锅,然後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清水进锅,竈台剩下的温度会让水升温,其温度正好可以用来洗碗。
摆上碗筷,三人就准备过年了。
炖了一个下午的肘子已经软烂脱骨,一起炖煮的黄豆也吸饱了汤汁,变得赤黑发亮,稍稍收了收汁水,连同着锅子一起端上桌子。炸物盛在一大盘子里,另外把一些炸肉丸丢进了棒骨汤里,此刻奶白的骨汤里翻滚着笋丝和野菇,临上桌前再放入炸肉丸和自家晒的粉干,满满一大盆。
赵悬翻出一个袖珍小炉,家庭用来吃火锅的那种,一个成年男人的巴掌大,金属制的很重很稳,里头塞上小块的炭火,上头放上棒骨汤,让汤里头的粉丝和肉丸继续被炭火加热。她还另洗了一把青菜,有油菜有萝卜,沥干後切段,码在小圆篾里,挨着小炉子放着,用骨汤来烫着吃。
天色渐黑,冬天的夜晚总是来得很快。
路安朝手里呵了一口热气,关上了窗子,拉上窗帘,厅子里的灯光暖融融的,赵悬正摆着碗筷,就听老刀一声:“来咯——”从厨房里端来了红烧鱼。
一盘什锦炸物,一盘黄豆肘子,一口鲜香四溢的热骨汤锅子,并着一盘红烧鱼,三个人热热闹闹地坐下来,老刀装了半碗汤,高举:“来,大家一起碰一杯!”
三个装着汤水的碗伸了过来,越过丰盛的饭菜,于方桌的上方丶在寒冷的空气中相碰。
“哐啷”一声,碗与碗交击的脆响——年年有馀,岁岁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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