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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清冷,如霜似雪,静静铺满了厨院的小小石桌。
风清扬指尖微动,将面前斟满的那杯女儿红轻轻推向一旁。
酒液在粗瓷杯中晃荡,映着天上那轮孤悬的寒月,也映出对面宁清林苍白的面容。
这第一杯酒,终究未能碰响,敌友之间,一道无形的深壑横亘眼前。
风清扬放下酒杯,动作凝滞,仿佛那小小的杯子有千钧之重。
他抬起眼,目光如寒潭深处淬炼过的古剑,直刺向宁清林,声音低沉,压着山雨欲来的怒涛:“宁师兄,事到如今,你可愿对我言明,剑宗,究竟是如何败的?”
宁清林喉头艰涩地滚动了一下。
气宗赢下的手段,终究不够光明磊落。然而,既然今夜已决意剖开这深藏已久的疮疤,那杯由自己亲手酿成的苦酒,无论如何酸涩,都该由自己饮尽。
他深深吸了一口带着夜露寒凉的空气,缓缓阖上眼睑,仿佛在记忆的迷雾中寻找那沉重故事的线头。
“风师弟,”他睁开眼,声音带着一种疲惫的苍凉,“这其中的曲折,说来话长啊。”
风清扬没有催促,只是静默着,身体如同磐石般纹丝不动,唯有那双紧盯着宁清林的眼睛,燃烧着不灭的执念,像黑夜中等待燎原的星火。
宁清林的声音仿佛穿越了数十年的光阴,带着尘埃的气息:“风师弟,华山‘气剑之争’的根由,你心中想必也明了?”
“略知一二。”风清扬的声音如同幽谷回响,清晰而冷冽,“自蔡子峰、岳肃两位师伯祖,对华山剑法真谛各执一词,歧见渐生,便埋下了祸根。”
“不错!”宁清林的手指无意识地扣紧了石桌边缘,指节微微泛白,“正是两位师伯祖的道争,如同种子落地。追随他们的门人,渐渐壁垒分明,终成气宗与剑宗两大支脉。传到我们‘不’字辈弟子手中,已是第三代了。那时起,这‘气剑之争’的隐患,便如同附骨之疽,深种于华山命脉之中,风师弟,你说,是也不是?”
风清扬垂下头,鬓边几缕银丝在夜风中轻颤,沉默良久,才吐出一个沉重的字:“是。”
“咳…咳咳……”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烈咳嗽打断了宁清林的叙述,他弓起身子,以拳抵口,待喘息稍平,再抬头时,眼中竟有了几分病态的激动亮光,“风师弟,那我再问你,我华山气宗与剑宗,各自所持的根本理念,你……可还记得?”
“自然记得。”风清扬的声音平板如镜,却字字清晰,“剑宗以为,人之精力,终有穷尽。穷一生之力,亦难面面俱到。剑术精进,其远胜练气,且招式变化,有形可循,有迹可察,是以择其成者而专精之。”
宁清林立刻接上,语加快,仿佛要将这争论了数十年的理念一口气道尽:“而我气宗弟子,素来坚信,天下万般武学,无论何等精妙招式,皆需浑厚内息为根基,方可挥其真正威力!内功为本,剑法为末。内息精纯浩大,则举手投足,飞花摘叶,皆蕴沛然莫御之威能,是以择其根本者而苦修之!”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胸中激荡的意气似乎也随之倾泻了几分,声音转而低沉,带着无尽的疲惫与沉痛:“风师弟,如今剑宗‘清’字辈,唯余你一人;气宗‘清’字辈,也只剩我这苟延残喘之躯。你我今日,抛开所有成见与胜负,只论这数十年的血泪与纷争——究竟孰为大道?孰为正途?”
风清扬骤然闭上了双目。
眼前并非黑暗,而是翻涌起一片璀璨而锋利的剑光。那剑光中,赫然立着他一生最为敬服,也最为忌惮的身影——华山掌门师兄,天下第一剑客,段清玄!
段清玄的剑,从不追求繁复奇诡,往往只是华山入门剑谱中最朴拙、最基础的几式。可就是这简单的几招,在段清玄手中使出,却如天河流泻,势不可挡,自己倾尽毕生所悟的《独孤九剑》之精妙,亦难撄其锋芒!这便是气宗之路,虽艰难险远,一旦登堂入室,其力便如渊如岳,沛然莫御!
然而,自己仗之纵横天下的《独孤九剑》,作为剑道“技”之巅峰,又岂是浪得虚名?
同境之内,破敌如探囊取物;纵使对手内力修为高出一线,亦能以无上剑技周旋制胜,反败为赢。孰对?孰错?这念头如同两股巨大的洪流在他脑海中猛烈冲撞,激起滔天巨浪。说到底,不过是理念不同,如同水火难容,终至同室操戈。
这念头在风清扬心中百转千回,激荡不已。许久,他猛地睁开双眼,目光如电,直直射向宁清林,斩钉截铁,再无半分犹疑:“大道之争,何来对错!剑宗弟子,亦需修习内功以壮筋骨;气宗门人,同样需练剑法以护身克敌!此番惨烈争斗,无非是我华山内部,两条路、两种念的剧烈碰撞罢了!宁师兄,我只求一个明白!求你将当夜真相,原原本本,和盘托出,莫要再顾左右而言他!”
“好!好!”宁清林眼中掠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似是释然,又似更深的痛楚,“风师弟,你能看透此乃理念之争的本质,我这心中……倒也好受些许。也罢,今夜,我便将这前因后果,巨细靡遗,尽数告知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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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略微停顿,整理着纷乱的思绪:“风师弟,你亦深知,华山门下,十之七八弟子,皆拜入剑宗门墙。此非因我气宗武学不如剑宗,实乃……”
他嘴角泛起一丝苦涩,“实乃人心浮躁!多少年轻弟子,只求成之术,好早日下山,快意恩仇,扬名立万!是以剑宗声势,向来远气宗,门徒众多。”
“两年前,”宁清林的声音愈低沉,“掌门师兄已敏锐察觉,气剑两宗之间那根紧绷的弦,随时都会崩断!矛盾之深,再无调和余地!”
他身子微微前倾,目光灼灼:“有一事,风师弟你或许不知。此次剑气之争骤然爆,其导火索,竟是从外门弟子中蔓延开来!后经掌门师兄明察暗访,揪出几个混入我华山外门、心怀叵测的他派探子!正是这些宵小之辈,暗中煽风点火,挑动剑宗、气宗弟子彼此仇视,势同水火!”
“掌门师兄起初以为,只要将这些祸根拔除,便能平息风波。然而……”宁清林重重一拳捶在石桌上,震得杯盏轻响,脸上满是无奈与痛心,“当他将这些确凿的证据摆在剑宗几位主事长老面前时,才现,仇恨的火焰早已熊熊燃烧,蔓延之势,已彻底失控!远远出了他的掌控!”
宁清林眼中泛起追忆的微光,带着深深的惋惜:“掌门师兄啊……他一生痴于武道,剑术通神,天下罕有敌手。可说到这统御门派、调和鼎鼐的能耐……”
他微微摇头,叹息悠长,“终究是差强人意。面对这理念之争结成的死结,他苦思冥想,亦寻不出一个两全之策。无奈之下,只好召集我等商议。然而,这如同冰炭同炉般的根本矛盾,纵使一时强行压下,又焉知不会在某个猝不及防的时刻,骤然复燃,掀起更大的风暴?”
说到此处,宁清林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显出一种极其复杂难言的神情,混杂着愧疚、决绝与深深的疲惫。“所以……”
“所以!”风清扬猛地截断了他的话,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利剑出鞘,带着逼人的寒气和压抑已久的怒火,“所以你气宗便当机立断,决意趁此机会,一劳永逸,将我这剑宗彻底除名,是也不是?!”
他双目赤红,周身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一股无形却锋锐无匹的剑意骤然勃,似有千万柄无形之剑悬于空中,直指宁清林!
面对这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意,宁清林却缓缓地、沉重地摇了摇头,声音反而低沉舒缓下来,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苍凉:“那是……万不得已的最后一步。风师弟,江湖路险,是非黑白,最终仍要凭手中之剑说话。当时,我们与剑宗几番磋商,议定的,本是一场关乎存亡的比武较量!”
他迎向风清扬锐利如剑的目光:“双方约定,各遣两名弟子、三位长老,于玉女峰下,一决高下!赌注便是:败者,其宗派就地解散,从此华山,只余一宗!”
宁清林端起酒杯,却没有饮,只是看着杯中微微晃动的酒液:“剑宗当时,确有四位堪称绝顶的高手。但我与屈清书屈师弟,亦非浪得虚名,同样是实打实的绝顶之境。然而……”
他放下酒杯,出一声轻响,“掌门师兄深知,我二人纵然能勉强拖住剑宗那四人,却无论如何,也绝非你风清扬的对手!你一人一剑,足以倾覆整个战局!为求必胜,也为了……让你避开这手足相残的惨剧,掌门师兄便定下了一计。”
他看向风清扬,目光坦然而又带着深深的无奈:“一封家书,言你家中为你定下了一门亲事,催促你返乡完婚。此计……实在粗糙得紧。以风师弟你的才智心性,当时,难道真的……毫不知情么?”
风清扬身体猛地一震,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他眼神瞬间变得有些空茫,喃喃低语,像是说给宁清林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不错……不错……那封信笺,字里行间透着的刻意与不自然……我岂能毫无察觉?岂能……毫无察觉?”
“掌门师兄明白,风师弟你天性孤高,不愿卷入这同门倾轧的漩涡。他也希望,倘若华山真的遭遇不测,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你这位剑术通神的师弟,能成为华山派留在世间、最为强力的外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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