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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演贵妃的晓天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注视,向着她的方向瞥来。
目光交汇,苏晏如微笑着轻拍手掌,而后缓缓退入人群中,悄然离开了戏园。
当她返回百户所衙门时,夕阳已濒临西山。
手中轻摇扇子,口中哼着小调,苏晏如踏入前堂,不料刚踏进一只脚,抬头便见沈述白正坐在主位之上。
苏晏如动作一顿,收脚欲悄然而去。
“要去哪里!”
沈述白的声音透着明显的不悦。
苏晏如停下脚步,侧身斜视着他:“不是你亲口说的,让我远离你吗?”
既然惹不起,那就避一避。
沈述白脸色愈凝重:“过来。”
苏晏如抱着胳膊站在原地没动。
你就召唤我,我就得前往?我是什么人,任你差遣?
沈述白将手中的文件“砰”地掷于桌面上,竭力遏制内心的怒火,语调尽量平和:“过来,这里有宋尹旗新近查探到的情报。”
苏晏如这才跨过门槛,落座于他身旁。
桌上摊开两份文件,一份关乎钱家,另一份则记录着当年被钱均残害的那位女孩全家的遭遇。
苏晏如迅阅毕,放下文件,为自己斟了一杯茶,目光转向沈述白:“尘风是去捉拿凶手了吗?”
沈述白微微颔。
苏晏如轻笑一声:“他白费心机了,凶手并不在那里。”
沈述白注视着她:“你知道尘风的去向?”
苏晏如轻敲桌面上的文件,指尖轻触“河红道观”四字,那位女孩幸存的兄长母辉文,当年正是在河红道观出家为道士。
沈述白目光在她手指上稍作停留,随即移至她的脸庞:“你现了什么?”
苏晏如挑了挑眉:“我已锁定杀害李柏松及其弟子的凶手,正是那个八公子。”
沈述白微眯双眼,等待她继续陈述。
“这位八公子是水袖戏班的武生,原名也是母辉文,四年前加入戏班。”
四年前,钱均强占母姓女子,女子不堪其辱自缢身亡。
钱家为保家族名誉,对女孩全家痛下杀手,唯有在道观中的兄长侥幸逃生。
所有线索均指向一致。
水袖戏班的母辉文,正是河红道观的母辉文,亦即凶手八公子。
苏晏如停顿片刻,继续说:“不过我前往戏班探询时,班主告知,八公子已返归故里探亲,明日方能返城。”
沈述白轻啜了一口香茗,淡然开口:“他家中早已无人。”
“既是如此,他此行探亲,多半是借此为由逃离。”
苏晏如轻轻扬起嘴角:“既然他心心念念要‘探亲’,那不妨我们就帮他精心安排一番。”
沈述白目光投注于她,只见她满脸自信,笑容中透露出坚定,那股气息似乎也悄然感染了他。
他手指关节凸显的手掌握紧了茶杯,心中暗忖:自己究竟中了什么邪,明知眼前的女子素来水性杨花,却依旧觉得她此时的风采无比动人。
沈述白,你已深陷其中。
此时尘风归来,带回的确凿消息:母辉文确实在四年前便已离开放弃了道观。
听了汇报,苏晏如向着沈述白轻轻一耸肩。
沈述白放下茶杯,询问道:“你打算如何应对?”
苏晏如笑靥如花:“借大人旗下的尘风一用,明日定能给予您满意的答复。”
沈述白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顿,目光中闪过一丝警觉:“你究竟有何图谋?”
“大人明日自会洞悉其中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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