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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顾四周,苏晏如无奈一笑,自己竟在醉意中迷失了方向,误入了驿馆后院。
正当她辨别方向时,月亮门处出现了一人。
在月光的照耀下,苏晏如辨认出那人身着红衣,颈间挂一黄金长命锁,正是今日上午方才见过的韩平安。
韩平安未见苏晏如,双手各持一串糖葫芦,脚步踱来,口中念念有词。
苏晏如轻轻挑起眉头,静立不动。
直至韩平安几乎与她相撞,她方才轻抬扇子,温柔地抵住他的额头。
韩平安措手不及,惊叫一声,急忙后退,不想却被自己的脚步绊倒,跌坐在地,糖葫芦也随之一同落地。
定睛一看,脸上的惊慌立刻转为尴尬,他连忙爬起,一边捡起地上的糖葫芦,一边带着几分委屈地说:“怎么又是你?我已经道歉了,你为何追到驿馆来?”
在这件事情中,他无疑是最大的受害者,本想为自家的狗讨个公道,却不料连连受挫,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苏晏如不禁失笑:“你在想些什么?要教训你,哪里需要我亲自动手。”
“那你来做什么?”韩平安双手举起糖葫芦,神色戒备地问。
“是你父亲邀请我来的。”
“我父亲才不会请你呢!你算什么东西?我父亲乃三品大员,为何请你?”韩平安低声嘀咕。
“你这样跟我说话,若被你父亲听见,恐怕你又得挨顿揍。”
韩平安嘴角微微抽动,心知苏晏如所言非虚,只能无奈地嘟囔:“你究竟对我父亲施了什么魔法?”
苏晏如觉得这个少年颇为有趣,轻笑着用扇子轻拍他的头:“我方才听到你提及吕远清,莫非是吕大人的公子?”
韩平安轻咬一口糖葫芦,满脸愠怒地说:“真是气煞我也!方才在街头偶遇,我主动与他打招呼,他却连眼皮都不抬一下。那书呆子专爱在我父亲面前表现得温良恭俭,我最厌烦这种虚与委蛇之辈。”
苏晏如微微扬起眉头:“你是在何处遇见他的?”
“就在那街角转弯之处。”
苏晏如的目光停留在他手中的糖葫芦上:“似乎这对糖葫芦刚才曾跌落地上吧?”
韩平安嚼至中途忽然顿住,满脸不悦地瞪着苏晏如:“定是你醉眼朦胧看错了!”
苏晏如淡然一笑:“也罢,或许是我眼花,你且继续享用。”
韩平安望着手中的糖葫芦,骤然失去兴趣,冲着苏晏如冷哼一声,转身径自向家中跑去。
苏晏如目送韩平安消失在夜幕之中,方才收回目光。
她走出几步,旋即止步,转身望向对面二层小楼的屋顶。
此处为驿馆至高点,居高临下,可览全局。
沈述白已在此吹了半个时辰的寒风。
他目睹苏晏如踉跄步入后院,又与韩平安相遇。
这女子真是屡教不改,竟又去招惹韩家之子。
他心中焖怒,或许正是这股怒气太过强烈,苏晏如终于有所察觉,回向他看来。
苏晏如眯起双眸辨识了片刻,从那股威严的气场中推断出对方的身份。
她轻翘嘴角,步至楼下,轻轻一点足尖,轻巧地跃上屋顶。
踏着瓦片走到沈述白身旁,她自然而然地落座。
沈述白冷峻的目光在她身上一掠而过:“你显然是把我的话当作了耳旁风。”
提及上午的对话,苏晏如心中不禁忐忑不安,她还想弄清楚他那些话背后的含义。
“你上午究竟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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