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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又三年（第2页）

“云裳阁”布于不同区域，定位清晰。一家专做中高档仕女成衣，料子讲究，样式引领风潮；一家面向平民，物美价廉；一家则接定制，尤其擅长将普通料子做出新意。

方师傅早已成为业内翘楚，手下带出了好几个得力徒弟。

“凝香斋”的香气独特，包装精巧，口碑极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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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娘子更是研制出了几款独家秘方的面脂和口脂，成为贵妇圈里私下追捧的“秘宝”。

这些产业，如同一条条隐形的脉络，源源不断地将财富输送到林清霜手中。

每月净利稳稳在六百两左右，五年积累，加上精明的钱滚钱（雪娘在可靠牙人指导下，小部分投入了钱庄放贷和田庄购置），她手上可用的银两已悄然累积到了六千两之多，再加上不可动用的和几间铺子总共加起来有近两万两的财产。

这些产业的东家，明面上是几个不起眼、身份清白的掌柜或外地富商（雪娘通过牙人找的代理人），层层掩护之下，无人能联想到盛府后宅那个沉默寡言、看似弱不禁风的表小姐身上。

雪娘是唯一的总管，也是连接林清霜与这些产业的唯一桥梁。

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粗使丫鬟，历练得精明强干，行事越稳重周密，对林清霜更是死心塌地。

此刻，疏影轩内。林清霜斜倚在铺着厚厚锦垫的贵妃榻上，身上盖着柔软的银狐裘毯。

窗外寒风凛冽，屋内却暖意融融，炭盆烧得正旺。

她刚打走一个来送时新点心的盛纮心腹小厮——那点心，被她转手就赏给了新来的小丫头。

雪娘脚步轻捷地进来，反手关紧了门，脸上带着压不住的喜色和风霜。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油纸包，里面是几张崭新的银票和一叠详细的账册。

“姑娘，这个月的总账出来了。”雪娘的声音压得极低，却透着激动。

“各处汇总，净利六百三十五两七钱！比上月又多了些！‘醉仙楼’新推出的那道‘水晶肴肉’，简直卖疯了！还有‘凝香斋’新配的‘雪中春信’香露，被几位官家夫人私下订了不少，都说好呢！”

她将银票恭敬地放在榻边小几上，“这是存在‘汇通’钱庄新开户头的凭证，用的是老规矩的名字。”

林清霜伸出纤纤玉指，随意地拨弄了一下那几张代表着巨大财富的纸片，脸上并无太多波澜。

她的目光落在账册上，快扫过几个关键数字，微微颔：“辛苦你了，雪娘。做得很好。年关将近，各处掌柜、伙计的赏钱要丰厚些，特别是方师傅和周娘子那边，再加三成。另外，”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让‘集雅斋’的宋掌柜，想办法多收集些关于朝堂动向，尤其是…关于当年科举舞弊案后续的消息，要隐秘。”

“是，姑娘！”雪娘心领神会，郑重应下。

她看着林清霜慵懒倚在榻上，苍白面容在暖光下更显绝色，那份从容与掌控感，让她由衷敬畏。

谁能想到，眼前这个被盛府上下视为依附生存的柔弱孤女，早已是手握数家旺铺的隐形富婆？

“还有，”林清霜端起手边温热的红枣桂圆茶，轻轻吹了吹。

“府里快过年了，老太太和大娘子那边，该备的年礼，按往年的份例，再添三成。至于表哥……”

她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带着一丝嘲讽的弧度，“他前日不是赞我新熏的‘鹅梨帐中香’好闻么？包一小盒，让雪柳（新来的丫头）‘无意’送去他书房，就说是我新得的，请表哥品鉴。”

雪娘眼中了然：“奴婢明白，定让雪柳‘不经意’地让大娘子院里的人瞧见。”这一手，既能给盛纮一点若有若无的甜头，吊着他那份心思，又能给王若弗添点堵，让她把火在明处，反而显得林清霜无辜可怜。

林清霜满意地点点头，重新倚回软榻，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浓密的阴影。暖阁里檀香袅袅，一片宁静。

盛府的日子，在她刻意的“柔弱”和暗中的掌控下，确实越“滋润”了。

但这只是暂时的栖身之所，是她的棋盘和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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