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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他站起身,一股无形的杀伐之气瞬间弥漫开来。
“传令下去,点齐玄甲卫,随本世子即刻秘密出城,驰援北境。”他的话语斩钉截铁,“这笔拖延已久的血债,是时候彻底清算了。”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萧一身上:“你留下。调动‘暗影’,将潜伏在京中的北戎探子,给本王连根拔起,一个不留。”
“是!属下遵命!”萧一凛然应命,深知任务的艰巨与紧迫。
萧一领命而去,脚步声迅消失在走廊尽头。
萧承宇静立片刻,眸光深沉如夜。
北境局势危急,他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北戎皇帝会如此孤注一掷,派出三十万大军。
他走到墙边,手指轻按一处暗格,墙面悄无声息地滑开,露出一套玄黑色的战甲。
战甲上有着细微的划痕,见证着无数沙场厮杀。萧承宇的手指抚过甲胄上的一个深刻凹痕,眼神恍惚了一瞬。
那是三年前与北戎大将呼延灼交手时留下的。那一战,他虽斩敌将于马下,却也险些丧命。若不是副将拼死相救……
萧承宇眼神一凛,迅换上战甲。
金属与皮革的重量落在他肩上,熟悉的紧绷感让他整个人气势陡然一变。此刻的他不再是靖王府的世子,而是即将奔赴沙场的将军。
“萧二。”他对着空气低唤。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中,单膝跪地:“主子。”
“备马,通知玄甲卫一炷香后在西侧门集结。全部轻装简从,只带必要兵器和干粮。”
“是!”黑影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
萧承宇系紧最后一条束带,目光落在桌角那杯已经凉透的水上,眼前闪过慕容清婉离去时的背影。
他眉头微蹙,从暗格中取出一枚小巧的玉符,放在桌上显眼处。
这枚玉符能调动他在王府内的一部分暗卫,若她遇到危险……
门外传来轻微响动,萧三的声音响起:“主子,马已备好。”
萧承宇最后看了一眼那枚玉符,转身大步流星地推门而出。
夜色中,十余骑黑衣铁骑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离开靖王府别庄,马蹄裹布,人衔枚,马摘铃,迅消失在京城曲折的街巷中。
夜枭心下虽羡慕萧一能随主子出征,却也不敢违逆命令,只得将这满腔不甘与战意,尽数倾泻到那些藏头露尾的鼠辈身上。
他将所有怒火都转移到了北戎探子以及京城各府安插在王府与别庄的眼线身上。
手段狠厉,毫不留情,不仅将这些人悉数揪出废掉武功、打断手脚,更在深夜将他们如同死狗般塞入麻袋,逐一扔回其各自主子的院中。
麻袋解开,里面是彻底废掉的人与冰冷的尸体,无声却震耳欲聋,带着血淋淋的警告与威慑。
慕容清婉站在窗前,忽然感到一阵心悸。
她推开窗户,恰见远处一队黑影如利箭般射向城外方向,为的挺拔身影即使隔得很远也依稀可辨。
萧承宇?这么晚了他带人去哪里?而且全是轻骑简从,像是要远行的样子。
她蹙眉沉思片刻,忽然转身从柜中取出一只小巧的鸟笼。
笼中一只通体雪白的信鸽正安静地梳理羽毛。她迅写下一张纸条,卷起塞入鸽子腿上的信筒中。
“去吧,找到周伯。”她轻声说着,将鸽子抛出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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