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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他都有些不正常。

十多分钟后，陈若星出来，“洗手间是这间，我把牙刷和毛巾放在洗脸台上。”

卫凛望着她，“我还没有吃晚饭。”

“什么？”

“我饿了，还有没有吃的？”

陈若星咬咬牙，“只有饼干和方便面。”

“方便面吧。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吃饼干。”

陈若星喔了一声，只好去厨房，黑灯瞎火地煮了一碗方便面，冰箱里还有鸡蛋，她又打了一个鸡蛋。她也想不通，自己怎么可能在这里给卫凛煮方便面。

十多分钟后，卫凛独自坐在桌面，就着烛光，吃着方便面。

他想，这也算烛光晚餐了。

半夜，外面的雨下的似乎更大了。

卫凛根本睡不着。

陈若星也睡得不深，她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2点。第一次觉得夜怎么这么长。

她翻身起来，轻手轻脚地去了一趟洗手间，又扫了一眼沙发的方向。

卫凛侧躺在上面，双腿微微蜷缩，沙发对他的身高来说短了一大截，于他而言真是大大的将就了。

陈若星回了房，拿过床边的薄毯，刚刚那一会儿准备给他最后又没给他，这会儿下半夜气温下降，他这么睡一夜，明天可能会感冒。

卫凛虽然闭着眼睛，他明显感觉到这次陈若星是朝着他的方向走来的，他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有个毯子盖在他的身上，她的手轻轻地拉了拉毯子，盖住了他的胸口。

卫凛闻到了一抹淡淡的茉莉花香，心里一阵温暖。

她啊，还是挺关心他的。

陈若星帮他把毯子盖好后，转身时膝盖猛地一下撞到了茶几上，她闷哼一声，疼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咬牙要走时，她的手被拉住了。

陈若星只觉得后背顿时激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

卫凛的眼睛确实很好，他一下子就抓准了她的手，“撞到哪了？”他顺势坐起来，打开了手机。

客厅里只有一束微弱的屏幕光。

“没事。你早点休息吧。”

卫凛却没有松手，“睡不着。你是不是也没睡着？”

“不是。我刚刚睡醒。”

卫凛轻笑，拉着她一起坐在了沙发上。“撞到哪了？”

陈若星没回他。

卫凛的手突然落在她的膝盖上，“膝盖？”

陈若星立马往后一躲，“你别动，我真的没事。”

卫凛却坚持要看一下，他拿着手机，仔细一看，“右膝盖撞破了皮。”

陈若星应了一声，刚刚她自己也感觉到的。

卫凛收回手，“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知道。”

陈若星：“你现在这样又算什么？想弥补我？还是对你自己的行为负责？”

卫凛：“你这人真是敏感。”

陈若星：“如果你不知道那晚的事，你现在也不会在这里了。”

卫凛低声呵了一声，“你很了解我吗？陈若星，你很久以前就告诉司哲，你不想和我订婚是不是？”

陈若星愣住了，“你怎么知道？”当初这是她心理的负担，阿婆强势的决定压得她快要爆炸了。

“你们司老师爱护自己的学生，怕你被迫嫁给我，找我谈心，劝我主动放手，还你自由。”现在他说的轻松，当时他可是气炸了。

“怎么可能？”陈若星完全想不到司哲会过问她的事。

卫凛冷笑，“怎么不可能？他对你可不是单纯的老师对学生的关爱。”

陈若星只觉得被人当场打了一个耳光，火辣辣的疼。

“我看你对他也不一般，司珊阿姨找你时，也是他出面帮你解围的。”卫凛声音微凉，“你都没有告诉我。陈若星，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

陈若星掐着掌心，声音紧绷，“司老师怎么会出现我也不知道，我没有告诉他。”

卫凛眸光一变，他一直以为是她告诉司哲的。“你——”

“我的身世一直尴尬，父不详，母亲不管，从小我就不在同学面前提父母，久而久之就习惯了。”她慢慢调整自己的语调，“对你，我也说不出口。你说的对，我不光敏感，还自卑。你做什么都轻而易举，老师同学眼底的天之骄子。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甚至担心别人在背后评头论足。陈若星配不上卫凛……毕业典礼那天，唐阿姨曝光了我们俩的关系，我当时在想你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心情？我看着你，却始终猜不到。你高兴吗？开心吗？但是我是有点开心的。卫凛，你怎么会明白我的心情，那种小心克制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你会懂吗？”这些是她心底最隐秘的小秘密，她以为她会哭着说完，结果她发现自己连一滴眼泪没有。

卫凛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炸了。

陈若星压抑太多的话都说完了，她站起身，瘦弱的肩头微颤着。“你说你对我有些感觉？有些感觉？卫凛，我不需要你的有些感觉。”

“你喜欢我？”卫凛声音微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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