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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庆林皱眉看着自己这位堂弟。
沈庆河指着沈青山沈庆元离去的背影颤抖着道。
“堂兄…你看…你看…大山…这个不孝子…他…他这么快就认了旁人叫爹。
看都不看我这亲爹一眼。”
凭什么…沈大山,这个逆子,不孝子简直就是白眼狼!
心中无比狂怒胸膛起伏……
沈庆林重重拍了一下桌案呵斥道,“够了,沈庆河,这一切都是你自己作的!
你不是看不上人家大山人家吗?
分了家,断了亲,你们都已经没有关系了!
你现在嚷嚷有什么用?你还知道你是亲爹,谁家亲爹这么毁坏自己的孩子,早干嘛去了!”
“如今已经过继完了,族谱也改了,你就当自己没有过大山这个儿子!
老老实实的给我回家去,若是你敢闹你看我饶不饶了你!”
沈庆河心中在愤恨可在沈庆林的呵斥下也不得不闭嘴。
一脸垂头丧气的走出了祠堂!
沈庆林重重叹息一声,“哎,现在就不高兴了,以后有他后悔的!”
沈明礼低声说了一句,“哎,庆河叔之前也不这样……这咋越老脑子越糊涂了呢!”
儿子在自己跟前怎么都看不上,各种打骂,还败坏儿子名声这过继到别人名下了。
倒是后悔了,后悔应当都算不上,只是看不惯大山一家子过的好!
沈庆林冷哼一声,“老糊涂,我看他精明过头了!哎!”
沈青山搀扶着现任老爹一步一步的走回了沈庆元的院子!
开了院门,便看到青砖垒砌的院落,墙缝里漫出的青苔晕着古朴的灰。
院里的杂草因着长时间无人打理长的有些多,将青砖缝隙填得满满当当,连石板路的纹路都快要看不清。
四下静得很,多数房间的门虚掩着,门轴上积的灰厚得能看出许久没有开合过。
只有一条被脚步磨得亮的浅痕,从院门口弯弯绕绕。
一直延伸到堂屋门前,是这满院寂寥里唯一的“活气”。
沈庆元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呵呵,年纪大了也没心思搭理了有些乱。”
他如今年岁大了,想要收拾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沈青山笑笑道,“您老年岁这么大了,还是要保重身体的好。
过两天我带着芸娘和孩子们过来帮着打扫就好!”
沈庆元笑的合不拢嘴,“呵呵,好…好以后都搬到这来住!
虽说看着乱了些,可房间多的是你们来了也够住!”
到时候家里就有了人气,也能热闹些。
“哎!”族谱都改了自然没有那么多的矫情,随口便应下了!
门上的红漆早被岁月啃得斑驳,指尖轻轻一碰,便有细碎的漆皮簌簌往下掉;
糊窗的棉纸脆得像陈年的枯叶,风一吹就卷着细尘颤,仿佛再稍用力碰,就会碎成一捧粉末。
沈青山扶着沈庆元的胳膊,轻轻推开堂屋门,吱呀一声门轴响,倒惊飞了梁上两只栖息的灰雀。
屋内倒比院外整洁些,桌椅柜架一应家具都齐整立着。
只是木头的纹理里浸了年月的深褐,雕在桌角、柜门上的缠枝莲纹虽繁复精巧,却也蒙着层薄灰,透着股沉沉的古旧气。
墙上挂着的字画被尘垢遮了大半,只隐约辨得出几缕墨痕,看不清是山水还是人物。
主屋被隔成三间,东侧卧房摆着张雕花木床,床栏上的花鸟纹样被磨得模糊,帐钩垂着空荡荡的绳结,显然许久没人动过。
西侧那间却上了把铜锁,上面也积了淡淡一层灰,看着我是许久不曾开过了!
沈青山扶着沈庆元坐在桌案边的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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