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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美芝路(beachroad)的莱佛士酒店。”他开口,声音不高,带着一种惯于号施令的沉稳,用的是流利的英语。
那老车夫眼睛一亮,立刻点头哈腰,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夹杂着闽南话连声答应:“是!是!sir!ada!请上车!请上车!莱佛士酒店,知道!知道!马上走!马上走!”
黄砚舟没有多言,先护着李晚星坐进了那辆还算干净的人力车。阿忠则将行李放上后面另一辆车夫主动拉过来的空车,自己则选择步行跟在李晚星他们这辆车旁。
老车夫吆喝一声,拉起车杠,迈开步子小跑起来。车子在并不平坦的殖民地街道上轻微颠簸着。街道两旁,是极具南洋特色的“店屋”(shophoe),多是两三层高,底层是店铺,上面住人。斑驳的墙面诉说着岁月的痕迹,色彩鲜艳的百叶窗紧闭着,抵挡着午后的酷热。各种繁体中文、英文、马来文、甚至淡米尔文的招牌鳞次栉比,显得有些杂乱。空气中除了橡胶树的味道,又加入了香料摊上浓烈的咖喱、沙嗲气味,水果摊熟透的芒果、榴莲香气,还有路边摊煎炸食物的油烟味。
车子驶过一片开阔的草地,远处是蔚蓝的海湾,几艘巨大的远洋轮船静静停泊。一群穿着白色短裤、衬衫,戴着板球帽的白人少年正在草地上奔跑嬉戏,出无忧无虑的笑声。更远处,是几座宏伟的欧式建筑,白色的廊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那是殖民当局的权力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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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晚星沉默地看着车外这光怪陆离、却又割裂感十足的景象。富足悠闲的白人,挣扎求生的本地人,高高在上的殖民者建筑,拥挤杂乱的华人街区…这就是她阔别多年的南洋故土。它既熟悉,又陌生得令人窒息。这里承载着她最甜美的回忆,也浸透了她最深重的血泪。如今,她回来了,像一个幽灵,带着复仇的火焰。
人力车穿过几条相对安静的林荫道,两旁是高大的雨树,浓密的枝叶遮天蔽日,投下大片的阴凉。车轮碾过落叶,出沙沙的轻响。这里的空气似乎也凉爽了一些,带着植物的清新气息。
黄砚舟一直沉默着,目光沉静地望着前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的手依旧握着李晚星的手,只是力道放松了许多,拇指指腹无意识地、极其缓慢地在她光滑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这细微的动作,带着一种安抚的意味。
车内的空间狭小而私密,只有车夫在前方奔跑时粗重的喘息声和车轮的吱呀声。
“怕吗?”黄砚舟的声音突然响起,压得很低,几乎淹没在车行的声音里。他没有转头,目光依旧看着前方被林荫分割得光影斑驳的路面。
李晚星微微一怔,侧过头看向他冷峻的侧脸线条。他问得突兀,但她瞬间就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不是怕这陌生的环境,不是怕旅途劳顿,而是怕即将面对的腥风血雨,怕清算旧账时可能遭遇的反扑和凶险。
她沉默了片刻,没有立刻回答。指尖下意识地抬起,轻轻拂过自己鬓角。那里,丝深处,一枚比指甲盖还小的冰冷金属片,正紧贴着她的头皮——微型钢丝录音器。这是他们的另一件武器,用来捕捉那些罪恶的声音。
怕吗?当然怕。在“海蛇岛”码头那地狱般的景象,那震耳欲聋的枪声,那温热的血液溅在脸上的触感,那第一次亲手夺走人命的巨大冲击和恶心感…至今仍会在午夜梦回时将她惊醒,冷汗涔涔。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如同跗骨之蛆。
但是…
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那短暂的迷茫和脆弱被一种磐石般的坚定取代。她没有回答,反而抬起那只没有被黄砚舟握住的手,轻轻地、却带着无比清晰的指向,按在了黄砚舟西装外套的左胸位置——正是内袋里那份沉重卷宗所在的地方!
隔着挺括的毛呢和柔软的衬衫布料,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内沉稳有力的心跳,以及那份冰冷纸张的坚硬轮廓。
她的指尖微微用力,仿佛要穿透那层阻隔,直接触碰到那份凝聚着无数血泪和罪恶的纸张。
然后,她抬起头,清亮的眸子直直地看进黄砚舟深邃的眼瞳深处,一字一句,声音不高,却清晰无比,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寒意:
“怕的是他们。”
黄砚舟的瞳孔几不可察地微微一缩。他侧过头,目光终于从前方收回,落在了李晚星脸上。她苍白的面容上,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如同淬了寒冰的黑曜石,里面燃烧着仇恨的火焰和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绝。那份柔弱下的刚强,那份恐惧中滋生的无畏,比任何豪言壮语都更有冲击力。
他紧紧抿着的薄唇,几不可察地向上弯起一个极浅、却带着铁血意味的弧度。握着她的手,再次收紧,传递着一种无声的赞许和绝对的认同。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将目光重新投向车外。
车子驶出林荫道,前方豁然开朗。一座宏伟的、充满新文艺复兴风格的白色建筑出现在视野中。高大的拱门,精美的雕花,宽阔的台阶,穿着考究制服的门童侍立两旁。这就是新加坡的地标之一,殖民时期奢华与权力的象征——莱佛士酒店。
人力车在酒店气派的大门前稳稳停下。门童立刻殷勤地上前拉开车门。
“先生,太太,莱佛士酒店到了。”老车夫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喘着粗气说道。
黄砚舟率先下车,动作利落而优雅。他整理了一下风衣的衣襟,然后转身,向车内的李晚星伸出手。他的动作自然流畅,带着一种旧式绅士对女伴的呵护,仿佛刚才车上那段充满血腥意味的低语从未生。
李晚星定了定神,将手放入他宽大的掌心。他的手温热而稳定,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她借着他的力道,姿态端庄地下了车。热带炽热的阳光毫无遮挡地洒在身上,让她微微眯起了眼。
阿忠已经付好车钱,并额外给了那老车夫一笔不菲的小费。车夫千恩万谢地拉着车走了。
黄砚舟微微侧身,手臂极其自然地虚揽在李晚星的腰后,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带着她踏上酒店光洁的大理石台阶。阿忠提着行李紧随其后。
酒店大堂内,一股冷冽的空气混合着淡淡的花香和上等雪茄的气息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门外的燥热。巨大的水晶吊灯从高高的穹顶垂下,散着柔和璀璨的光芒。光洁如镜的深色大理石地面倒映着来往衣着光鲜的客人和穿着笔挺制服的侍者。穿着沙笼(sarong)的马来侍者无声地穿梭,脸上带着训练有素的谦恭微笑。衣着考究的白人男女或低声谈笑,或坐在舒适的沙里啜饮着下午茶,一派与外面码头截然不同的、属于殖民地上流社会的奢靡与闲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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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格格不入的奢华环境,让李晚星心头那根名为仇恨的弦绷得更紧。她挺直了背脊,下颌微抬,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从容不迫。她知道,从踏入这里的第一步起,他们就已经进入了某些人的视野。这里是周家的势力范围,每一步都可能暗藏杀机。
黄砚舟径直走向前台。接待他们的是一位头梳得一丝不苟、带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白人经理,态度礼貌而矜持。
“下午好,先生,女士。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经理的英语字正腔圆。
“预订的房间,黄。”黄砚舟言简意赅,递上自己的证件。他用的名字是“huangyan”,一个普通而常见的华人姓氏拼写。
经理迅在登记簿上查找,随即脸上露出职业化的微笑:“是的,黄先生。您预订的套房已经准备好了。顶楼,面朝海湾,风景绝佳。”他一边说,一边示意旁边的侍者接过阿忠手中的行李。“请跟我来,电梯在这边。”
电梯是那种老式的栅栏门,由专门的侍者操作。伴随着轻微的机械运行声,轿厢平稳上升。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三人。黄砚舟和李晚星并肩站着,阿忠则提着一个小型手提箱,沉默地站在他们侧后方一步的位置,如同最忠诚的护卫。
李晚星的目光落在黄砚舟西装外套的左胸位置。那份卷宗,此刻正紧贴着他的心脏。她能想象那冰冷纸张上记载的文字——林家的走私路线、勾结的官员名单、货物清单、还有当年那批引血案、最终导致她家破人亡的“特殊货物”的最终流向…周家,必然深陷其中!这就是他们此行的倚仗,也是悬在周鼎山头顶的利剑!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了顶楼。
侍者拉开栅栏门,躬身请他们出去。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脚步落在上面悄无声息。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氛和家具保养蜡的混合气味。
经理将他们引到走廊尽头一扇厚重的雕花木门前,用钥匙打开房门。
“黄先生,黄太太,这就是你们的套房。希望你们满意。有任何需要,请随时拨打服务电话。”经理侧身让开。
黄砚舟微微颔,牵着李晚星走了进去。阿忠最后一个进入,反手轻轻关上了房门,并迅而无声地检查了门锁和门后的安全链。
套房的奢华出了李晚星的想象。宽敞的客厅铺着华丽的波斯地毯,摆放着深色的桃花心木家具。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一个宽阔的露台,湛蓝的海湾风光如同一幅巨大的油画铺展在眼前。海风穿过敞开的玻璃门吹拂进来,带着微咸的凉意,吹动了轻薄的纱帘。
然而,此刻两人都无心欣赏这美景。
房门关上的瞬间,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套房内陷入一种短暂的、紧绷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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