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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无咎告退备药施针。
项崮笙立于门口,目光再次投向室内昏迷的项易,沉默片刻。然后转向鬼手、无影、雷洪三人,声音低沉威严:“易儿只剩三月。项王府强敌环伺,一步深渊。本王给你们选择。”
“第一,拿一笔丰厚盘缠,现在就走,王府绝不追究,恩怨两清。”
“第二,”他目光扫过石头、陈魁,“留下。守王府规矩,听号令。易儿醒前,暂入他们之中做事。”
他声音陡然加重,带着千军统帅的压迫:“留下,便是项王府的人!荣辱与共,生死同担!再无江湖逍遥,只有王府铁律!”
鬼手浑浊眼中精光一闪,枯瘦脸上扯出个笑,沙哑道:“走?王爷说笑。我这条命是从北莽狼嘴里硬薅出来的。他疯起来那股劲儿,对老鬼胃口!毒?嘿嘿,老鬼这辈子就爱琢磨这些要命的玩意儿!留下,规矩?世子爷认老鬼,老鬼就认王府的规矩!”
无影沉默点头,身形似乎更淡了些,声音平淡无波:“无影,留下。听令。”言简意赅,立场明确。
雷洪豹眼一瞪,声如闷雷:“走个屁!雷洪认准的人,刀山火海跟定了!王爷放心,我这把力气,就是世子爷的刀!谁想趁他病着伸爪子,先问过我这对铜锤!”他拍了拍腰间沉重的铜锤。
项崮笙目光在三人脸上缓缓扫过,尤其在鬼手那看似枯朽却蕴藏锋锐的手上停留一瞬,微微颔:“好。记住你们的选择。”随即,他目光锐利地看向鬼手,带着一丝审视:“老鬼,你方才一直嗅探,对这毒,有何看法?”
鬼手立刻上前一步,枯瘦的手指精准地点了点自己颈侧毒纹对应的位置,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笃定:“王爷明鉴。世子爷这毒…腥中带甜,甜里藏腐,还夹着一股子燥热的火气,邪门得很!绝不是单一蛇毒,是几种要命的玩意儿绞在一起,还被人加了‘猛药’催过!毒根子…已经像藤蔓一样,死死缠进骨头缝里了!光靠秦老先生的汤药吊着,拔不了这深根!”
他浑浊的眼珠里闪烁着对毒物的狂热和对自己手段的自信:“王爷,秦老的方子是好方子,吊命找药引是正途。但…想给世子爷多争点活命的时间,光靠喝药往里渗,太慢!毒根在骨头上啃着呢!老鬼有个笨法子,也是玩命儿的法子…刮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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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刮骨?”云璃惊悸的声音再次从门内传来。
“对!刮骨!”鬼手重重点头,枯枝般的手指在空中做了个极其精细的刮削动作,“用特制的薄刃,比柳叶还薄,刃口带点弧度…顺着骨头缝儿,一点点地刮!把那些被毒浸透、黑脆的毒根毒肉,像刮锅底灰一样,刮下来!疼?那是真疼!抽筋扒皮敲骨髓的疼!寻常人挨一刀就得疼死过去。但刮掉一层,附着在骨头上的毒根就少一层,毒气就弱一分,秦老的药力就能顺着刮开的口子多渗进去一分,将来逼毒时,也能少费点力气,少担点风险!世子爷…就能多一分硬撑下去的本钱,多一分等到那‘碧血幽昙’的机会!”
他看向项崮笙,眼神带着市井的狡黠和对自身技艺的傲然:“老鬼手里,有祖上传下来的几柄小玩意儿,薄如蝉翼,韧如牛筋,专干这刮骨疗毒的精细活儿!就是…这活儿,得世子爷挺得住这非人的折磨,也得王爷您…下得了这个刮骨剜肉的狠心!”
廊下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刮骨疗毒!这四个字如同冰锥,刺得所有人脊背寒。石头的手青筋暴起,陈魁眉头拧成疙瘩,雷洪倒吸一口凉气,连无影的目光都锐利了几分。
项崮笙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紧紧锁在鬼手脸上,审视着他眼中的狂热与自信,仿佛在衡量这近乎疯狂提议背后的成算与风险。时间仿佛凝固。
良久,项崮笙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冰冷,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果决:“秦老用药吊命,你…备好你的器具。待秦老稳住易儿伤势,能经得起你这番折腾,便动手。本王只要一个结果…让他有更大的机会活下来!若是弄巧成拙…”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那冰冷的杀意已弥漫开来。
“王爷放心!”鬼手眼中那丝狰狞的兴奋彻底点燃,枯瘦的脸上泛起异样的红光,“精细活儿!老鬼晓得轻重!这毒根子刮多深、刮多少,火候差一点都不行!我这就去把家伙事儿磨得飞飞快!保管刮得干净利索!”他说完,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滑入廊道尽头的阴影,瞬间消失不见。
项崮笙不再多言,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回春阁紧闭的房门,那眼神复杂无比,有痛惜,有沉重,更有一丝破釜沉舟的决绝。他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的王府深夜里回荡,如同远去的战鼓,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头。
廊下,只剩下石头如铁塔般钉死的背影,陈魁沉默守护的侧影,雷洪复杂难言的眼神,以及无影重新融入的黑暗。沉重的呼吸声和门缝里传出的、项易那极其微弱痛苦的呻吟交织在一起。
项崮笙并未直接离开王府,他走进了回春阁隔壁的静室。室内烛光昏暗,只有他如山的身影。他走到昏迷的项易床边,俯视着儿子苍白痛苦的面容,颈侧那搏动的深紫毒纹如同诅咒。
“易儿…”项崮笙低沉的声音响起,不再是号令千军的威严,而是带着一个父亲面对重伤濒死爱子的沉痛与…必须点醒的警醒。
“你…做得很好。”字字仿佛从胸腔深处挤压出来,带着沉甸甸的分量,“为铁牛为枉死的镇岳兄弟,讨回了第一笔血债!剥皮裹旗…够狠!够绝!这份血勇,这份担当…像老子的种!”
话锋陡转,如同淬火的寒冰,带着直刺灵魂的锐利:
“但,血勇易折!刚极易碎!你以为,单凭一腔孤勇,一身狠厉,就能在这南疆的虎狼窝里横行无忌?就能替你那些枉死的兄弟讨回所有的公道?就能掀翻赵元培那老狐狸经营了几十年的根基?”
项崮笙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项易昏迷的意识,直视他灵魂深处。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毒入髓海,命悬一线!若非你娘拼死护着你心脉,若非我们及时赶到,你项易的头颅,此刻怕是早已成了赵蟠那蠢货向赵元培邀功请赏的物件!你那剥皮裹旗的血仇大愿,不过是一场空谈,一个笑话!”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敲打在寂静的空气中:
“黑风坳一战,你看到了什么?是雷豹的凶残?是赵魄的愚蠢狂妄?还是赵元培那老狐狸的虚伪狠毒和借刀杀人的算计?”
项崮笙俯身,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洞悉世情的沧桑与冷酷:
“你该看清的,是这南疆的天!是这天下的势!是这人心鬼蜮的棋局!”
“你以为雷豹区区一个都尉,真敢劫掠镇岳粮道,屠戮六百余将士?他背后没有赵元培的默许甚至纵容?没有朝中某些人想借此削弱我项家根基的手在推动?赵元培今日为何只带紫鳞卫,而不调动镇南大军?为何在证据确凿之下,依旧能冠冕堂皇地指责你叛逆?三道紫鳞烟,是示威,更是试探!试探本王的反应,试探朝廷的态度!也试探你…项世子的成色!”
“你够狠,够勇,甚至够运气,在黑风坳杀出了一条血路,剥了雷豹的皮。”项崮笙的目光落在项易颈侧那搏动的毒纹上,带着深沉的痛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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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份狠勇,也让你成了最显眼的靶子!成了赵家,成了所有隐藏在暗处敌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这‘蛇吻’之毒,绝非偶然!是有人…不想让你活着走出腐骨沼泽!不想让你这个锋芒毕露、敢掀桌子的世子,继续成长下去!”
他直起身,高大的身影在室内投下沉重的阴影。
“易儿,为将者,当知兵锋所指,所向披靡!但为王世子,未来要执掌这南疆万里疆土,统御这虎狼之师,平衡这朝野暗流…光有匹夫之勇,远远不够!你要学会看!看清这盘根错节的利益!看清这笑脸背后的刀锋!看清这煌煌法理下的肮脏交易!更要看清…你自己所处的位置,每一步踏出,会牵动多少人心,搅起多少风云!”
项崮笙的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
“血债,必须血偿!镇岳兄弟的命,不会白死!雷豹的皮裹在旗上,就是要告诉所有人,犯我镇岳者,必付代价!但仇,怎么报?何时报?报给谁?这里面…是学问!是谋略!是牵一而动全身的权衡!”
“今日剥皮裹旗,是快意恩仇,也是烈火烹油!它将你,将我们项王府,彻底推到了风口浪尖!赵元培绝不会善罢甘休!他背后的势力更会伺机而动!南疆的平静…从你踏入黑风坳那一刻起,就已经结束了。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他最后看了一眼昏迷的儿子,那眼神复杂无比,有痛惜,有骄傲,有担忧,更有一种深沉的期望。
“活下去!给老子撑过这一关!用这三个月,好好看看!好好想想!想想你流的血,想想那些为你挡刀而死的兄弟,想想这南疆的天…到底该怎么捅破!怎么…才能捅得彻底!捅得让那些魑魅魍魉永世不得翻身!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捅破了自己一身皮囊,差点搭上性命!”
说完,项崮笙不再停留,转身大步离开静室,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静室内,只剩下项易越急促痛苦的喘息。深紫搏动的毒纹下,他那紧闭的眼皮极其轻微地、却又无比真实地颤动了一下,仿佛在无边的黑暗与剧痛中,挣扎着听到了父亲那如冰锥般刺入灵魂的警醒之语。
窗外,南疆的夜色浓稠如墨,暗流汹涌。黑风坳的血裹上了旗杆,复仇的路,才刚刚开始。而项易颈侧的“蛇吻”毒纹,如同一条蛰伏的恶龙,在无声地咆哮。即将到来的刮骨之痛,是炼狱,也是生机。
三个月…看清这天,看清这人,看清自己…活着,才有资格谈复仇!这沉重的命题,如同那即将刮入骨髓的冰冷刀锋,沉甸甸地压在了昏迷的世子心头,也压在了所有守护者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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