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嗤…嗤…
冰冷、单调、带着金属特有质感的磨锉声,顽固地切割着项家老宅地下石室死寂的空气。昏黄油灯如豆,光线摇曳不定,将项易低垂的侧影扭曲地投在冰冷粗糙的石壁上。十二岁的少年,身形尚显单薄,脸颊犹带未褪尽的稚气,然而那双深潭般的眸子,却沉淀着远年龄的冰冷与幽暗。
他膝上横着那柄乌沉似千年寒铁、棱角已被磨砺得如同恶龙脊骨般狰狞锋锐的镇岳锏。每一次手腕沉稳有力的拉动,锉刀刮过乌沉锏身,都带起细碎的铁屑与干涸黑的血痂,簌簌落下。那声音,仿佛在淬炼着玉带桥畔的搏命厮杀、阿苏垂死挣扎的微弱气息、以及那南疆忠魂的血泪与刻骨仇雠。
暗手落处:毒饵入笼,妖折现世,血口反噬
辰时三刻,甜水井胡同丙字三号院外。
薄凉的晨雾笼罩着破败的胡同。无影的身影如同真正的影子,完美融在对面屋檐最浓重的阴影夹角里,气息收敛至无。他的死寂目光穿透稀薄的空气,牢牢锁死那座门扉紧闭、压抑着断断续续低泣的小院。
院墙拐角阴影下,一个裹着破旧棉袄、看似瑟缩避寒的闲汉,目光却如鹰隼般锐利地扫视着清冷的街道——楚王府的暗桩,冰冷地监视着这座囚禁着翠娘的囚笼。
老仆福伯挎着半旧的菜篮,步履蹒跚而来,愁苦的脸上沟壑更深,每一步都踏着沉重的绝望。他行至院门前,指节在斑驳门环上敲出三短一长的暗号。门内那压抑的哭声骤然一停,片刻死寂后,门扉无声地拉开一条仅容手臂通过的缝隙。翠娘苍白憔悴、双眼红肿如桃的脸庞一闪而过,目光警惕如惊鹿,迅扫过门外,随即伸手接过那沉甸甸的菜篮。指尖相触冰凉一瞬,篮子已被一股力量拽入门内,“砰”地一声闷响,厚重的木门紧闭、落栓,彻底隔绝了内外世界。
无影的视线如同最精密的刻刀,精准捕捉到福伯转身离去时,篮筐底部靠近提手处,一道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新粘上的湿泥指痕——那是项家“暗手”留下的唯一冰冷印记。涂抹了鬼手秘制“阎王帖”剧毒的狮头徽印章与画着“方”字的象牙腰牌,已如同两条致命的毒蛇,悄然滑入了这绝望的囚笼。
门关上的刹那,院内那压抑的哭声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惊恐,仿佛看到了什么极恐怖的事物,随即这哭声像被一只无形巨手死死扼住了咽喉,骤然断绝!只剩下令人心悸的、死一般的沉寂。院外阴影里那楚王府的暗桩,身体不易察觉地绷紧了一瞬,警惕的目光再次扫过紧闭的院门。
辰时四刻,通政司衙门铜匦前。
帝都中心,象征朝廷言路的巨大铜匦在初升的晨光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值守的小吏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转身去取水,嘴里嘟囔着昨夜赌输的铜钱。
就在这短暂的、无人注意的间隙!一个形容猥琐、眼神闪烁如惊弓之鸟的瘦小青年,如同受惊的老鼠般从人群边缘猛地窜出!他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袖中滑出一卷用油布紧裹的硬物,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塞入铜匦那深不见底的投书口!
整个过程不到一息!做完这一切,他如同被烙铁烫到,头也不回地瞬间扎入旁边狭窄如肠的巷道,消失得无影无踪。袖中,那瓶鬼手秘制的“迷魂散”药粉,被他死命攥紧,指节青白凸起——那是买命的赏钱,更是催命的符咒,提醒着他一旦多嘴的下场。
巳时初,刑部后衙丙字号拘押房。
阴冷潮湿的牢房,霉味混合着绝望的气息刺鼻。方敬蜷缩在冰冷刺骨的草席上,形如枯槁,眼神空洞地望着屋顶渗下的浑浊水珠。皇帝的“恩典”,便是将他推出来,作为平息魏楚二王与镇南王府争端的血口,用他和他未出世孩子的命,去堵那滔天血浪。这认知如同冰冷的毒蛇,早已将他残存的意志啃噬殆尽。
哐当!锁链出刺耳的摩擦声。满脸横肉、眼神闪烁的狱卒端着稀薄如汤、几乎能照见人影的粥和两个又冷又硬的窝头走了进来,随手“咚”地一声放在地上,声音带着惯常的疏离和不耐:“方大人,吃饭了。”
方敬木然地伸手去够那冰冷的陶碗,指尖触到碗壁的冰凉,心也跟着沉入更深的冰窟。
狱卒却并未立刻离开,他左右张望了一下,见无人注意,刻意压低声音,带着一种故作神秘又隐含恶意的腔调凑近铁栏:“方大人,福伯今早给翠娘子送菜…小的刚才正好在衙门口远远瞧着,啧,那篮子…沉得邪乎!翠娘子接过去的时候,手都往下猛地坠了一下,那张小脸儿…啧啧,白得跟刷了墙灰似的!可吓人了!”他纯粹是信口雌黄,只为完成上头交代的“适时点火”任务,却不知每一个字都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方敬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篮子…沉?脸…白?”方敬猛地抬头!那双空洞的眼睛瞬间被无尽的恐惧和惊骇填满,血丝如同蛛网般瞬间爆裂!翠娘,孩子,毒,栽赃?楚王连最后的遮羞布都不要了!连他未出世的孩子都不肯放过?要斩草除根?无数最恐怖的画面如同毒藤般瞬间缠绕住他仅存的理智,勒得他几乎窒息!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恰在此时!如同丧钟般的冷喝在牢门外骤然炸响:“人犯方敬!提审!”
刑部主事那张冷硬得不带一丝温度的脸出现在栅栏外,身后跟着几名穿着皂隶服色、面无表情、眼神如同看待死物的差役,鱼贯而入,沉重的脚步声踏碎了牢房死寂的空气。
“不——!!!”方敬如同被逼入绝境、退无可退的困兽,喉咙里爆出凄厉到变调、完全不似人声的绝望嘶嚎!他猛地从草席上弹起,不顾一切地扑向冰冷的铁栅栏!双手死死抓住粗如儿臂、冰冷刺骨的铁条,指甲瞬间崩裂翻卷,鲜血顺着铁条蜿蜒流下也浑然不觉!他涕泪横流,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瞪着惊愕的刑部主事和那些冷漠的差役,用尽全身残存的气力、带着泣血般的怨毒与最深沉的绝望,嘶声力竭地嚎叫:
“招,我全招,是楚王,是楚王项灏指使的,柳文渊也是他派人杀的,脖子是被活活扭断再挂上去的。他亲口应承保我妻儿平安,全是骗局,是毒计!他刚才派人给翠娘送毒了,要杀我灭口,还要毒死我未出世的孩子!大人,青天大老爷,求您开恩,快去救翠娘,救救我的孩子啊!”每一个字都如同淬了剧毒的匕,裹挟着血泪与滔天怨愤,狠狠扎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指向性无比明确,细节无比骇人,柳文渊颈骨断口,控诉无比凄厉,这来自“血口”内部最疯狂、最绝望的反噬,瞬间将整个刑部后衙炸得死寂一片,落针可闻。刑部主事那张冷硬的脸,瞬间惨白如纸,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嘴唇哆嗦着,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巳时一刻,通政司内。
堆积如山的文书散着陈腐的墨香。一个须花白、负责整理铜匦的老书办,像往常一样打开了沉重的取书格。他习惯性地拿起最上面几份文书,凑近鼻端,深深嗅了嗅那新墨特有的、略带苦味的气息——这是他几十年文书生涯养成的老习惯。
当那份墨迹力透纸背、署名“项易”的奏折入手时,一股极淡的、若有若无的甜腻气息,混杂在熟悉的墨香中,悄然钻入他的鼻腔。
“呃…”老书办浑身猛地一颤,仿佛被无形的电流击中,眼神瞬间失去了焦距,变得茫然空洞,仿佛灵魂被瞬间抽离了躯壳,一股奇异而强大的力量彻底攫住了他的心神。
他口中出含糊不清、如同深陷梦魇般的嘶喊:“血…南疆…十万忠魂…血债累累…项易…世子鸣冤…惊天构陷大案!!!”声音嘶哑尖锐,充满了莫名的狂热与深入骨髓的恐惧!
在周围同僚惊骇欲绝的目光中,他如同彻底疯魔,死死抱住那份奏折,枯瘦的胳膊竟爆出惊人的力量,任凭几人上前撕扯拉拽,那奏折的封皮在激烈的混乱中“嗤啦”一声被彻底扯开!
“项易”两个力透纸背、带着铁血杀伐之气的大字,连同奏折开头那泣血控诉南疆冤案、玉带截杀的惊悚内容,如同烧红的烙铁,赤裸裸地、毫无遮掩地烫在了每一个围观官吏的眼中!
“是镇南王世子的奏折!”
“妖折,有妖气,碰了就疯。”
通政司内瞬间如同炸开了锅!惊呼声、桌椅碰撞声、恐惧的抽气声、探究的低语声混杂在一起!项易之名,连同“十万忠魂”、“惊天构陷大案”的字眼,以一种极其震撼诡谲的方式,彻底暴露在了帝都权力中枢的众目睽睽之下!那份尚未上达天听的泣血奏折,已不再是简单的文书,而是一枚滴血的问心之锥!
风暴之眼,九地磨锏,静听惊雷,
项家老宅,深埋于地下的石室。
嗤嗤的磨锉声,在这一刻,戛然而止。空气仿佛凝固。
无影的身影如同融入黑暗的水滴,悄无声息地滑入石室,带来外界清晨的寒意与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信息:“世子。雷响。”
几乎同时,石头的脚步声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凶狠撞了进来:“世子,成了,全成了!刑部后衙被方敬那疯狗嚎炸了,他当着刑部主事和好几个差役的面,把楚王如何指使他、如何派人扭断柳文渊脖子伪装自尽、又如何出尔反尔派人给翠娘送毒想灭口他未出世孩子的事,全他妈嚎出来了。字字见血,句句要命。那刑部主事的脸,白得跟死了亲爹似的!”
他喘了口气,眼中凶光更盛:“通政司那边也翻了天,您那折子一露面,就引得一个老书办当场疯,抱着折子又哭又喊‘十万忠魂’、‘惊天大案’,全衙门的人都看见了!您的大名,项易,现在比午门开闸的鼓声还响,甜水井胡同那边,翠娘院里自打辰时三刻哭声停了就再没动静,死寂一片,楚王府的暗桩,刚才又鬼鬼祟祟撤走了一个,剩下那几个,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坐立不安!”
项易缓缓抬起头。昏黄摇曳的灯光下,那张犹带稚气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唯有深潭般的眸子里,那幽暗的复仇之火如同浇了滚油般无声地爆燃!他没有说话,只是握紧手中那柄寒光刺骨、棱角狰狞的镇岳锏,握柄末端重重顿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小说简介关于另一半柔弱不能自理的那些小事作者归途何在文案七海先生眼里的妻子生活充实,关心家人,热心公益,积极向上。虽然偶尔有点小迷糊人也不太聪明,但并不影响可爱的程度。工作地点有点远,每天都要在通勤上花费不少时间。七海太太眼里的丈夫大好人!靠谱!就像合作伙伴里的那些假酒,说不定是位隐藏在黑暗中的英雄!有点迷信,动不动还会和...
穿书炮灰主母医武双全清冷残疾镇北王虐渣打脸和离改嫁现代古武世家传人,中西医双圣手时清浅穿越成书中的炮灰主母。原书中,原身守寡三年,用自己的嫁妆供养侯府一大家子,是外界人人称颂的好女子。谁知三年后,夫君秦朗带着小妾陆红昭回来了,并且为了不损名声的将陆红昭抬上正妻之位,二人合谋给原身下了情毒失了清白,导致原身清醒后一头撞死。时清浅穿越在原身被下药的节点,她三下五除二的解决要毁她清白的男人们后,去找了昏迷中的有着天人之姿的镇北王解毒,那镇北王正是秦朗的小叔。陆红昭是皇上与一风尘女子所生,是上不得台面的皇家公主。她亦是来自21世纪的古乐器演奏家,靠着现代闻名于世的各种古典曲目和抄来的诗词,闻名于世。时清浅用自己的手段将陆红昭从第一才女的名头打落尘埃,成为了人人厌弃的抄袭者。并用自己的商业头脑成了第一富商,用钱财和医术,养镇北军,拉拢人脉 战场上她英姿飒爽,镇北王秦墨珏与她携手杀蛮夷,杀贪官,灭毁了芯子的皇权...
不渡忘川雪满头夜檀玄昭孟瑶儿绿儿...
重生之金戈铁马作者飞天了简介拓跋真上辈子就只做了短短几年的皇帝,却死在了大婚的当晚。生前一直没懂的是,为何陪他一起打天下的手下,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跟他翻脸。重生一世,他再也不跟手下抢女人了。只要对方看上哪个的女人,他立刻下令送给他,哪怕是皇后都可以送。可是为何对方看他的眼神越来越暗沉陛下,你不懂爱专题推荐在线阅读txt下载加入书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