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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固盟（第2页）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似乎被串连起来。郑太后与武安王虽未必是同党，但在抑制他端木珩这一点上，似乎有着某种默契？

端木珩猛地看向上官玄，目光如炬：“所以，太后娘娘的‘警示’，具体是什么？与你我之合作，有无冲突？”

一道寒风骤然穿廊而过，卷起地上的残雪，带着刺骨的寒意。那跪在地上的内侍顿时抖如筛糠。

上官玄身形亦微微一颤，他深知此刻若不坦诚相告，与端木珩之间的盟约怕是就此崩塌，而母亲含恨而终之仇，也再难有报偿之日。

上官玄脸色变幻不定，最终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咬牙道：“太后娘娘……只是提醒上官家，谨守本分，莫要行差踏错，更莫要……与不该结交之人过往甚密，以免惹祸上身，累及先人清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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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说得含糊，却再明白不过——郑太后就是在警告他远离端木珩！

端木珩闻言，非但没有怒斥，反而冷笑一声。

果然如此！郑士元那个老狐狸在朝堂上与他政见不合，多次阻挠他的提议，如今其女郑太后竟也动用起宫廷手段来打压他了？甚至不惜利用逝者作筏子！

“不该结交之人？”端木珩重复着这几个字，声音冷得掉冰渣，“那么上官大人以为如何？莫非今日醉仙楼之盟，只是一时戏言？”

“哼！”上官玄冷声道，“将军未免太小看我了。太后想用旧事牵制于我，可如今早已时过境迁。更何况——”他眼中寒光一闪，“她提及先母，此举已然越界！”

端木珩紧紧盯着他，判断着他话中的真伪。

“很好！”

良久，端木珩终于收敛了逼人的气势，但目光依旧锐利，“既然如此，那便请兄长记住今日之言。风雨欲来，独木难支。若因外界些许风雨便改弦更张，只怕最终你我皆会舟毁人亡。”

上官玄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他看了一眼仍跪在地上抖的内侍，皱眉对端木珩道：“此人……将军看如何处置？”

那内侍闻言，吓得几乎瘫软在地，连连磕头：“将军饶命！大人饶命！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奉命传话啊！”

端木珩冷冷地瞥了那内侍一眼，如同看一只蝼蚁。杀之无用，反而会立刻得罪慈宁宫。反之，则需确保其不敢胡言乱语。

“今日你从未见过本将军，也从未在此听到任何不该听的话。”端木珩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威胁，“回去后，只管复命，就说上官大人感念太后关怀，定会……谨守臣子本分。若在外多嘴半句……”他顿了顿，未尽之语中的杀意让那内侍浑身一颤。

“奴才明白！奴才明白！多谢将军不杀之恩！”内侍如蒙大赦，磕头如捣蒜。

“滚吧。”端木珩漠然道。

那内侍连滚爬爬，几乎是逃离般地消失在回廊尽头。

待那内侍走后，回廊下只剩下端木珩与上官玄二人，气氛依旧凝重。

“太后突然插手，绝非偶然。”上官玄沉声道，“看来，你我接触之事，恐怕已引起某些人的注意了。”

端木珩颔：“我会更加小心。你那边……”

“我自有分寸。”上官玄打断他，“康平旧案之事，我已着手调查。若有进展，会依约告知于你。望端木将军也莫要忘了承诺。”

“这是自然。”端木珩深深看了上官玄一眼，不再多言，转身大步离去。

他翻身上马，并未回府，而是径直朝着城南别院的方向疾驰而去。

今日之事，虽有小插曲，但联盟总算初步稳住。只是，郑太后的突然介入，让他心中的警兆更甚。

这洛阳城的水，或许比他想象的更深，更浑。而他必须赶在所有人前面，握住足够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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