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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道心之劫（第2页）

死，并非终点，而是另一种形式生的开始。腐朽的枝叶化作泥土，滋养新的生命。星辰湮灭，其物质散布星海，成为新恒星的种子。归墟是终点，但终点之后，是否也蕴含着新纪元的？

“寂灭……非无……破而后立……”

她不再抗拒那死寂之力，而是尝试去理解它，去感悟其中蕴含的“终结”道韵，同时，将自身对“生”的渴望、对“新”的追求，如同最坚韧的种子，深深埋入这极致的“死”之土壤中。

这是一个极其凶险的过程，如同在万丈悬崖上走钢丝。她的意识在生与死的边界不断徘徊，道种之光时而黯淡如萤火，时而又在绝境中爆出惊人的韧性，重新亮起。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万年。

那狂暴的归墟蚀气，在持续冲击道种未果后，其纯粹的“死寂”道韵，似乎与风曦道心中那“向死而生”的领悟，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平衡与……共鸣？

侵蚀依旧存在，痛苦并未消失，但那冰寒死寂之中，似乎不再只有毁灭，反而隐隐孕育出了一点极其微弱的、与《万象更新诀》真意相似的——“更新”的萌芽？

风曦的道种，在归墟之力的千锤百炼下，非但没有熄灭，反而变得更加凝实、纯粹，其光芒中，除了原有的生机勃勃，更多了一份历经死劫而不灭的坚韧与……一丝洞察寂灭本质的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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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旧无法动弹，伤势沉重，蚀气也未完全驱散。但她能感觉到，自己与这归墟蚀气的关系，生了根本性的改变。它不再仅仅是外来入侵的“毒”，更像是一块磨刀石，一把双刃剑。若能彻底掌控，或许能化为己用？

意识不再沉沦，而是进入了一种玄妙的定境，于无边死寂中，守护着那一点不灭的生机，细细体悟着生与死、寂灭与更新的奥义。

外界，万象更新殿。

玉鼎真人眉头紧锁，以金针渡穴，辅以无数珍稀丹药，勉强护住了风曦的心脉，阻止了蚀气的进一步恶化。但风曦依旧昏迷不醒，气息微弱，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灰败死气。

“情况如何？”闻仲天尊沉声问道，他与天蓬元帅处理完陨星原后续，便立刻赶来。

玉鼎真人叹了口气：“蚀气已侵入道基，与她的本源纠缠不清。外力难以强行拔除，否则恐伤及根本。如今……只能靠她自身的道心与意志去渡此劫了。此乃道心之劫，外人帮不上忙。”

闻仲与天蓬面色凝重。他们都清楚道心之劫的凶险，尤其是牵扯到归墟这等力量。

“陛下与娘娘已知晓，赐下‘九转还魂丹’与‘静心菩提子’，希望能助她稳住心神。”闻仲道。

就在这时，静室外传来副将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天尊，真人！巨木公、赤霞元君联同十余位仙官，正在凌霄殿前，以‘风曦天尊伤势沉重，恐难履职，且连番征战损耗过大，当以静养为由’，奏请暂代九天巡察使之职，并由他们推荐人选‘协理’军务！”

果然来了！趁她病，要她权！

闻仲眼中雷光一闪：“跳梁小丑，安敢如此！”

天蓬元帅更是勃然大怒：“俺老猪这就去凌霄殿，看看哪个不开眼的敢在这个时候搞事！”

“且慢。”玉鼎真人阻止道，“此时与他们正面冲突，反落口实。风曦道友能否渡过此劫，才是关键。只要她醒来，一切宵小自然退散。”

静室内再次陷入沉默，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榻上那道气息微弱的身影上。

她能否战胜体内的归墟，战胜外部的压力，破劫而出？

无人知晓答案。唯有那萦绕在静室中的淡淡死寂与一丝若有若无的生机，在悄然诉说着这场生在意识最深处、凶险万分的道心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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