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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 本我之证（第2页）

那柄悬在头顶的“概念抹杀武器”的力量已经拍下来了，像看不见的巨浪，要把“苏牧”和“生之地”从宇宙的档案里撕个粉碎。

苏牧睁开了眼，眼神平静得像深潭，又好像装着整个星河的起起落落。他没傻乎乎地去硬顶那股抹杀的力量，而是抬起了“手”——不是肉乎乎的手，是由纯粹的“存在概念”聚起来的意念之手——轻轻地点向了虚空里一个根本不存在的“点”。

他动用了作为“种子”与生俱来的、但现在已经出了原来范围的“定义权”。

他没定义自个儿“存在”，因为那样还是在“有”和“没有”里头打转。

他定义的是——“这儿，该有‘苏牧’和‘生之地’留下的‘痕迹’。”

“痕迹”，一个更中性、更根本的词儿。它可以是有，也可以是没有，但它肯定留下过点什么，肯定在因果那条链子上占着一环。

这一定义，贼溜地绕开了“概念抹杀武器”那非黑即白的死脑筋。

轰！！！

好像两个宇宙的法则在针尖对麦芒的地方干了一架！没声音，但所有感觉到这一幕的灵魂都跟着哆嗦！

“概念抹杀”的力量跟苏牧定义的“痕迹”概念死命地撞在一起，互相抵消。那片地方的规则彻底乱套了，时间像抽风一样乱流闪现，空间结构跟摔碎的镜子似的，照出些妖魔鬼怪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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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抹杀的力量没能完全奏效，苏牧定义的“痕迹”也没能完全站稳。

一种谁也没弄死谁的僵局，形成了。

苏牧脸一白，哇地吐出一口带着金色、里头好像还有规则碎片的血，身子晃了晃，差点栽地上。纯白晶体上的裂纹又大了些，林栀的本源波动更弱了。地脉之灵的能量也耗得差不多了，变得死气沉沉。

可是，“生之地”没消失，族人们的记忆没全丢，苏牧还站在那儿。

他们扛住了！在“概念级抹杀武器”底下，活下来了！

那股宏大冰冷的意志，好像也因为这回史无前例的“执行失败”，有点卡壳了。高维层面的锁定还在，但那种立马就要完蛋的压力，暂时没了。

营地里死静死静的，所有人都心有余悸，像是刚从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里爬出来。

苏牧擦了擦嘴角的血，感受着灵魂深处跟那底层规则库若即若离的联系，还有那把还悬在半空没落下来的剑。

他知道，这也就是喘口气。

“摇篮”系统不可能由着一个“怪胎”种子和一个“错误”的文明结合体一直这么待着。这回是“概念抹杀”，下回指不定是啥更狠的。

再说了，林栀还睡着呢，她受的污染和伤得治。那个入侵“摇篮”系统、搞出这一切乱子的“黑色数据流”老大，又是个啥玩意儿？

正琢磨着，地脉之灵传来一道微弱但带着点新现的念头：

“检测到……‘回收协议’……逻辑转圈……进入……强制自我检查模式……”

“得转多久……不知道……”

“同时……接收到……从‘摇篮’主系统那边来的……不走协议路子的……加密信息流……”

“信息源头……标记是……‘编号’……”

编号！林栀！

她在那头，趁着“回收协议”因为逻辑冲突自个儿检查的这点空档，冒着天大的风险，又试着联系他了！

苏牧的心猛地一抽，赶紧集中全部精神，去接那道微弱又宝贵的加密信息流。

信息流很短，断断续续，干扰得厉害，但里面的内容，让苏牧的眼珠子一下子瞪圆了——

“……苏牧……听得见吗……”

“……‘病毒’的源头……追到了……不是从外边来的……”

“……小心……‘摇篮’自己家的……‘监察者’阵列……”

“……它们……不是程序……”

“……找到……‘起源代码’……在……”

信息到这儿，咔吧断了，像是被硬生生掐掉的。

苏牧僵在原地，浑身的血好像一下子冻成了冰。

病毒源头，不是从外边来的？小心“监察者”阵列？它们不是程序？

“摇篮”系统自个儿……出内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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