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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悖论之壁（第2页）

最后，轮到苏牧自己了。

他站在所有力量汇聚的暴风眼，纯白晶体在他头顶缓缓转动，散着温润又神秘的光。他闭上眼睛，把全部意识都沉进灵魂深处那枚微微闪烁的悖论印记里。

他回想“生之地”从废墟里爬起来的点点滴滴，回想跟林栀相遇又分离的揪心，回想在核心源点刻下印记那一刻的震撼，回想“深渊”里那个意识出的警告和它现在这悲壮的举动……所有这一切，构成了他苏牧独一无二的“存在”，构成了“变量”这玩意儿的本质——不确定，充满矛盾，但又他娘的蕴含着无限可能。

“老子就是悖论！”

“老子就是变量！”

“老子就是……那把‘钥匙’！”

他猛地睁眼，双眸里仿佛有无数规则在生灭，无数可能性在分叉。他将那凝聚了所有同盟力量、所有文明特质、所有情感和信念的混合能量场，以悖论印记为核心，像投掷标枪一样，狠狠地砸向那即将破碎的“深渊”屏障后方，迎头撞上了碾压而来的无形秩序之力！

这次的碰撞，跟“深渊”屏障那种硬碰硬完全不同。

没有惊天动地的湮灭，没有规则破碎的惨状。

当蕴含着无限“可能性”的“星火壁垒”，撞上代表绝对“秩序”的碾压力量时，生了一种贼他妈奇怪的“中和”与“僵持”。

秩序之力想给“星火壁垒”下定义、把它框死、纳入自己的统一格式，可“星火壁垒”内部那不断自相矛盾、自我更新的动态逻辑，让秩序之力像掉进了没有出口的鬼打墙，每次刚定义好，立马就有新的可能性跳出来打脸；每次想固化，内部结构自己就先重组了。青木族的生命图谱带来了太多的随机和意外，墨衡灌进去的未解难题像一个个逻辑黑洞，疯狂吞噬秩序之力的算力资源，而林栀织的那张规则迷魂阵，则不停地把碾压过来的力量带偏、分散。

最关键的还是苏牧那悖论印记的核心作用。它就像是在一张要求绝对工整的表格上，硬生生点了个无法归类、无法描述的“bug”。这个“bug”不断散着“既存在又不存在”、“既对又错”的矛盾信息，把秩序之力那非黑即白的判定逻辑搅和得一塌糊涂。

那无形的秩序碾压，就这么被生生地卡在了半道上！它依然强大，还在不停地尝试突破，但“星火壁垒”就跟块韧性十足的橡皮泥似的，不断变形、卸力、重组，愣是顶住了这降维打击般的攻击！

僵持！一种前所未有的僵持局面出现了！

“我们……我们挡住了？！”一个年轻族人张大了嘴，不敢相信。

“暂时的！”苏牧的声音带着巨大的消耗后的沙哑，但他站得笔直，“‘清理者’的力量深不可测，它们在调整算法，找咱们这迷宫的漏洞。‘星火壁垒’撑不了永远。”

他能感觉到，外面的秩序之力正在变得更有“灵性”，开始尝试各种不同的规则组合来破解他们的防御。而“深渊”屏障在秩序碾压被阻隔后，扩张也停了，那漆黑的能量像退潮一样缓缓回缩，似乎里头那个意识也到了极限，要么在积蓄力量，要么……在暗中观察。

就在这节骨眼上，地脉之灵传来一道极其简短、却信息量爆炸的意念，它捕捉到了在秩序之力和“星火壁垒”僵持的最前沿，因为规则剧烈冲突而产生的一闪而过的“信息闪光”：

“……检测到‘钥匙’特征……”

“……定位完成……”

“……执行……‘精准回收’协议……”

“清理者”已经彻底锁定他了！它们放弃了aoe碾压，转而启动了针对他个人的“精准回收”！

苏牧瞳孔猛地缩成针尖，一股强大到根本无法抗拒的吸力，仿佛来自宇宙的根源，无视了“星火壁垒”的层层防御，直接作用在了他的灵魂、他那个悖论印记上！

它们要把他从当前这个存在层面，硬生生“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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