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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香踪何处寻（第1页）

题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夏元鼎《绝句》

从太医院丹房那弥漫着金属与朱砂气息的压抑中走出，李婉晴深吸了一口室外清冷的空气，却感觉肺腑间依旧缠绕着那股令人不安的燥热与沉重。皇帝的“丹药隐患”像一块巨石压在她心头，那是一个巨大的、沉默的漩涡，靠近者稍有不慎便会被吞噬得尸骨无存。

【系统提示：环境切换。脱离【丹房】区域，【焦虑】状态轻微缓解。】【校长评语（逃离毒气室）：呼——！从皇帝老儿的慢性自杀现场出来了？感觉如何？是不是觉得还是太后那边的蜂毒更‘亲切’一点？至少你知道那玩意儿多久能要命。】

皇后将她置于此地，其心可诛。但坐以待毙绝非她的风格。皇帝的危机是远虑，而华妃的威胁、皇后的催逼、以及那天的倒计时，才是近忧。必须尽快找到破局之点。昨夜从太后私库中找到的【无名古医案残卷】，那关于“暖情香”与华妃症状的隐约关联，像黑暗中的一丝微光，指引着一个可能的方向——欢宜香。

她需要证据，需要更确切的信息。而这，需要权限。

指尖下意识地拂过腰间，那枚【紫霞玉佩】的轮廓在衣料下清晰可辨。“见它如见哀家，宫中各处，皆可去得。”太后的话语犹在耳边。这或许是此刻最能直接转化为行动力的资源。

她没有回景仁宫，而是转身朝着内务府的方向走去。内务府下设的香药库，掌管着宫中所有香料、药材的采购、储存与分，那里必然存有档案。

内务府衙门总是显得比别处更加繁忙而势利。太监、管事们步履匆匆，看到生面孔，尤其是低阶女官，大多投来漠然或审视的目光。李婉晴目不斜视，径直走向香药库所在的偏院。

守在门口的是一个年轻太监，正懒洋洋地靠着门框打盹。李婉晴清了清嗓子。

那小太监不耐烦地抬起眼皮，待看清她身上辛等掌药的服饰，稍微收敛了些怠慢，但语气依旧谈不上恭敬：“这位掌药，有何贵干？此处是香药库重地，闲杂人等……”

话未说完，李婉晴已平静地抬起手，将那块【紫霞玉佩】亮了出来。温润的紫光在午后阳光下流转，那精致的西番莲纹样和其上蕴含的威仪，让那小太监瞬间僵住，睡意全无，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太、太后娘娘……”他膝盖一软，差点直接跪下去，声音都变了调。

“太后娘娘凤体欠安，需寻些安神静气的古方。”李婉晴声音平稳，带着不容置疑的淡然，“我奉懿旨，查阅香药库历年档案，寻几味合用的香料。带路吧。”

【系统提示：使用道具【紫霞玉佩】。权限验证通过。威慑效果显着。】【校长评语（狐假虎威）：漂亮！这玉佩真好用！看把那小太监吓的，都快尿裤子了！没错，就是这样，把太后的虎皮扯起来当大旗！效率倍增！】

“嗻！嗻！奴婢有眼无珠！掌药大人这边请！这边请！”小太监点头哈腰，几乎是弓着腰将李婉晴引了进去，态度前后判若两人。

香药库的档案室比太医院丹房更为杂乱，空气中混合着各种陈腐的香气，有些刺鼻。一排排架子上堆满了册子，分门别类地记录着各种香料药材的入库、出库、领用情况。

李婉晴直接问道：“我需要查看所有关于‘欢宜香’的记录。”

“欢宜香？”小太监面露难色，“回掌药大人，这……欢宜香乃是皇上特赐给华妃娘娘的，制作和使用都不经咱们这边啊。是由皇上指定的专人秘制，直接送入翊坤宫的。库房里……怕是找不到什么记录。”

李婉晴心中一沉，但面上不动声色：“一点都没有？领取底档？用料记录？哪怕是只言片语？”

小太监绞尽脑汁想了想，忽然一拍脑袋：“啊！想起来了！早几年刚有的时候，好像有过几次领取少量辅料的记录，因为名目特殊，单独记过几笔！您稍等，奴婢找找！”

他在一堆落满灰尘的旧册子里翻找了半天，终于抽出一本薄薄的、边角都已破损的账册，小心翼翼地捧过来：“掌药大人，您看，可能就是这个。”

李婉晴接过，快翻阅。上面的确零星记载着几次“翊坤宫，领欢宜香配用：苏合油x两、沉水香x钱……”之类的记录，但都极其简略，且时间都在多年前。最近几年，此类记录彻底消失了。

【系统提示：进行信息检索…【权谋】辅助判定…现零星记录，但信息严重缺失。】【校长评语（线索中断）：啧！就知道没这么简单！皇帝的专属毒药……呃，恩宠，怎么可能留下明显纸质记录？早就转入地下了！你的【紫霞玉佩】能打开门，但打不开被故意隐藏的秘密。】

她不甘心，又追问：“经手人呢？可知是由何人制作？”

小太监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这……奴婢实在不知。只听老人们私下嚼过舌头，说怕是钦天监那边懂方术的道士，或是皇上极信任的内侍操办，神秘得很，从不让外人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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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明面上的线索，到此几乎全部中断。欢宜香被一层厚厚的皇权帷幕遮盖得严严实实。

李婉晴蹙眉，沉吟片刻，换了个思路：“那近几个月，翊坤宫可曾领取过其他特别的香料？或者，有无异常大量的领用？”

小太监又忙不迭地去翻最近的记录册，嘴里念叨着：“翊坤宫用香一向是头一份的，除了份例，华妃娘娘时常会额外要些蔷薇露、茉莉精油什么的……哦，对了！”他手指停在某一页，“约莫两月前，翊坤宫领过一次暹罗进贡的龙涎香，量不小，说是华妃娘娘喜欢那味道，想试着调进日常用的香里。但后来也没见再有类似领取。”

龙涎香？李婉晴心中一动。这倒是符合华妃奢靡的作风。但……仅仅是如此吗？

【系统提示：获得新信息【翊坤宫两月前曾大量领取龙涎香，意图调香】。】【校长评语（柳暗花明）：嗯？华妃自己还想调香？是对欢宜香腻了？还是觉得不够好？这是个有趣的突破口。你的【权谋】是不是嗅到了什么？权限打不开的门，或许可以从侧面撬开一条缝。】

看来，从官方档案中直接获取欢宜香秘方的打算落空了。皇帝对此的防范，远想象。但是，华妃自己试图调整用香的行为，却暗示着另一个方向——使用者本人，或许并非完全满意。这不满，就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弱点。

她放下账册，对那小太监淡淡道：“我知道了。今日之事，不得对外人提起。”

“奴婢明白！奴婢绝不敢多嘴！”小太监连连保证，冷汗又冒了出来。

李婉晴走出内务府香药库，阳光依旧明媚，她却感到一丝疲惫。紫霞玉佩能打开大多数的门，却打不开人心深处紧守的秘密和皇权刻意设置的屏障。

【系统提示：调查【欢宜香】官方记录行动结束。主要目标未达成，获得辅助信息一条。】【校长评语（总结）：白跑一趟？也不算。至少你知道了官方渠道此路不通，以及华妃可能对她‘专属恩宠’的态度生了微妙变化。下一步，该放弃堂堂正正，试试旁门左道了吧？比如……去找那些‘不经意间’能闻到、看到、听到些什么的人？】

她抬眼望向翊坤宫的方向，目光幽深。既然阳光照不进那些黑暗的角落，那便只能自己，执灯而入。而灯油，往往是金银这类最俗气，却也最有效的东西。

【个人数据更新（李婉晴）】

姓名：李婉晴

剩余寿命：o年

属性变化：无

获得信息：

【欢宜香：皇帝特供，制作极秘，官方记录稀少且陈旧】。

【翊坤宫两月前曾大量领取龙涎香，意图调香】。【校长总评：】“‘踏破铁鞋无觅处’？诚不我欺！太后的玉佩也不是万能的。但‘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往往是那些看似无关紧要的细节。华妃自己都想换口味了？有意思。你的【权谋】应该已经开始策划，如何利用这份‘不满’了吧？记住，深宫之中，活人是最好用的情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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