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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灵鹤初啼情愫暗生 (第1页)

贺新春灵鹤山高朋满座,辞旧岁周怀瑾立志习武

卷诗:

十五春秋弹指间,灵鹤山上起新篇。

少年壮志承薪火,邪祟暗涌噬英豪。

血案频催朝野怒,邪功乍现金鳞摇。

莫道江湖无正道,且看瑾玉斩魔妖。

岁末,大雪下了已有三日,天地间只余莽莽一色。自山脚向上望去,整座灵鹤山都失却了原本的青黛,被妆点成一片琼楼玉宇。山风凛冽,卷起地上的积雪,打着旋儿扑向峭壁,又无声地散落,仿佛是这天地间最寂静、也最盛大的一场舞蹈。这般风雪,足以断绝世间九成九的道路。然灵鹤山,本就是没有路的山。

自十五年前冯谚诰于此归隐,便立下了规矩。凡欲上山者,需凭一身上乘轻功,踏风雪,渡云海,方能抵达那座悬于峭壁之上的灵鹤宫。这里,不迎凡俗客,只待有缘人。今日,却是灵鹤山十五年来最热闹的一日。

除夕夜,灵鹤宫内外张灯结彩,数百盏明黄的灯笼在风雪中摇曳,将宫殿檐角晕染出一圈圈温暖的光,如墨色画卷上滴落的融融烛泪,驱散了这山巅的无边寒意。一道道身影,或如惊鸿掠水,或似翩蝶穿林,脚尖在覆盖着皑皑白雪的松枝、岩石上轻轻一点,便拔高数丈,身形飘逸,最终悄然无声地落在灵鹤宫前的白玉广场上。来者皆是当今武林中赫赫有名之辈,有须皆白的老宿,亦有英气勃的后进,他们拂去肩头雪,收敛起周身的气劲,脸上带着敬意与期待,向宫门内走去。今日,是灵鹤宫主人,十五年前的武林榜,一代宗师冯谚诰的除夕家宴。

人群中,一行人格外引人注目。为的是一名中年文士,身着一品大员的绯色官袍,外罩着一件厚实的貂裘,面容儒雅,眉宇间却自有一股久居上位的威严。他正是当朝户部尚书,周世通。他不会武功,是冯谚诰命弟子用特制的软轿从山下抬上来的。跟在他身后的,是他的夫人,风韵犹存,目光温婉。再之后,是三个已然长成的儿女。长女周璇珏,年方双十,身姿窈窕,容颜绝代,一身淡紫色的宫装更衬得她气质高华,眉眼间带着一丝皇家浸染出的娴静与端庄。她已是太子侧妃的内定人选,只待明年开春便要入主东宫。龙凤胎的弟弟周怀瑾,同样二十岁。他身形挺拔,面容俊朗,眉宇间的英气像极了年轻时的冯谚诰,只是那股英气之下,似乎总压着一丝挥之不去的郁结。他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瞟向那些身负兵刃的江湖人,眼神里有藏不住的羡慕与渴望。这十五年来,他白日里跟着父亲请来的大儒读书,夜里便偷偷在院中比划着记忆里冯谚诰那惊鸿一瞥的招式,可终究只是些花拳绣腿,未得真传。最小的弟弟周握瑜,十八岁的年纪,却显得比兄长更为沉静。他样貌清秀,一双眼睛澄澈得如同灵鹤山巅的寒潭,仿佛能倒映出世间万物的本相。他没有看那些江湖豪客,也没有看这宫殿的华美,他的目光落在檐角一片即将被风吹落的雪上,看着它盘旋、飘落,若有所思。他天资绝顶,读书过目不忘,开春便要参加科举考试,人人都说,以他的才学,状元之位已是囊中之物。

“时畅兄,你可算来了。”一声朗笑自殿内传来,冯谚诰大步迎出。如今四十一岁的他,早已褪去了当年的放荡不羁,岁月未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只将那份锐气沉淀为渊渟岳峙般的厚重。他穿着一身寻常的青色布衣,不佩刀,不带剑,只那般随意地站着,便如同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自成一个世界。“言诏兄!”周世通快步上前,紧紧握住冯谚诰的手,眼中满是重逢的激动。“一别十五载,你风采依旧,我却已是两鬓染霜了。”“哈哈哈,你我兄弟,何须说这些。”冯谚诰的目光扫过周世通身后的三个孩子,眼中满是欣慰,“璇珏、怀瑾、握瑜,都长这么大了。好,好啊!”周家三兄妹连忙上前行礼:“见过冯伯伯。”

冯谚诰的目光在周怀瑾身上多停留了一瞬,感受到了他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习武痕迹和那份渴望,微微一笑,却未点破。而后,他看向了周握瑜,这孩子的眼神让他想起了当年的兖姬,那份洞悉世事的聪慧与宁静,如出一辙。“都进去吧,外面风雪大。”

他的身后,悄然立着一位少女。少女约莫十四五岁的年纪,一袭白衣,不染尘埃。她的容颜,像是集了天地间所有的灵秀,美得不似凡人,却又冷得如同山巅万年不化的冰雪。她便是冯谚诰与兖姬的女儿,冯嫣儿。

自六岁那年母亲兖姬病逝,她便愈沉默寡言。十岁那年,她第一次参加武林榜,技惊天下,以孩童之身连败数十位成名高手,轻取魁,被誉为千年难遇的武学奇才。如今,她的武功早已青出于蓝,达到了一个常人无法想象的境界。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便让周遭那些武林名宿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仿佛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柄出鞘的神剑,随时能斩断一切。她对着周世通夫妇微微颔,算是行礼,目光在周家兄弟身上一扫而过,清冷依旧,没有半分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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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设在灵鹤宫的正殿,百余位武林宾客齐聚一堂,推杯换盏,气氛热烈。酒过三巡,冯谚诰站起身,殿内瞬间安静下来。“今日请诸位江湖同道上山,一来是共度佳节,二来,是有一事要向天下宣布。”他的声音平淡,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自今日起,我冯谚诰归隐林泉,不再过问江湖之事。这灵鹤山与灵鹤宫,便全权交由小女冯嫣儿执掌。”

一言既出,满座皆惊。众人看向那个白衣胜雪的少女,目光复杂。有敬畏,有惊叹,亦有不甘。一个十五岁的少女,竟要成为这江湖中一方圣地的主人,成为所有人都必须仰望的存在。可一想到她那神鬼莫测的武功,这份惊诧又化作了理所当然的沉默。冯嫣儿缓缓起身,依旧是那副清冷的模样,对着众人微微一福,一言不,便又坐了回去。无声,却胜过万语千言。

周怀瑾坐在末席,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他看着主座上那洒脱从容的冯谚诰,看着那如仙子临尘的冯嫣儿,再看看自己,一股强烈的无力感与不甘涌上心头。十五年前,正是冯伯伯的仗义出手,才让他一家免于困顿。那一日,冯伯伯的身影便深深刻在了他幼小的心里。他渴望成为那样的人,顶天立地,快意恩仇,以手中之剑,行心中之道。可如今,父亲官居尚书,姐姐将为太子侧妃,弟弟是未来的状元之才。满门荣耀,走的都是文臣治世的光明大道。唯有他,像个异类,守着一个不切实际的江湖梦。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他不想一辈子只能在台下,仰望着别人的光芒。

宴席渐渐散去,宾客们被安排到客房歇息。周世通一家则被冯谚诰请至内堂叙话。窗外风雪更急,屋内炉火正旺。待下人奉上热茶退下后,周怀瑾深吸一口气,猛然离席,对着周世通直挺挺地跪了下去。“父亲!”这一下变故,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周世通眉头一皱,沉声道:“伯玉,你这是做什么?在言诏兄面前,成何体统!”周怀瑾没有抬头,声音却异常坚定,带着一丝颤抖:“父亲,孩儿有事相求!孩儿……不想走仕途,不想去考取什么功名。孩儿想留在这灵鹤山,跟冯伯伯习武!”“胡闹!”周世通勃然大怒,一拍桌子,茶水都溅了出来。“痴儿!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咱们周家世代书香,你姐姐已入宫门,你弟弟前程似锦,你身为兄长,不思进取,光耀门楣,竟要去当一个打打杀杀的江湖草莽?!”“我不是草莽!”周怀瑾猛地抬起头,双目赤红,“父亲,您难道忘了十五年前,在客栈之中,若非冯伯伯出手,我们一家会是何等光景?大丈夫在世,或以文安邦,或以武定国。弟弟有经天纬地之才,可以笔墨安天下。孩儿自知学问不及弟弟万一,却有一腔热血,愿以三尺青锋,效仿冯伯伯,行侠仗义,护佑一方!这难道不是正道吗?”“你……”周世通被他一番话噎住,气得浑身抖,“强词夺理!你可知江湖二字,是用多少鲜血写就?多少英雄豪杰,最终落得个身异处的下场!我只有你兄弟二人,绝不许你踏上这条险路!”“父亲!”“不必再说了!”父子二人,一个倔强,一个固执,气氛僵持到了极点。周夫人和周璇珏在一旁焦急地劝说,却全无用处。

周握瑜静静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兄长,轻轻叹了口气。他最是了解自己这个兄长,那看似平静的外表下,藏着怎样一颗不甘平庸、渴望燃烧的心。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冯谚诰开口了。“时畅兄,你先息怒。”他走到周怀瑾身前,并未扶他,只是低头看着他,问道:“怀瑾,你可知习武是何等辛苦之事?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筋骨之痛,气血之耗,远非读书可比。你当真想好了?”周怀瑾迎着他深邃的目光,重重点头:“想好了!再苦再累,怀瑾也绝不退缩!”“好。”冯谚诰又转向周世通,缓缓道,“时畅兄,你我名为兄弟,情同手足。令郎之愿,我本不该多言。但你我相交,当知我冯谚诰并非嗜杀好斗之辈。武学一道,练到极致,修的亦是心。怀瑾这孩子,心性正直,根骨也是上佳,若有明师引导,未尝不能走出一条光风霁月的正道来。你以文安社稷,他以武靖江湖,文武之道,异曲同工,岂不更是周门佳话?”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恳切:“你若信得过我,便将怀瑾留在我身边。我不敢说能让他成为天下第一,但我冯谚诰敢用性命担保,定教他成为一个明辨是非、顶天立地的侠者,绝不让他堕入魔道,误入歧途。”

周世通看着冯谚诰,又看看跪在地上,满眼祈求的儿子,心中百感交集。他知道,冯谚诰一诺千金,他说到,便一定能做到。他更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心已不在庙堂,若强行扭转,只怕会郁郁一生。良久,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疲惫地挥了挥手:“也罢,也罢……儿大不由爹。言诏兄,我这不成器的儿子,便……拜托你了。”

“父亲!”周怀瑾闻言,喜出望外,重重地对着父亲磕了三个响头,泪水夺眶而出。他又转向冯谚诰,真心实意地叩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冯谚诰哈哈一笑,这一次,他亲手将周怀瑾扶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沉稳:“好孩子,从明日起,你便是我灵鹤宫的弟子了。”

一直静坐旁观的冯嫣儿,此刻抬起眼帘,清冷的目光第一次在周怀瑾身上有了聚焦。她看着这个比自己年长几岁,却刚刚才踏上武学之路的青年,眼神里没有轻视,也没有欢迎,只有一片纯粹的好奇,仿佛在看一件即将被雕琢的璞玉,不知最终会呈现出何等模样。

窗外的风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一轮残月自云后探出,清冷的光辉洒满雪地,映得整个灵鹤山宛如仙境。周怀瑾站在廊下,迎着刺骨的寒风,胸中却是一片火热。他知道,从今夜起,一条崭新而艰辛的道路,已在脚下铺开。这条路的尽头,或许是万丈深渊,或许是武道之巅。但他不悔,亦无惧。因为,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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