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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表内壁的血痕还没干,星玄的指尖还压在冰晶花根部,银光却已经开始从表壳边缘渗出。倒计时自动启动,系统没给任何提示音,连那句万年不变的“叮”都卡了壳。
“不对劲。”他猛地抽手,冰晶花的水珠在脱离接触的瞬间抖了一下,折射出一道不该存在的光——那光不是银白,也不是灵泉的淡金,而是一种近乎透明的灰,像被洗褪色的记忆。
白站在三步外,掌心的寒气凝到一半就停了。他没动,也没说话,只是盯着那道灰光,仿佛听见了什么只有他能捕捉的频率。
星玄立刻调出系统日志。页面刷新正常,积分余额、空间容量、血脉层级,全都对得上。可就在“生命体亲和性突破阈值”那条奖励记录后,数据流里空了一帧——o秒的静默,像硬盘坏道,又像有人故意删了什么。
“你看见刚才那道光了吗?”他问。
“像雨滴落进井里。”白说,“但井底没人。”
星玄皱眉。这话听着像诗,其实是个危险信号——冰遁的本质是让分子运动归零,白的感知早就出了常理范围。他能“听”到温度的沉默,能“看”到空气的凝滞。如果连他都觉得那道光“不该存在”,那就真不是系统bug。
他蹲下,手指虚悬在冰晶花上方。赛亚人血脉对能量波动的敏感度远仪器,尤其是刚升级完的现在。指尖刚靠近,一股微弱的震颤顺着神经窜上来,不是痛,也不是麻,更像小时候爷爷收音机坏了,调频时那种断断续续的杂音。
然后,他听见了。
不是耳朵听见的,是脑子里直接炸开的一段残音——
“你回来了。”
三个字,奶声奶气,像幼儿园小朋友背课文,可语气里带着一种跨越时间的疲惫。紧接着是一串哼唱,调子歪得离谱,但旋律莫名熟悉,像是谁在梦里听过千百遍。
星玄猛地缩手,瞳孔一缩。金光在眼底闪了一下,又被他强行压住。血脉没失控,但那股共鸣感太诡异了,跟他体内那股越战越强的力量完全不是一个频道,反倒像……老熟人突然敲门。
“你听见什么了?”白问。
“一个小朋友在唱歌。”星玄揉了揉太阳穴,“还是那种唱两句就跑调的类型。”
白没笑。他盯着冰晶花,忽然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花瓣。那一瞬,花心水珠猛地一颤,灰光再次浮现,这次持续了整整两秒。
星玄立刻反应过来:“它在传话?”
“不是传话。”白收回手,“是回声。它刚才接到了什么,现在又吐出来。”
星玄立刻动手。他一把将冰晶花连根拔起,连带底下的石台碎片一起塞进保鲜区。银光一闪,隔绝层启动,符文和花彻底断开连接。池水安静了,那股杂音感也退了下去。
可就在这时,怀表自己弹开了。
没有倒计时提示,没有坐标校准,传送程序直接启动。银光从表壳喷涌而出,迅形成光柱,可边缘不像往常那样笔直,反而像水面被风吹皱,一圈圈荡开涟漪。
白抬手,半片冰刃在掌心成型:“这不是你的系统程序。”
“我知道。”星玄盯着那扭曲的光,“系统从不跳过提示直接传送,除非……”
除非有东西比系统更快。
他咬破另一根手指,血珠滴在怀表内壁,沿着之前画过的封印符边缘补了一笔。血符亮起,不是查克拉的蓝,而是混着灵泉气息的淡金。光柱中的涟漪被短暂定住,像被按了暂停键。
星玄趁机将意念沉入灵泉池底,把刚才那道灰光的波形“拓印”进符文凹槽。做完这一步,他才松了口气。
“搞定,至少咱们下次能认出这玩意儿。”
话音未落,白忽然开口:“它在……呼吸。”
星玄一愣:“谁?”
“这片空间。”白盯着光柱,“刚才那一下,不是程序错误。是有人……或者有东西,在外面,轻轻推了一下。”
星玄沉默两秒,忽然笑了:“不是‘它’。”
“是‘她’。”
白转头看他。
“那声音,是女的。”星玄摸了摸烫的怀表,“而且……她认识我。”
白没追问。他知道有些事,问了也没用。
光柱的涟漪还在,但频率慢了下来,像暴风雨前的风,一阵一阵地扫过桥面。星玄刚想说“等这波过去再走”,脑中那道哼唱突然又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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