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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占卜（第1页）

海只岛----望泷村

心烦意乱的天一离开了气氛略显凝重的珊瑚宫，独自在海只岛的小径上漫无目的地闲逛。海风吹拂着她的丝，却吹不散她心头的些许烦躁。

她实在有些不理解。自己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神里绫华是那样，八重神子更是变着法子“扣押”，现在连这位珊瑚宫心海，也对她出了加入反抗军的邀请。

她来稻妻的目的明明很简单，只是想向此地的神明寻求一个答案而已。怎么到头来，好像所有人都默认她是来参加“造反”的？难不成，她们看中的，都只是自己那点不太寻常的、用来保命和跑路的深渊？

“啧。”天一忍不住踢飞了路边一颗无辜的小石子，石子咕噜噜滚进草丛，惊起几只小小的飞虫。她嘴里小声地念叨着，带着点不满和吐槽的意味：“那个雷神也是个奇葩，自己躲起来不治理国家，弄个人偶来代班。人偶脑子还不太好使，只会执行死板的命令人偶脑子不好使，手下那帮奉行的人看起来也不怎么聪明。一群草台班子，乌压压地把稻妻治理得一团糟，战乱四起，民不聊生。啧，管理水平还不如璃月的七星呢d?д??”

天一一边嘟囔着，一边顺着小路往前走，不知不觉，竟溜达到了一个看起来宁静祥和的村落入口。天一抬眼望去，只见村口的木质牌匾上，端端正正地写着三个字——「望泷村」。

“溜达到人家村子来了”天一停下脚步，看了看村子里的景象，房屋依山傍水而建，带着海只岛特有的珊瑚装饰，显得宁静而朴实。

这时，村口一位正坐在藤椅上悠闲晒太阳的老太太注意到了她。老太太脸上布满皱纹，笑容却十分慈祥，她朝着天一友善地打招呼：“你好呀，年轻人。看你的打扮和气质，是从岛外来的吧？”

天一点点头，礼貌地回应：“是的，老人家您好。我叫天一，来自璃月。”

“呵呵，小姑娘很有礼貌呀。”老太太笑得更开心了，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我是这个望泷村的长老，村里人都叫我小卷奶奶，你也这么叫我就好。”

“小卷奶奶好。”天一从善如流。

“好啊，璃月好啊，那是个富庶繁华的好地方。”小卷奶奶感慨了一句，然后话锋一转，带着点神秘兮兮的语气问道，“那么不知天一姑娘是否有兴趣在此稍事停留，顺便占卜一下前路呢？”

“欸？占卜前路？”天一微微一愣，下意识地问道，“前方很危险吗？”

“哈哈，”小卷奶奶被她的反应逗笑了，连忙摆手，“小姑娘不必如此忧心忡忡。抱歉呀，是奶奶我说话唐突了，让你误会了。”

她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们望泷村世代供奉的海只灵龛十分灵验，所以才邀请你去占卜一番，问问前程吉凶，可没有说前路一定险峻的意思。”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深邃，“啊当然了，你我各自的前路究竟将会如何，又怎能靠只言片语就完全预料呢呵呵。”

天一明白了：“就是算命吗？”

小卷奶奶连忙摆摆手，语气带着点老小孩般的认真：“自然不是啦！那些街边算命的，坑蒙拐骗的居多！奶奶我呀，可不骗人啦！”

看着小卷奶奶认真的样子，天一点了点头，相信了她的话。她想了想，又问道：“好，那需要收费吗？”

“呵呵，不需要的，不需要的。”小卷奶奶笑得和蔼，“我们望泷村就不会做这种事情，不会向来客收取什么奉纳钱。维护神龛的人，若是为了他人的「愿望」而面向过路的旅人收费，那是会招致大御神灵魂不安的。”她的语气带着一种朴素的虔诚，“毕竟同样身为凡人，我们有何资格利用别人的‘愿望’，来为自己牟取利益呢？”

天一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唔是这个道理呢。”这番话让她对这位看似普通的老奶奶生出几分好感。

“所以姑娘，是否有兴趣赏光，占卜一下前路呢？”小卷奶奶再次出邀请。

天一本就对这种带有神秘色彩的事情有些好奇，加上刚才在珊瑚宫有些憋闷，便点了点头：“好吧，那就试试吧。”

“呵呵，多谢姑娘赏光。”小卷奶奶显得很高兴，“这阵子到处都不太平，村子里的年轻人大多还在外面忙活计，要么参军，要么劳作，能看到有年轻人来村子里，我这老婆子还是挺开心的。”她看着天一，眼中带着赞赏，“更难得的是，你作为外国人，对我们海只岛的传统仍怀着尊敬之心，愿意相信我这老婆子的话，真是了不起，哈哈”

她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会儿，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好了好了，不唠叨了，人老了就是话多。说起这占卜呀”她看向天一，语气变得有些不好意思，“在正式进行占卜之前，姑娘如果不介意的话，可否先帮我一个小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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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天一眨了眨眼，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占卜前还要先完成任务？

小卷奶奶开始详细地解释起来：“我们望泷村的神龛之所以灵验，乃是完全有赖于其中精心供养的「海渊灵草」。顾名思义，这种植物最初产于深深的海渊之下也就是我们海只民祖先所源的那个神秘之处。”

她的声音带着追忆和崇敬：“数千年前，我们村庄的先民将其珍贵的遗种从漆黑的深海带到陆地，加以仔细的抚养和培育。在一代代村人的悉心照料下不论是战乱或是天灾，抑或是大御神当年殉难的巨大悲怆都未曾摧折这长寿而坚韧的「灵草」。”

“因为是生长在水里的植物，所以需要频繁供应洁净的水源才能成活。又因为曾是生活在漆黑深海环境中的生物，所以它的叶片永远会泛着一种幽幽的、如同磷火般的微光”小卷奶奶娓娓道来，“于是，我们世代相传，通过观察「灵草」光彩闪烁的特定规律，来判断前来祈愿者的愿望是否可能得以实现。而这一切奥秘的关键，就在于滋养它的——水源。”

她笑了笑，语气带着点对年轻一辈的无奈：“呵呵，如今村里那些年轻些的巫女们，总会质疑这种占卜仪式的可信性，觉得这样的民间仪式不够正式，是在散播迷信之类的话。她们更喜欢明确易懂的理论，不喜欢我们老一辈口口相传、在岁月中慢慢演变甚至有些衰变的传说。”

小卷奶奶看着天一，眼神中透着历经世事的智慧：“但是呢老人的智慧，代代相传的智慧或许一时间无法被归纳成条目分明、逻辑严谨的理论，却总是或多或少地，蕴含着不容忽视的朴素真理。”

这话天一深有感触。虽然她的奶奶也经常会说一些她当时觉得不认同、甚至有些唠叨的话，但长大后回想，才现老一辈人这样做、这样说，总是有他们的道理和深意在里面。

她将思绪拉回，抓住了关键点：“所以，关键是关于水源？”

“水源？哦！呵呵”小卷奶奶像是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笑了，“抱歉抱歉，上了年纪，说话总是啰里啰嗦，容易跑题是的，想要供奉「灵草」，进行占卜，就需要取自岛上那座古老神社的奉纳池中的水才行。因为只有那里的水，才饱含着人们最真挚的「愿望」。”

“「愿望」？”天一有些好奇，“水中也会含有那种东西吗？”

“呵呵，是啊。”小卷奶奶的眼神变得有些飘渺，仿佛在感受着什么无形之物，“每个人在神前托付的「愿望」，会如同细微的光尘，缓缓沉积在奉纳池中，最终消融在水里，就像蜜糖融化在水中一样。没人能亲眼看到它的形态却能通过水的‘浓淡’与‘甜味’——一种心灵上的感受——来感知到它的存在。”她顿了顿，总结道，“记忆也好，信仰也好其实都是这样的道理。呵呵，抱歉抱歉，话题又跑了”

小卷奶奶从怀里摸索出一张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绘制着简单路线图的地皮，递给天一：“那小姑娘，取水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总之，取到水之后，请不要耽误太长的时间，务必尽快回来。否则，「愿望」的效力就会随着时间逸散殆尽，「灵草」也难以从中汲取到足够的养分了，占卜就不准了。”

她特意叮嘱道，“在那之后，还麻烦你再提醒我一下因为还有一个关键的步骤，需要用以特殊的方式滋养「灵草」，整个占卜仪式才会真正灵验。”

天一点点头，接过了地图。她看着小卷奶奶年迈的样子，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好的。不过这么麻烦的事情，难道村里没有年轻的巫女帮忙做吗？”

小卷奶奶闻言，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落寞：“唉现在的年轻巫女们，要么觉得这事麻烦，不愿意跑腿；要么就是对这种古老的传统嗤之以鼻，认为没有根据。愿意静下心来，帮忙维护这些老传统的，已经很少很少了”

看着小卷奶奶有些失落的神情，天一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将地图收好：

“好，我这就去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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