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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要小心。”十七号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拧开瓶盖,倒出一点褐色的药粉,他的手指很稳,哪怕我疼得轻微颤抖,他也没洒出一点药粉,“不过为了救你,值得。”
这句话像一根细针,轻轻刺中了我心里最软的地方。我想起了我们第一次说话的情景,是在分饭的时候,夥夫给的窝窝头又冷又硬,他把自己碗里仅有的一块咸肉夹给我,说:“你瘦,补补。”我当时愣了半天,骂他傻,他却只是笑,说:“明天轮到我给你留。”从那天起,我们吃饭时永远多拿一双筷子,永远会给对方留一口热的,哪怕只是一口汤。
“为什麽对我这麽好?”我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沙哑。我们非亲非故,只是两个挣扎在炼炉里的无名者,他本可以不管我,甚至可以等着我死了,少一个竞争对手。
十七号擡起头,看着我的眼睛,雾气打湿了他的睫毛,像挂着一层霜,可眼神却无比澄澈:“因为我知道失去家人的痛苦。你有想要复仇的人,我也有。我们都有想要守护的东西。所以,我们要一起活下去,一起变强,然後……一起改变这个地方。”
这些话如同一束光照进了我黑暗的内心。我想起了母亲最後的叮嘱,想起了村子被屠杀的血海深仇,也想起了这个总是沉默寡言丶却总在关键时刻护着我的少年。他的天真不是愚蠢,是在烂泥里也要扎根的勇气;他的善良不是软弱,是在黑暗中也要点亮的微光。
“可是……”我还是有些犹豫,“你这样帮我,会被老三他们更针对的。他们本来就看你不顺眼。”
“那又怎样?”十七号平静地说,语气里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笃定,“我既然决定救你,就不会後悔。而且,我相信你。”
“相信我?”我苦笑,“我可是出了名的刺头,谁都不放在眼里,连教习都敢顶撞。”
“但我知道,在你强硬的外表下,有一颗善良的心。”十七号说着,已经上完了药,用撕下来的布条仔细包扎好我的伤口,动作轻柔得不像在处理一个杀手的伤,“你只是用刺来保护自己,不想再受伤。”
他的话精准得像一把剑,刺穿了我层层包裹的僞装。是啊,我总是张牙舞爪,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我心里怕得很——怕再次被背叛,怕再次失去在乎的人,怕自己哪一天就死在某个阴暗的角落,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十七号已经站起身,微微弯下腰,後背对着我:“上来吧,我背你。伞我举着,不会让你淋到雾水。”他的後背不算宽厚,甚至有些单薄,却透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
我看着他湿漉漉的发梢,看着他手里那把青油纸伞,忽然想起他磨剑时说的话——他的阵法,能护住身边的人。原来,他早就把我当成了要护的人。
雾气更浓了,可伞下的空间却温暖得惊人。我伏在他的背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心跳,沉稳而有力。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很小心,生怕颠到我,伞始终稳稳地遮在我们头顶,像一个小小的丶安全的结界。
“十八号,”他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被雾气柔化了,“我们一定能一起活下来的,对不对?”
我紧紧攥着他的衣角,布料粗糙,却让我无比安心。我闭上眼睛,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弧度,带着点自嘲,却更多的是释然。
“对。”我轻声说,声音被风吹散在雾气里,却无比坚定,“一起活下来。”
伞沿滴落的水珠落在地上,晕开小小的湿痕。在这暗无天日的哭老林里,在这随时可能丧命的炼炉生涯中,一把青伞,两个少年,正一步步走向微光,走向彼此承诺的未来。或许天真真的能敌过规矩,或许善良真的能在黑暗中扎根——至少,我愿意信一次,信这个总是护着我的丶天真得可笑的十七号。
·····
洗剑池的水浑得像掺了血,碎木片和锈渣在水面飘着,风一吹就往岸边撞,溅起的水花带着腥气,混着铁锈味往鼻子里钻。我坐在池边的青石板上磨匕首,石阶上的青苔滑腻腻的,潮气顺着裤管往上爬,冻得膝盖发僵。指腹反复摩挲着刀刃上的缺口——上次跟人抢疗伤草药时崩的,现在摸着却像在数自己心里的疤,一道叠一道,没个尽头。
目光越过浑浊的池水,黏在对岸的十七号身上,不敢太近,又舍不得移开。
他正蹲在池边洗那把破木剑,指尖蘸着水,顺着剑身轻轻擦,动作慢得像在拂去什麽珍宝上的灰。这两三年他长开了,早不是当年那个递馒头时会手抖的小鬼了。眉骨越发出挑,眼尾微微上挑时,竟有了无剑城少主特有的疏朗劲儿——上次偷摸进暗河库房翻旧卷宗,见过无剑城城主的画像,眉眼间就是这股子舒展,可十七号的眼睛更亮,亮得像把没被雾气蒙过的月光揉在了里面,哪怕裹着灰扑扑的炼炉布衣,也能把周围人的目光都勾过去。他的下颌线收得越来越利落,蹲在池边时,脖颈弯出的弧度软得像初春的柳枝,连耳後没剃干净的细碎绒毛,在昏沉的光里都泛着浅淡的光,看得我心里发紧。
有两个无名者从池对岸走过,眼神黏在十七号身上,脚步都慢了,嘴角勾着不怀好意的笑。我几乎是本能地握紧匕首,金属柄硌得掌心生疼,指节泛白——我太清楚那眼神了,是看“好拿捏的软柿子”的眼神,是看“能拆了换好处”的眼神。这炼炉里的人,连池底的锈钉都能抢来当武器,哪会放过十七号这样的?他眼里的干净,在他们看来就是蠢,就是好欺负。
我把匕首往石板上“哐当”一磕,金属声在空荡的洗剑池里响得刺耳。故意弄出动静,一是怕自己心跳太乱被人听见,二是想把那些黏在他身上的目光,都引到我这儿来。
十七号听见声音,擡起头往我这边望。眼睫毛很长,垂下来时扫过眼下的淡青——那是昨晚帮我处理腿上的刀伤,熬了大半夜留下的。“十八号,水太凉,别磨太久。”他说话声音还是软,可尾音里多了点少年人的清润,像融雪时滴在石板上的水,轻轻砸在我心上,漾开一圈慌。
我看见老三从池边的矮树丛後钻出来,眼神直勾勾盯着十七号,手指还在腰间的短刀上蹭来蹭去,脚步放得极慢,像在盯猎物。
我几乎是跳起来的,踩着滑腻的青苔往十七号那边走,溅起的浑水打湿了裤脚也不管。走到他身边时,故意把後背挺得笔直,挡住老三的视线,匕首在指尖转得飞快,刃光晃了老三一下。“看什麽?”我声音冷得像池里的水,“想抢他的木剑当柴烧?”
老三嗤笑一声,吐了口唾沫在地上,骂了句“多管闲事”,却没再往前走,悻悻地转身走了。我盯着他的背影,指甲掐进掌心,直到渗出血珠才松开——刚才要是他再往前一步,我真能把匕首直接捅进他腰眼。这炼炉里的规矩我早摸透了:好看的丶干净的东西,从来都是别人眼里的“靶子”;真心想护着的人,百分之九十九都长着能勾人的脸,能同时拽住好几双脏手。就像当年母亲藏在枕下的银钗,明明裹了三层布,还是被人搜出来抢了去,最後连母亲的坟头都找不着。这世上哪有什麽“独一份”?不过是有人敢抢,有人敢拼命罢了。
“护人?”我故意把声音压得低,带着点自己都厌恶的恐吓,“你先护住自己的脸吧。刚才老三看你的眼神,是想把你拆了吞下去。”
他愣了愣,才慢慢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像不懂为什麽会被那样看:“他只是想要我的木剑吧?”
“天真!”我猛地站起来,匕首“哐当”砸在石地上,刃口磕出火星,“他想要的是你的命!是你这张脸能换来的好处!你以为你还是无剑城的少主?这里的人,连块发霉的馒头都能抢,何况你这样的——”话没说完就卡住了,我不敢说下去,不敢告诉他,他的长相早就成了炼炉里的“靶子”,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像毒蛇一样缠在他身上。
他沉默了很久,才慢慢拿起木剑,重新开始磨。“我知道这里不一样,”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可我不想变成他们那样。”
我靠回墙上,看着他低头磨剑的样子。他的头发长了些,垂下来遮住耳朵,却遮不住那截好看的脖颈。我想起三个月前,有个新来的无名者趁他睡着,伸手想碰他的脸,我当场就把那人的手腕拧断了,骨头碎裂的声音在夜里格外响。教习罚我跪了一夜,我却觉得值——只要能挡住那些脏东西,跪死在石地上也认。
晚上通铺挤得像沙丁鱼罐头,我总抢着睡在十七号外侧,後背抵着别人的胳膊肘,硌得生疼也不敢动。有人夜里盯着他的侧脸看,我就故意翻个身,把他的大半张脸挡在我身後,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才敢闭上眼睛。这习惯早就刻进骨子里了,像渴了要喝水,饿了要吃饭,没了就活不下去。
我知道自己有多蠢。炼炉里的人都靠杀活着,我却靠“护着他”活着。人总得疯狂爱上点什麽,不然早被这烂日子熬成了灰。让我疯的就是他——疯他那点傻气,疯他长开後越来越好看的脸,疯他递东西时干净的手指,疯他夜里轻得像羽毛的呼吸。我知道这很可笑,知道他这样的人,以後会吸引更多人,比我强的,比我狠的,比我更能给他安稳的。可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鬼哭渊还有三天。”我把匕首插回腰间,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到时候你跟在我後面,别擡头,别说话,别理任何人。”
他擡起头,眼睛里带着点惊喜,嘴角弯起来,露出一点牙齿——这两年他长开了,连笑起来都好看得晃眼,像把阳光揉进了眼里。“十八号,我们一起活下来,好不好?”
我攥紧了腰间的匕首,金属硌得手心发疼。一起活下来?暗河三百年的规矩,从来没有两个人能从鬼哭渊活着出来。可看着他的眼睛,我又想起夜里他蹭我胳膊的温度,想起他挡在我身前时发抖的手,想起他磨剑时认真的样子。
“天真。”我骂了一句,却忍不住点头,“好,一起活下来。”
远处传来教习的脚步声,我赶紧踢了踢他的脚:“别磨了,藏好剑。”他慌忙把木剑塞到石缝里,指尖蹭到石尖,渗出血珠。我心里一紧,刚想骂他不小心,却看见老三又在不远处盯着他,眼神阴沉沉的。
我立刻挡在十七号身前,匕首在袖中抵着掌心,心里的狠劲翻涌上来——谁要是敢动他,我就先把谁的喉咙割开,哪怕同归于尽,也绝不会让他受半分委屈。我知道这是疯了,知道这份执念早晚要把我拖进地狱,可我认了。人活着总得靠点什麽撑着,我的撑杆,就是他。
他从後面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角,声音软乎乎的:“走了,十八号。”我回头看他,月光从炼炉的破窗里漏进来,落在他的眉眼上,好看得让人想把他藏起来,藏到谁都看不见的地方。
我跟在他後面,脚步比平时更沉。心里清楚得很,鬼哭渊只是开始,以後还会有更多人盯着他,更多麻烦找上来。可我不怕,只要能睡在他身侧,能挡住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能靠着这份疯狂的在意活着,再狠的苦,我都能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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