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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掉的白大褂
透析後的第三天,鹿槿灼的尿量只剩下不到一百毫升。护士来换床单时,她看见自己腿上的浮肿已经蔓延到膝盖,皮肤被撑得发亮,轻轻一按就是个深坑,半天都弹不起来。季槐坐在床边削苹果,果皮断了三次,最後他把刀一扔,说“不削了,我给你剥橘子”——可他忘了,透析病人不能吃橘子。
她在便签本上写“你是不是累了”,字迹被眼泪晕开了墨。
季槐的手顿了顿,拿起纸揉成团,扔进垃圾桶:“胡说什麽,我不累。”他替她掖好被角,指尖碰了碰她颈间的纱布,那里的皮肤因为水肿变得滚烫,“今天肾内科的医生说,配型库里有个潜在捐献者,各项指标都挺合适,正在做进一步检测。”
她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他的衬衫领口沾着点油渍,大概是早上匆匆忙忙没来得及换;头发也乱得像鸡窝,眼下的青黑比监护仪的曲线还要深。这些天他总是这样,笑着说“快好了”,转身却在走廊尽头偷偷抽烟,烟蒂扔了一地。
下午林薇来送汤,看见季槐趴在床边打盹,手里还攥着那张被揉皱的便签。她放轻脚步走到床边,鹿槿灼拉住她的手,在她掌心写“他是不是想走”。
林薇的眼圈红了:“你别胡思乱想,季槐怎麽会走?他为了给你找肾源,跑遍了全市的医院,连国外的朋友都托了。”
可鹿槿灼不信。她想起昨天半夜醒来,听见他在走廊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却能听清“我撑不住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还看见他手机里的短信,是科室主任发来的:“你再这样耗下去,不仅救不了她,连自己都要搭进去。”
夜里季槐值夜班,临走前替她倒了杯温水,放在伸手就能摸到的地方。“有事就按铃,别自己下床。”他的声音很哑,像被砂纸磨过,“我查完房就回来,最多一个小时。”
她点点头,看着他抓起听诊器出门,白大褂的下摆扫过床沿,带起一阵消毒水的味道。这是他身上最常有的味道,以前她总说“像医院的味道”,他笑着说“等你好了,我天天洗澡,洗得香香的”。
可这次,他没回来。
凌晨两点,护士来换输液袋,看见她还睁着眼睛,说“季医生呢?刚才查房没看见他”。她摇摇头,手指在被单上划着“季槐”两个字,划得指腹都红了。
三点,走廊里传来推车的声音,她以为是他,挣扎着坐起来,却看见是清洁工在收垃圾。
四点,天快亮了,窗外泛起鱼肚白。她按响了呼叫铃,护士进来时吓了一跳:“鹿小姐,你怎麽坐起来了?血压会降的!”
“季槐呢?”她终于发出了声音,沙哑得像生锈的门轴,这是她嗓子好转後,第一次完整地说出一句话。
护士的眼神躲闪着:“季医生……可能在忙吧。”
她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冰凉的寒意顺着脚底往上窜。腿上的浮肿让她走一步晃三下,像个提线木偶。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她的脚步声在回荡,一间间病房找过去,喊着“季槐”,声音越来越哑,越来越急。
在医生办公室门口,她听见了科室主任的声音:“……他已经订了去美国的机票,早上七点的飞机。那边有个胃癌研究中心递了橄榄枝,待遇很好,也能让他换换环境……”
“他真的……走了?”是林薇的声音,带着哭腔。
“走了也好,”主任叹了口气,“再耗下去,两个人都得垮。他留了封信,你交给鹿小姐吧……”
鹿槿灼的腿一软,瘫坐在地上。走廊的灯光惨白,照在她浮肿的脸上,像张脱了色的纸。她想起火灾那天,他冲进火场时说“别怕,我在”;想起她流鼻血时,他攥着她的手说“输完血就好了”;想起昨天他还笑着说“配型有希望了”。
原来所有的“没事”,都是假的。原来他说的“我陪着你”,保质期这麽短。
林薇从办公室出来,看见她坐在地上,惊叫着跑过来:“你怎麽在这?快回床上!”
她抓住林薇的手,指甲掐进她的肉里:“信呢?”
信就放在办公室的桌上,信封上是季槐的字迹,却没写收件人。她抖着手拆开,里面只有一张纸,上面写着:“对不起,我撑不住了。你要好好的,找个能照顾你的人。”
没有署名,没有日期,像随手扔掉的废纸。
她忽然笑了,笑得眼泪直流,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破了洞的风箱。林薇想抢过信纸,她却死死攥着,指甲把纸都抠破了:“他说过不丢下我的……他说过的……”
声音越来越低,最後变成了呜咽。她想起他们埋在老院的时光胶囊,想起那个没绣完的绒帽,想起他说“等你能大声说我愿意,我们就结婚”。那些约定像碎玻璃,扎在心里,疼得她喘不过气。
护士推着轮椅过来,想把她送回病房。她却指着走廊尽头的窗户:“我要去老院……我要去找他……”
老院的木门虚掩着,推开门,木槿花掉了一地,像铺了层粉白的雪。吊床已经装好了,系在树干上,却空荡荡的。她坐在吊床上,手指摸着粗糙的麻绳,那是季槐亲手缠的,说“这样不硌手”。
阳光透过枝叶照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她忽然看见树洞里有个东西,掏出来一看,是那个变形的铁皮罐——时光胶囊被人挖出来了,里面的橘子糖早就化了,那张“永远在一起”的涂鸦却还在,只是两个小人的手被人用笔画开了,像硬生生扯断的线。
她抱着铁皮罐,坐在吊床上,看着日头一点点西斜。风穿过树枝,发出“呜呜”的声音,像谁在哭。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越来越近,她却懒得回头——大概是林薇叫的,他们总说她需要照顾,可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别人的照顾。
她只要季槐。
只要那个说过“我不跑”的季槐,那个冲进火场救她的季槐,那个把她的脚揣在怀里焐热的季槐。
可他走了。
像扔掉一件旧白大褂,毫不犹豫地,把她丢在了这个开满木槿花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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