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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内心挣扎忠诚与任务的冲突（第2页）

她现自己正在分裂。

一个声音在说：你是“幽灵”，服从命令，完成任务，活下去。

另一个声音却在问：活下去，然后呢？踩着无数人的尸骨，去换取一份早已不知真假的“忠诚”？

天色微亮时，绿萼端着盥洗的热水走了进来。

“王妃？”她看到柳惊鸿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窗前，有些意外，“您起得真早。昨夜……可是没睡好？脸色怎么这么差。”

柳惊鸿转过头，脸上已经挂上了那副惯常的、带着几分疏离的平静。

“做了个噩梦罢了。”她淡淡地道，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绿萼将毛巾浸湿拧干，递了过去，一边担忧地观察着她的神色：“要不要奴婢去请个大夫来瞧瞧？或者熬些安神的汤药？”

“不必。”柳惊鸿接过毛巾，温热的触感让她冰冷的手指有了一丝回暖。她看着镜中自己那张略显苍白的脸，眼神幽深。

她对绿萼的关心，第一次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受。这个小丫头，是真心实意地在为她的“主子”担忧。如果洪水来了，她和将军府的那些人，柳威、李氏、柳如烟……他们会怎么样？

李氏和柳如烟死不足惜，可绿萼呢？这个一心向着她的丫头呢？

这个念头让她自己都觉得荒谬。她什么时候开始，会去关心一个“剧情人物”的死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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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绿萼出去，柳惊鸿独自一人站在房中。她知道，自己正站在一个岔路口。向左，是她走了二十多年的特工之路，冷酷、高效，通往一个看不见终点的黑暗未来。向右，是一条从未设想过的道路，充满了荆棘与未知，每一步都可能万劫不复，但路的尽头，或许有不一样的东西。

她内心深处，那个代号“幽灵”的冷血机器，正在与那个逐渐苏醒的、属于现代人的灵魂，进行着一场无声的战争。

她作为北国特工，本应与北国暗桩合作。

但她也清楚，太子与北国勾结，对南国百姓而言，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她的任务，与她的人性，第一次产生了如此剧烈的冲突。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极轻微的“噗噗”声。

柳惊鸿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

一只灰色的信鸽，正落在窗台上，它的一条腿上，绑着一个细小的竹管。鸽子的羽毛和脚环，都是她最熟悉的样式——来自北国“画皮”组织的专属信鸽。

这本该是让她感到安心的联系。

可此刻，看着那只信鸽，柳惊鸿却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在“暗脊”已经现身京城的情况下，这封密信，究竟是来自她过去一直联系的上线，还是……来自那个藏在“古道斋”里的，神秘的黑衣人？

这封信，是任务指令，还是催命符？

柳惊鸿伸出手，准备去解下竹管，可她的指尖在距离信鸽还有一寸的地方，停住了。她第一次对自己即将收到的“命令”，感到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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