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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交流剑道（第1页）

三日后，灵风宗宗主大殿内香烟袅袅，凌菲、史欢、庄良三人立于殿中，正将天渊秘境中的际遇、与赤血宗的恩怨纠葛，及秘境之外那场金丹搏杀的始末，向宗门高层细细禀报。

殿上座端坐一人，身着玄色金纹道袍，面容刚毅如刻，正是灵风宗宗主凌苍梧。两侧分坐六位长老，皆是气息沉凝如渊，修为最低亦在金丹巅峰，乃是宗门真正的灵魂支柱。其中大长老与二长老已是元婴境，周身隐隐萦绕着化虚归元的灵力波动。

当凌菲说到斩杀赤血宗大长老之子宋海、废掉宗主之徒杜野，又在秘境外斩杀两名金丹长老时，三长老尘封猛地拍案而起，高声叫好:“好！打得好！此战当真是长我灵风宗威风！”其余长老亦面露赞许，毕竟两宗积怨多年，明争暗斗从未停歇，以往多是弟子间的小打小闹，极少能让赤血宗在精英弟子与核心长老层面吃这般大亏。宋海与杜野皆是赤血宗精英中的翘楚，而金丹长老即便宗门储备再多，每折损一位都是不小的损失。

唯有六长老眉头紧锁，面色凝重地开口:“凌宗主，各位师兄，赤血宗此番损失惨重，彭华与宋天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定然会寻上门来讨要说法，甚至暗中对云飞下手，我等需尽早防备。”

“六师弟所言极是。”二长老玄真缓缓颔，目光落在宗主凌苍梧身上，“尤其是宋天，亲生儿子被杀，必欲报此血仇。此事需慎之又慎，一步行差踏错，便可能引爆两宗大战。是否要将情况禀明师尊，请他老人家定夺？”

凌苍梧沉吟片刻后摇了摇头:“暂时不必惊扰师尊，他老人家常年在闭关峰顶清修，以其修为，宗门稍有风吹草动，他自能洞悉。传我命令:其一，召回所有在外历练的长老与弟子，确有要事无法返程者，务必让他们警惕自身安危。其二，宗门上下全员戒备，加强外围巡逻，一旦有异动即刻信号示警。”

话音稍顿，他看向殿中凌菲，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至于云飞那小子，倒真是个有趣的奇才，筑基中期便敢斩筑基巅峰的宋海，这般天赋，我灵风宗绝不能失。”说罢，他对凌菲吩咐道，“凌丫头，让云飞明日来宗主殿见我。”

次日清晨，灵风宗宗主殿内，五位气息沉凝的中年人分坐两侧，正是宗主凌苍梧与四位元婴、金丹巅峰长老。

“宗主，当真要为一个精英弟子，不惜与赤血宗开战？”四长老率先打破沉寂，语气中带着几分疑虑。

凌苍梧抬眸看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四师弟，你是没见过那小子的妖孽。当初我与大长老、二长老见他时，他不过也筑基中期，却能轻松击溃筑基后期的内门弟子，胜得毫不费力，这般天赋，你见过第二个？就是凌丫头，或许也要比他稍逊一些。”

他指尖摩挲着扶手，声音里添了几分玩味:“当时我师兄弟三人都想抢着收他为徒，可师尊他老人家却突然传音，说我们教不了这等天才。嘿嘿，说不定啊，师尊早已看上这小子，往后他便是我们的小师弟了，你说保不保？”

“凌师兄所言不假。”大长老清虚缓缓颔，眼中满是赞叹，“师尊素来不按常理出牌，倒真有这个可能。何况这小子确是奇才。听凌菲说，他今年不过十七岁，便已修成小成剑意，剑道天赋远胜我等师兄弟。”

话音刚落，殿外传来凌菲清脆的声音:“师尊，云师弟到了。”

“进来。”凌苍梧扬声道。

云飞随凌菲踏入殿中，目光扫过五位中年人。虽一个不识，却凭气息断定，端坐正中的便是灵风宗宗主凌苍梧。他早知凌苍梧与大长老、二长老皆是太上长老亲传，一脉相承，当即躬身行礼:“弟子云飞，见过宗主，见过诸位长老。”

凌苍梧并未开口，只是目光如炬地凝视着他。云飞亦不慌乱，静立当场。身姿挺拔如出鞘长剑，周身萦绕着凌厉剑意，目光坚定锐利，竟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凛然气骨。

猝不及防间，二长老玄真掌风骤起！那掌快得只剩一道残影，带着金丹威压直拍云飞面门。

云飞心头一凛，丹田内轮回之气瞬间奔涌，双掌凝力迎上。砰！闷响震得殿内香炉青烟乱颤，云飞被震得噔噔噔连退三步，玄真亦身形微晃，竟被迫从座椅上起身。

“不错，真气凝炼度已不输金丹初期。”玄真眼中闪过异色，沉声喝令，“小子，拔你的剑来！”

云飞已知这是实力考验，见玄真第二掌又至，反手抽出背后铁剑，剑随身走，只一招平平无奇的“直劈”，在旁边凌菲眼中慢得清晰可见，可在殿中长老看来，却快如流光，剑势浑圆无缺，竟无半分破绽！

玄真掌法陡变，掌影绕向左侧空挡，云飞却似早有预判，脚尖轻点地面，身形横移半尺，铁剑斜挑，恰好封死对方攻势。

一人掌风如涛，一人剑快如电，两人在大殿中央缠斗起来。玄真始终留着半成力，云飞亦只用基础剑法应对。招式简到极致，却透着返璞归真的意味，没有任何花哨，每一剑都劈在最关键的节点，将剑道本源之力挥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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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凌苍梧与大长老清虚猛地站起身，眼中满是惊色。凌苍梧更是盯着那道剑影喃喃自语:“这小子的剑道竟又提升了！难道……快要触碰到大成剑意了？”

“都住手吧！”

一道低沉嗓音骤然响起，众人循声望去，才惊觉大殿角落不知何时多了道身影。那人约莫六七十岁年纪，肤白如玉，双目炯炯似含星辰，周身却无半分灵力波动，宛如寻常凡间老者。

“师尊！”凌苍梧、清虚、玄真三人猛地起身，快步上前躬身行礼，声音难掩激动。凌菲更是直接双膝跪地，叩道:“弟子凌菲，拜见师祖！”

来者正是灵风宗太上长老，邓景海。

云飞刚要抬步行礼，邓景海却抬手摆了摆，一股无形大力涌来，将殿中众人都托得直起身。他目光落在云飞身上，嘴角噙着笑意:“小友，你的剑法，是何人所授？”

关于剑道师承，云飞早有腹稿，当即恭敬回话:“回太上长老，弟子三年前在白云府偶遇一位自称‘六道’的老者，彼时弟子正在练剑，他便随意传了套基础剑法，只叮嘱弟子勤练至极致，自会威力无穷。”

邓景海眉头微蹙，沉吟片刻:“六道……老夫游历百年，却从未听过这名号，想来是位隐世的剑道高人。”他话锋一转，眼中添了几分郑重，“老夫本有意收你为徒，可观你剑道境界，已不在老夫之下。且你既有高人点拨，虽无师徒名分，却有传道之实，老夫不便再扰你道途。”

他扫过身旁凌苍梧三人，语气带着几分感慨:“方才见你剑术，已触及‘大道至简’之境，这般年纪便有此造诣，实属罕见。老夫这些弟子活了近百年，剑道也不过小成，往后你若得空，倒可指点他们一二。”

“万万不可！”云飞连忙摆手，诚惶诚恐，“弟子修为浅薄，怎敢指点宗主与长老？”

“小友不必过谦。”邓景海瞪了凌苍梧三人一眼，转头又对云飞道，“术业有专攻，你的剑道已达返璞归真，本就比他们透彻。老夫年轻时曾闻一位剑道前辈言，剑术三重境，先是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再是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最终要归至见山只是山、见水只是水。这是从简到繁，再从繁归简的极致。”

他眼中闪过一丝明悟，语气愈恳切:“往日老夫对此只一知半解，今日见你剑招，才如醍醐灌顶。不知那位六道高人，是否曾向你提及，‘见山只是山’之后，还有更高境界？”

听邓景海问及剑道境界，云飞心中暗叹:六道眼界之广，竟连元婴之上的太上长老都未曾听闻剑意后续境界。他目光扫过殿中众人，见凌苍梧三人目光灼灼，凌菲满眼崇拜，不由得微微扬眉，朗声道:“太上长老所言见山只是山，便是剑意返璞归真，可算剑意大成，而大成极致之后，确有更高境界，名为剑域。”

“剑域？”邓景海猛地前倾身子，凌苍梧等人亦屏息凝神。

云飞指尖虚点，似有剑光流转:“剑意是‘点’，是凝聚于剑招的锐势。剑域便是‘面’，是以自身剑意为基，引天地灵气为媒，在周身布下一方专属剑道空间。一旦踏入此境，可将敌人困于剑域之内。域中每一缕灵气皆听剑主号令，化作无形剑气。敌人的灵力运转会被压制，甚至连身法都要受剑域束缚，而剑主自身剑、剑威，却能暴涨几倍。”

他顿了顿，想起六道当初寥寥数语，补充道:“更甚者，剑域大成时，可做到‘域随剑走’，不必固守周身三尺，心念一动便能将剑域铺展百丈，届时万剑如潮，便是元婴修士也难破此局。”

“以意为域，控气成剑……”邓景海喃喃重复，双目骤然亮起，“原来如此！老夫钻研剑道数百年，竟卡在这点与面的关隘上！”凌苍梧三人更是面露震撼，他们连小成剑意都未触及，竟不知剑道还能有这般通天彻地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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