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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战前宣言（第2页）

“石师兄！加油！”

“打倒他！石师兄！让他看看凡才的力量！”

“石师兄！我们永远支持你！”

支持石磊的声音，如同积蓄已久的山洪，猛然爆，如同汹涌的潮水般疯狂涌来，其声势之大，甚至隐隐压过了支持凌云的声浪。这几日的连续苦战，石磊所展现出的那种百折不挠的坚韧意志和以弱胜强的惊人实力，已经悄然赢得了越来越多弟子自内心的尊重与支持，他代表的，是无数普通弟子心中那不曾熄灭的希望之火。

石磊稳稳地站在擂台的另一侧，与对面金袍耀眼的凌云遥遥相对。

他没有回应台下那震耳欲聋的声援，目光甚至没有在凌云那张阴沉得几乎滴水的脸上过多停留。他只是微微垂下眼帘，沉默地活动着手腕脚踝的筋骨，调整着体内奔腾的灵力，深深地、均匀地呼吸着，将自身的气息、心神、乃至每一寸肌肉都调整到战斗的最佳状态。

他的心中，没有面对强敌的愤怒，没有身处万众瞩目下的激动，只有一片澄澈如古井的平静。

这场对决，他等待了太久太久。

从三年前演武场上那刻骨铭心的羞辱，到断云峰顶立下的誓言，再到今日这决定命运的八强赛擂台，他所经历的每一次伤痛，挥洒的每一滴汗水，忍受的每一次孤独，都是为了此刻的证明。

他要证明，凡才亦可崛起，亦可逆流而上。

他要证明，水滴石穿，持之以恒的努力终能撼动看似坚不可摧的天赋壁垒。

他要证明，自己这块曾被弃如敝履的“朽木”，亦能绽放出最璀璨的光华！

“看来，支持你这废物的蠢货还真不少啊。”凌云冰冷的目光扫过台下那些为石磊狂热欢呼的弟子，眼中闪过一丝浓烈的嫉妒和毫不掩饰的轻蔑，声音如同淬了冰渣。

石磊缓缓抬起头，平静的目光如同深潭，迎上凌云那充满挑衅的视线：“他们支持的，不是我石磊这个人，而是‘努力’本身的价值。”

“‘努力的价值’？”凌云像是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绝伦的笑话，出一声充满讥讽的嗤笑，“在绝对的天赋面前，你那点可怜的努力，一文不值！你以为侥幸赢了几场不入流的比赛，就真能和我凌云相提并论了？告诉你，石磊，你不过是个走了点狗屎运的跳梁小丑罢了！今日便是你原形毕露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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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磊的脸上依旧没有半分怒意，只有一种磐石般的沉稳，他淡淡道：“是不是跳梁小丑，擂台上，自有分晓。”

“好！好一个擂台上见分晓！”凌云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周身气势如同沉睡的火山骤然喷，衣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那我就让你，还有台下这些看不清现实的蠢货，统统死个明白！”

他的目光陡然变得凌厉如刀，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扫过台下黑压压的数万弟子，声音陡然拔高，灌注了雄浑的灵力，如同九天惊雷般轰然炸响，清晰地传遍了演武场的每一个角落，甚至在山谷间激起阵阵回音：

“今日，我凌云便让你们所有人，尤其是你，石磊，彻底明白一件事——”

“天赋的鸿沟，是努力永远无法逾越的天堑！”

“九窍玲珑心的无上荣耀，不是你这种卑贱凡才可以妄图玷污的！”

“今日，我便要亲手打碎你那可悲的幻想，用事实告诉你，废物永远都只是废物！”

凌云的声音充满了极致的傲慢和不加掩饰的侮辱，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毒的利刃，狠狠刺向石磊，也无情地刺向台下那些同样资质平庸却仍在默默咬牙坚持的无数普通弟子。

台下，支持凌云的狂热弟子们瞬间爆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少宗说得对！”

“天赋就是王道！”

“凌云师兄无敌！”

然而，更多的弟子，脸上却露出了难以抑制的愤怒与不甘，拳头紧握，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太过分了！他凭什么这么说！”

“就是！凭什么看不起人！”

“石师兄！狠狠教训他！让他闭嘴！”

整个演武场的气氛瞬间绷紧到了极致，如同被拉满的弓弦，又像是点燃了引信的炸药桶，充满了爆炸性的张力，一触即！

观礼台上，玄阳子紧锁的眉头几乎拧成了一个川字，眼中那抹失望之色再也无法掩饰。凌云这番狂悖偏激的言论，毫无少宗应有的气度与胸怀，简直是将宗门内部的分歧赤裸裸地撕裂开来。

陈默长老更是脸色铁青，胸膛微微起伏，从牙缝里挤出沉痛的话语：“此子心性……竟已偏执狭隘至此！可悲！可叹！”

药老无奈地摇着头，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唉，被天赋蒙蔽了双眼，被虚名腐蚀了道心，可悲，更可叹啊！”

就在这压抑至极、几乎令人窒息的时刻，石磊动了。

他同样向前稳稳地踏出一步，与气势汹汹的凌云站在了同一水平线上。

他的目光，平静而深邃，如同亘古不变的星辰，缓缓扫过台下那一张张写满愤怒、期待、担忧的面孔，最终，重新落回到对面那张因嫉妒和傲慢而扭曲的脸上。

他的声音并不高亢，却异常清晰、沉稳，如同万钧磐石落地，字字千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感，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演武场：

“凌云，你错了。”

“天赋，或许能决定一个人修行的高低，但它，绝无法决定一个人最终所能达到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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