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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当面对质与初露锋芒（第1页）

上节：渲染农场的对峙

星耀文娱大楼，地下一层渲染农场区域。深夜的走廊灯火通明，却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王至诚带着助理和两名法务部的亲信，堵在渲染农场的门口，脸色阴沉如水。他身后，渲染农场内部指示灯疯狂闪烁，机器轰鸣，正是《山海幻想录》最终渲染的关键时刻。

“沈副总，我需要一个解释！”王至诚声音不大，却带着积威已久的压迫感，目光锐利地扫过匆匆赶来的林晓月和她身后抱着移动硬盘、脸色苍白的苏瑾，“未经公司流程审批，私自调用核心制作资源，进行与公司战略不符的非授权项目！你这是严重的违规行为！”

林晓月停下脚步，胸口因急促奔跑而微微起伏，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淡然。她没有立刻回答王至诚的质问，而是先看了一眼渲染进度屏幕——。她心中一定，时间刚刚好。

“王总，”她开口，声音在机器的嗡鸣中依然清晰，“我调动资源，是为了完成一个足以证明星耀未来展方向和潜力的项目。至于是否与公司战略不符……我认为，挽救持续下滑的业绩，探索新的增长点，才是星耀当前最核心的战略。”她不卑不亢，直接将问题提升到公司生存层面。

“强词夺理！”王至诚身旁的法务部负责人厉声插话，“沈副总，规矩就是规矩！你这种行为，往小了说是滥用职权，往大了说，是损害公司利益！我们必须立即终止这个非法进程，并保留追究你责任的权利！”他说着，就要示意技术人员上前强行停止渲染。

“等等！”林晓月上前一步，挡在操作台前，目光直视王至诚，“王总，项目即将完成。何不等这最后两分钟，亲眼看看我们星耀的员工，在几乎零成本的情况下，创造出了怎样的作品？看看这个被您定义为‘非授权’、‘不符战略’的项目，究竟有没有价值？还是说，您连这两分钟，以及一个公平审视的机会，都不愿意给我，给星耀？”

她的话像一把软刀子，将“违规”的焦点，巧妙引向了“价值”的评判，并且隐隐将王至诚放在了阻碍公司展的位置上。

王至诚眼神闪烁，他没想到林晓月如此镇定，且反应如此迅。他确实收到了匿名消息（来自星瀚资本的提醒），知道林晓月在搞小动作，本想抓个现行狠狠打击她的气焰，甚至为后续董事会难埋下伏笔。但林晓月此刻的态度，让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就在这僵持的片刻，渲染进度条终于跳到了oo，出“叮”一声轻响。

“渲染完成。”技术员小声汇报。

林晓月嘴角微不可察地一勾，转身拿起连接着渲染成果的平板电脑，直接点开了最终合成版的《山海幻想录》概念短片。

她没有选择在大屏幕上播放，而是将平板屏幕转向王至诚等人。有时候，极近的距离，反而能带来更强的冲击力。

屏幕亮起。

没有片头，没有字幕。先涌入视野的，是无垠的暗夜星空，紧接着，镜头急下坠，穿过云层，一片瑰丽奇谲、色彩浓烈到近乎梦幻的山海世界铺陈开来。巍峨如山岳的巨龟在云海中游弋，羽毛绚烂如朝霞的异鸟掠过镜面般的湖泊……每一帧画面，都凝聚着老周他们对东方美学的极致追求和非凡的想象力。

然后，苏瑾的歌声响起。不是《逆风行》，而是一专门为短片创作的、空灵而神秘的吟唱。她的声音仿佛自带混响，与画面中光怪陆离的世界完美融合，时而高亢如凤鸣九霄，时而低回如深海潜流，充满了叙事感和生命力。

三分钟的视频，节奏张弛有度，视觉奇观层出不穷，音乐情绪层层递进。当最后白泽的身影沐浴着月光，回眸望向镜头，眼神清澈而悲悯时，整个短片的情感达到了巅峰。

播放结束，屏幕暗下。

渲染农场外一片死寂。只有机器散热的风扇声还在不知疲倦地响着。

王至诚身后的法务和助理，脸上都露出了难以掩饰的震撼。他们或许不懂专业动画，但审美本能告诉他们，这短短三分钟所呈现出的品质、创意和独特气质，远远出了星耀以往任何项目的水平！

王至诚的脸色变幻不定。他同样被短片的品质所震惊，但更多的是一种计划被打乱的恼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这个东西，一旦面世，林晓月在公司的声望和支持度将会暴涨！他之前所有的否定和打压，都会显得愚蠢而短视！

林晓月收起平板，静静地看着王至诚，没有说话。此刻，作品本身，就是最有力的辩词。

中节：价值重估与匿名者的影子

沉默在弥漫，每一秒都像被拉长。

最终，王至诚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脸上挤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不错。沈副总确实……用心了。团队的创造力，也值得肯定。”

他避重就轻，绝口不提之前的“违规”指控，转而肯定“团队”和“创造力”，试图将功劳分散，淡化林晓月个人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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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话锋一转，重新端起总经理的架子，“公司的规章制度不能废。这次的事情，下不为例。这个短片……先放在我这里，后续如何处置，需要经过公司正式评估。”他伸出手，示意林晓月交出平板和存储设备。他想将成果控制在自己手中。

林晓月心中冷笑，果然如此。她怎么可能将辛辛苦苦打造出的王牌，轻易交到对手手里？

“王总，”她没有交出平板，反而将其握得更紧，“这个短片，以及苏瑾的音乐，已经通过网络初步验证了市场潜力。目前已经有平台方和品牌方表达了合作意向。我认为，当务之急不是将它锁进档案柜，而是尽快制定正式的商业化方案，抓住市场热度，将其转化为公司的实际收益。”

她再次抛出了“利益”这个杀手锏。在商人面前，没有什么比真金白银更有说服力。

王至诚的眼神阴沉了下去。他感觉到，林晓月就像一条滑不溜手的鱼，每次他以为抓住了她的把柄，她总能找到角度脱身，甚至反将一军。

“意向不代表合同！商业化需要严谨的评估和规划！”他加重了语气，“沈副总，你不要太急功近利！”

“是机会不等人，王总。”林晓月毫不退让，“星耀已经错过了太多机会。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看着下一个可能引爆市场的项目，再次因为‘严谨’和‘规划’而胎死腹中吗？”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锋，互不相让。

就在这时，王至诚的助理手机响起，他接听后，脸色微变，快步走到王至诚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王至诚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他猛地看向林晓月，眼神中充满了惊疑不定。

林晓月心中一动，隐约猜到了什么。

果然，王至诚挥了挥手，像是赶走苍蝇一般，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仓促：“这件事以后再说！沈副总，你先回去，管好你手下的人！”说完，竟不再纠缠，带着他的人匆匆离开了渲染农场区域。

林晓月看着他们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后背惊出一层冷汗。她知道，刚才的交锋，她险胜半子。而王至诚最后的反常离去，必然与那通电话有关。

是李秘书那边有动作了？还是……那个匿名者？

她拿出手机，看到一条李秘书刚刚来的信息：“已按您吩咐，将匿名信息及项目进展同步几位关键董事。另，王总关联账户异动已确认，证据正在收集中。”

林晓月长长舒了一口气。看来，是李秘书的提前预警，让王至诚感到了压力，不敢在证据确凿前把事情闹得太大。

然而，那个神秘的匿名者，依旧像一团迷雾，笼罩在她心头。他（她）不仅知道王总的阴谋，似乎还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甚至阻止事态的恶化？

她带着苏瑾回到地下室，赵小暖立刻迎了上来，得知危机暂时解除，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老周和几个年轻人也围了过来，脸上洋溢着疲惫却兴奋的光芒。

“我们……成功了？”老周的声音带着颤抖，看着林晓月手中的平板，仿佛看着自己失散多年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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