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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虽严厉,指尖却带着心疼的温度。
“只要能救师尊,再大的风险都值得。”晓镜吟笑着拿出雪莲种子,“阿雪姑娘说种下这个,来年就能开花。”
楚寒玉看着那袋种子,又看了看晓镜吟冻裂的嘴唇,忽然伸手将他拥入怀中。
月白披风将两人裹在一起,带着淡淡的药香和雪的清冽,晓镜吟愣在原地,能清晰地听到楚寒玉的心跳,沉稳而有力,驱散了所有的不安。
“师尊……”晓镜吟的声音有些哽咽,将脸埋在对方颈窝,汲取着那久违的温暖。
“下次不许再这样冒险。”楚寒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寒月山离了我可以,但我……”他顿了顿,终究没说下去,只是将晓镜吟抱得更紧,“回来就好。”
要想也知道作为一个万衆弟子的师尊是宁愿付出自己的生命也要保护好每一个弟子。
窗外的雪还在下,幽篁舍内却暖意融融。
晓镜吟知道,有些东西在他去极北冰原的这段路上,悄悄改变了。
或许是那千年雪莲的清香,或许是冰原上的风雪,又或许是此刻怀中真实的温度,让那些深埋心底的情愫,终于有了破土而出的勇气。
接下来的几日,晓镜吟每日亲自熬制雪莲药汤,看着楚寒玉的脸色渐渐红润,不再整日昏睡,心头的大石终于落地。
楚寒玉虽依旧时常咳嗽,却会在晓镜吟练剑时坐在廊下指点,目光温柔得像春日的暖阳,偶尔还会亲自下厨做些桂花糕,看着晓镜吟狼吞虎咽的样子,嘴角会勾起浅淡的笑意。
这日午後,阳光正好,积雪消融,露出青竹的翠绿。
晓镜吟在练剑场练剑,“尘缚”剑在他手中行云流水,剑光与日光交映,竟比往日多了几分温润。
楚寒玉坐在廊下喝茶,看着那道玄色身影在剑光中穿梭,忽然开口:“镜吟,过来。”
晓镜吟收剑走到他面前,额角带着薄汗,眼睛亮晶晶的:“师尊有什麽事?”
楚寒玉递给他一杯热茶,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手背,两人都微微一怔,却没人移开手。
楚寒玉看着他,眼神认真:“极北冰原之行,你最大的收获是什麽?”
晓镜吟捧着茶杯,认真思索片刻:“弟子明白了,所谓牵挂,从不是束缚,而是支撑人前行的力量。就像‘尘缚’剑,虽有尘字,却能斩断虚妄;虽有缚字,却能守住本心。”
楚寒玉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又带着几分复杂:“那你可知,有些牵挂太过沉重,会让人迷失方向?”
“弟子知道。”晓镜吟擡头看着他,目光坦诚而坚定,“可若是心甘情愿,再沉重的牵挂,也甘之如饴。”
他的视线落在楚寒玉的唇上,想起那日幻境中的触感,耳根悄悄泛红,却没有移开目光。
楚寒玉看着他眼底毫不掩饰的情愫,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连忙移开视线,耳根泛起可疑的红晕:“没大没小,越来越放肆了。”
他放下茶杯起身,却被晓镜吟拉住了手腕。
“师尊,”晓镜吟的声音有些颤抖,却异常清晰,“那日幻境中的事,弟子……不後悔。”
楚寒玉的身体瞬间僵硬,猛地抽回手,脸色由红转白,指着门口:“你……你给我去剑冢抄《清心诀》五百遍!”
晓镜吟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非但没有沮丧,反而笑了起来。
他知道,师尊虽恼他,却终究没有真的生气。
就像这寒月山的风雪,看似凛冽,却总能在最冷的时候,带来最温暖的花开。
他转身看向药圃,那里新种下的雪莲种子已冒出嫩芽,在阳光下泛着勃勃生机。
“尘缚”剑在他手中轻颤,似在与他分享这份喜悦。
晓镜吟握紧剑柄,擡头望向遥川峰的方向,那里云雾缭绕,却仿佛能看到未来的模样——或许会有更多的妖邪需要斩除,或许会有更多的风雨需要经历,但只要身边有彼此的牵挂,便无所畏惧。
夕阳西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楚寒玉站在幽篁舍的窗边,看着练剑场上那个依旧在认真练剑的身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
他想起极北冰原的风雪,想起晓镜吟冻得通红的脸颊,想起那日怀中真实的温度,终究轻轻叹了口气,眼底却漾起温柔的笑意。
有些束缚,从来都不是枷锁,而是心之归处。
就像这寒月山的青竹离不开冰雪的滋养,就像他与晓镜吟,早已在彼此的生命里,刻下了无法磨灭的牵挂。
而这份牵挂,将在往後的岁月里,伴随着剑光与竹影,温暖每一个寒来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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